第37章 栽贓皇後1(1 / 2)

紅樓之祁玉 月下傾舞 9619 字 4個月前

紫鵑連忙上前兩步,叫住那個下人:“祁二爺何時進宮的?”

下人回頭八卦道:“就剛才走的,你是沒看見,呼啦啦來了好多人,一個個黑著臉,身旁還掛著刀,可嚇人了。”

黛玉臉色白了下去:“可說了是因為何事?”

下人搖頭:“隻說皇上讓祁二爺立刻進宮,還有幾個宮人一起搜查了祁二爺的房間呢。”

黛玉身子晃了一下,紫鵑連忙扶住她:“姑娘彆急,祁二爺精通岐黃之術,許是需要他幫什麼忙。”

旁邊一個婆子卻嗤笑著吐出嘴裡的瓜子皮,頗有些幸災樂禍:“能幫什麼忙,那麼多太醫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剛才那幾個宮人去祁二爺房裡亂翻了一通,帶走了幾樣藥渣子,要我說肯定是犯了什麼事。”

紫鵑怒斥:“休要胡說,盼著主家出了事,對你有什麼好處?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一定把你拖去老太太那裡。”

婆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扭過身子不說話了,黛玉抓住紫鵑的手:“快跟我去祁玉院子裡看看。”

賈祁玉原本是跟賈寶玉住在同一個院子,後來賈寶玉搬去了大觀園裡,這個院子就徹底空下來,賈祁玉索性將賈寶玉原本的房間改了,跟自己以前的書房打通做成一個大大的書房,隔壁就是個藥室,放著賈祁玉平日裡得來的藥材。

黛玉一進院子,就看到幾個房門皆是大敞,藥材、書本等等撒了一地,她心裡不由一揪,顫抖著身子上前,蹲下去慢慢撿起平日裡被賈祁玉當寶的幾本書,眼淚卻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正在整理東西的寶扇聽到動靜走出屋子,看到黛玉連忙跑過來:“林姑娘,您怎麼過來了?”

黛玉輕輕撫著書上的塵土:“他可說了什麼?”

寶扇歎道:“二爺本就怕您擔心,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一定不要讓您知道,我方才去了園子沒見您,才剛回來,卻不想您已經出來了。”

黛玉用帕子擦了擦淚:“我如何能夠不掛心,他不是說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嗎?”

寶扇扶著她走進屋子:“姑娘不要擔心,二爺說了,如果姑娘當真知道了,讓我隻管告訴姑娘:該吃就吃該睡就睡,莫要擔心,他很快就回來。”

黛玉搖頭:“都這樣了,還怎麼回來?那皇宮又豈是好出來的。”

寶扇安慰道:“宮裡來人雖多,卻並沒有對二爺無理,過來傳旨的太監也是客客氣氣的,隻是他們走後,有幾個侍衛像與他們不是一夥的,說是要找什麼東西,那會子老爺太太都在,老爺直說讓他們儘管搜,還說祁二爺若真做了什麼,他隻當沒有這個兒子,太太也不理會,那些人下手便不客氣起來。”

“那外祖母呢?”

寶扇歎道:“鴛鴦說老太太昨夜受了驚,今日一早起來身子便有些不適,不讓人去打擾,這會兒想是還不知道呢。”

黛玉看著院子裡亂七八糟,而賈府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就連賈政跟王夫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明明是賈府的二少爺,卻無一人前來關心,實在讓人覺得齒寒。

院子裡突然又響起說話的聲音:“怎麼都翻成了這樣?”

黛玉跟寶扇走出來一看,見薛寶釵正站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一本書拍著,寶扇不解:“寶姑娘,您怎麼來了?”

薛寶釵走上前:“剛才府裡到處都在說祁兄弟被帶走了,我去了姨媽那裡一趟,她這會兒也擔憂的直哭,心裡沒個主意,我便過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寶扇客氣的將她讓進屋子:“也沒什麼大事,勞煩寶姑娘專門過來一趟。”

薛寶釵道:“昨夜裡的事我大概也聽了幾句,想是與這有關,我已經叫我哥哥出門打探去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想想法子,人沒事才好。”

寶扇看了黛玉一眼,又客氣的對薛寶釵笑了笑:“讓寶姑娘費心了。”

賈祁玉常在禦前伴駕,跟宮人們都很熟了,路上看著沒什麼人了,傳旨太監才在馬車裡把事情趕緊告訴了他:“二皇子中毒的源頭已經查出來了,在祁玉公子您之前給的香包裡,不過陛下沒有相信,隻說公子您不可能有壞心思,否則昨兒晚上也不會奮力救治二皇子;然而固山長公主堅持,又有甄家幾個大人聯合了朝中大臣,太後心裡擔憂二皇子的緊,這才又派了侍衛前去府裡搜查。”

賈祁玉沒想到事情轉來轉去,居然最終會出在自己這裡,當初他給的香包乃是應皇上要求,皇上知道他精通岐黃之術,雖沒告知他二皇子的病情,卻要他做了不少提神醒腦、溫養身體的香料出來,然而這些東西都是宮裡的,他除了幫忙配置,其他的並不沾手,況且送去時還會經過道道檢驗,他根本不可能有絲毫害人的機會,這種事情也經不起細查,那麼幕後之人做這一出的意義在哪裡?

