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栽贓皇後2(2 / 2)

紅樓之祁玉 月下傾舞 9368 字 4個月前

侍衛猶豫道:“有……皇後娘娘母家表兄的一個管事,以前曾在那裡放過利錢,所以被周圍百姓認了出來,據百姓所說,石匠人家也曾與皇後娘娘的母家表兄借過利錢,屬下詢問過石匠人的兒子,他的兒子也承認前段時間石匠人生病時的確借過,至今還未還清。”

皇上閉上雙目:“帶皇後!”

再多的信任在這麼多巧合麵前都會變的不堪一擊,更何況是皇家的信任,更是讓人琢磨不透、說散便散。

有幾個支持四皇子的大人還在求情:“陛下,此事太過蹊蹺,還請陛下明查。”

固山長公主嗤笑:“蹊蹺?前腳才說要找石匠人辨認,後腳你們去吃了個飯,回來石匠人就死了,確實夠蹊蹺的,要說沒人偷偷通風報信,本宮都不相信!”

其他人又氣又怒,卻又反駁不得,的確一切都太過巧合,就連他們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皇後很快就被侍衛帶了進來,四皇子跟十二皇子也跟在身後跑過來,卻被攔在禦書房外麵進不來,急的十二皇子在門口大喊大叫,被皇上狠狠斥責了一頓才怏怏閉上嘴。

這兩日皇後為了保住皇家的顏麵,不斷在為這次宴會風波善後;還要擔憂二皇子病情;又要查明此次風波真相,她在宮中多年,最起碼的警覺還是有的,這次事情分明是衝她而來,二皇子中毒事關重大,皇後心裡也著急撇清,隻是還不等查出結果,她就被侍衛帶進了禦書房。

跪在中央聽完太後跟皇上的調查結果,皇後驚詫的瞪大眼睛:“陛下、母後,臣妾冤枉,宸妃早逝,那幾年二皇子年紀還小,陛下又常年征戰,母後好幾年不在宮中,臣妾說句表功的話:二皇子小時候全是臣妾一手帶的。二皇子生來身子薄弱,臣妾若真有半點不好的心思,他如何能安然長大?”

固山長公主諷刺:“你是帶了二皇子不錯,然而二皇子卻也在你養育期間身中劇毒,母後這才不得不帶著他遠離皇宮去華山求醫,誰不知道當初陛下對二皇子寄予厚望?皇後娘娘,你真是好手段,不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二皇子趕離宮中,還能落下個知恩圖報、仁慈的好名聲,真是讓人佩服!”

當年二皇子一出生,皇上便要立他為儲君,但朝臣卻勸說皇上尚且年壯,過早立儲君於朝堂不利,況且二皇子生來身體不好,不該過早給他壓這麼多福氣,怕過猶不及,皇上這才不得不罷休。但眾人都知道,皇上還是打算等二皇子一成年就立他,結果誰想到二皇子突然身中劇毒,不得不出宮尋醫,等再次回來早已沒有了競爭之力。

之前眾人沒多想,再加上皇後平時對二皇子疼愛有加,當年甚至為了幫二皇子治病,不惜聽從偏方割肉熬藥,所有人都從沒懷疑過她會害二皇子,如今所有事情串聯起來,再回頭看當年之事,卻滿是懷疑:剛巧當年四皇子快要長大成人,幾個皇子逐漸有了競爭意識,然後皇後娘娘就病了;而她剛剛生病,二皇子就恰好中毒不得不退出儲君爭奪,這一切會不會太過巧合?

皇後抬起頭怒視著固山長公主:“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承認那段時間因為我生病,對二皇子疏於照顧才讓他被奸人有機可乘,但清者自清,那段時間鳳印並不在我手中,我如何害人?”

固山長公主質問:“那這次呢?這麼多證據皆指向你,你作何解釋?”