賈祁玉很快被帶進禦書房,皇上、太後、固山長公主、還有內閣幾個大臣、大理寺等等坐了一屋子,還不待賈祁玉跪下行禮,固山長公主就一拍桌子,厲聲道:“大膽逆賊,居然膽敢毒害二皇子,你不要命了嗎?”

賈祁玉一臉懵的看向皇上,程大人冷下神色,淡淡道:“長公主此言差矣,事實如今尚未查清,叫祁玉來也是為了配合調查,長公主之言豈非定罪了?祁玉年紀尚小,且不說手段人脈,誰不知道他自己尚且靠著陛下才能活的體麵一點,這鳳凰草乃是西域之物,雖是毒草卻很難得,祁玉有什麼本事把它弄來?”

固山長公主冷哼一聲:“然而毒草在他所製香包中被發現乃是事實,難道是本宮冤枉他的?”

葛大人撫了撫胡須:“二皇子中毒大家心裡都著急,但祁玉老夫帶了兩年,於他也算有半師之誼,老夫自問對他了解甚深,他絕不會做這種事,況且在坐各位都應該記得,當年祁玉與鄰國比試尚且不輸,他若真有心對二皇子不利,依他的心智絕不會用這麼蠢的法子。”

其他幾個大臣紛紛附和,固山長公主居然也沒再追究,意味深長的笑笑:“這就奇怪了,東西出自賈祁玉之手,既然有各位大人力保,那不是他,定然就是與他關係親近之人所為,否則也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香包,各位大人意下如何呢?”

在坐的都不是傻子,固山長公主的言外之意大家都聽的明白,涉及後宮及幾個皇子,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賈祁玉剛想說話,程大人跟葛大人便立刻使眼色阻止了他:二皇子在宮宴中毒發,很明顯是衝著中宮跟四皇子,而這個幕後之人是誰想都不用想,他們必定還有後招,賈祁玉人微言輕,此時就算開脫也隻會把他自己一塊搭進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果然甄家門下一個大人立刻道:“陛下,賈祁玉所用之物皆是出自宮中,並且他配置香包也是在宮中完成,的確沒有下毒的機會跟動機,所以臣以為:還是應該從香包中所有藥材的來源查起,中途經過哪裡?由誰負責等等,想來事情應該就明朗了。”

太後沉聲問:“已經派人去查了,祁玉,你再想想,你做香包時,可還有什麼人接觸過?”

二皇子如今雖然毒已經解了,但身體虧空昏迷不醒,況且事情發生在宮宴,影響太過惡劣,實在罪無可恕,此事已經震驚朝野,堂堂皇子被人公然下毒,無論如何,這個罪魁禍首若不揪出,皇家還有什麼顏麵?更何況二皇子乃是太後跟皇上的命根子,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都不可能善了。

葛大人悄悄使了個眼色,賈祁玉垂眸道:“沒有其他人了。”

“那有沒有人知道你在給二皇子做香包?”

賈祁玉再搖頭:“除了陛下所派之人,並無其他人知曉。”

大理寺卿問:“你所有製的香包,均有宮人在場嗎?所用藥材等等,可有記錄?”

賈祁玉道:“每次都有宮人在旁,並且製作香包過程中,還有其他太醫也在旁驗看,做完後會先找宮人試戴,所有藥材記錄均在太醫院有登記。”

大理寺卿走到中間拱手說道:“陛下,臣已經派人去檢查了試藥宮人的身子,並無中毒之兆,與賈祁玉所說全部附和,如今可以斷定:這鳳凰草,是在試藥宮人佩戴之後才下的,那麼此後所有接觸者,均有嫌疑。”

皇上點了點頭,他本就沒懷疑過賈祁玉,隻是太後堅持,這才不得不將賈祁玉叫來詢問一番,太後問道:“宮人試戴香包之後,你可曾再接觸過香包?”

賈祁玉搖頭:“按照宮規,香包上交後,學生不得外接觸。”

固山長公主眯起眼睛:“聽說你是十二皇子的伴讀?”

賈祁玉心裡咯噔:終於來了。

固山長公主又問:“你每日伴在十二皇子身邊,他應該對你的行程了如指掌,他可曾知道你何時在給二皇子做香包?”

賈祁玉垂首道:“不曾知道,學生雖名義上為十二皇子伴讀,然而也隻是為了平日進出上書房方便,每日讀書後,學生都要跟著幾位大人另外學習,並不與十二皇子他們在一起,況且學生製作香包的日子不固定,十二皇子絕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