皇後看向皇上:“臣妾無從辯解,從來隻有賊惦記,哪有千日防賊的?從長公主回宮開始,臣妾就一心準備宮宴,何曾會料到有人會借機尋事?但是陛下,你我夫妻多年,您應該對臣妾有所了解,若臣妾真有當年害二皇子的手段,今日又如何會笨到在自己所辦的宮宴上動手?這豈不是不打自招?況且二皇子與四皇子情同手足,臣妾若當真有心,拉攏他豈不比毒死他更加劃算?而關於內務府銷毀往年賬簿一事,並非是今年才出的問題,之前年年都會為此有一番糾纏,早在前幾年,臣妾便私下與陛下商議過,要把早年間的賬簿或是封存、或是銷毀,隻是今年才開始實施罷了。”

皇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固山長公主見狀趕緊道:“二皇子跟四皇子再情同手足,但前幾年二皇子沒回宮尚且罷了,如今剛一回宮,私下便有很多人議論陛下有複立二皇子的打算,難保有人不會狗急跳牆!”

皇後冷冷道:“那也不急於這一時,我便真有這心思,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陛下又身強力壯,我何必把自己送上風口浪尖?我身為皇後,真想找機會,徐徐圖之難道還會找不到?”

葛大人開口:“陛下,皇後娘娘所言有理,這麼多年皇後治理中宮,一向深得後宮嬪妃信服,所憑借的不過是公平公正、寬和待下,若娘娘當真如此兩麵三刀,後宮早就該亂了。”

皇上跟太後對視一眼,心中猶豫起來,固山長公主冷冷看了皇後一眼,突然起身也跪到禦書房中央:“陛下、母後,臣妹有要事要稟,這件事事關當年二皇子中毒,原本時過境遷,皇宮好不容易恢複平靜,臣妹也不忍心母後跟陛下再經曆當年的痛苦,這才選擇隱瞞下來,卻不想皇後毫無悔過之心,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技重施,臣妹實在忍無可忍了。”

皇上麵色一緊:“說!”

固山長公主叫來貼身丫鬟,從她手裡拿過一包東西遞給皇上跟太後:“母後、皇兄恕罪,其實當年二皇子中毒一事臣妹早就查清楚了,這麼多年臣妹之所以一直不喜歡皇後,就是因為二皇子中毒乃是她一手所為,可她卻硬是用高超的手段騙過了所有人,我有心揭穿,卻又怕影響朝堂安寧,如今實在不忍再看這毒婦為所欲為,才不得不和盤托出,請皇兄治臣妹知情不報之罪!”

皇上沉著臉拆開包袱,拿起最上麵一份供狀,居然是當年幫二皇子治病的太醫令的供狀,當年太醫令因為失誤沒檢查出二皇子中的哪中毒,以至於延誤了最佳解毒時間,導致二皇子多年被病魔折磨,太醫令因此被打入大牢,卻在還沒判處前便在牢中畏罪自儘。

可這份供狀中,卻是太醫令早知是皇後下的毒,就連毒藥也是皇後逼迫太醫令找來的,但太醫令畏懼於皇後威脅而不得不隱瞞,甚至在牢中自儘都是皇後怕事情敗露,用他家人性命威脅,太醫令才不得不被迫自儘。

皇上又拿起底下的兩個瓷瓶,一個是當年二皇子所中之毒;另一個居然是解藥,可太醫令當年卻沒拿出,還有一些其他證據,尤其裡麵一封四皇子的親筆書信,上麵蓋的印是每個皇子成年後,皇上特意為他們鑄的私印,根本不可能作假。

固山長公主說道:“當年四皇子才剛剛成人,臣妹怕他被皇後利用,不忍將他牽扯其中,這才選擇隱瞞下來,原本是指望皇後看在兩個皇子的份上及時收手,要知道她如今變本加厲,臣妹當初就不該替她隱瞞。”

太後一把奪過皇上手裡的證據,越看越氣憤,甚至手都氣的抖了起來,她抬起頭滿眼恨意的瞪著皇後,顧不得儀態的起身上前,狠狠一腳將皇後踹的趴在地上:“你這個毒婦!宸妃在世時對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皇後顧不得疼痛,立刻跪正身子:“臣妾冤枉,雖然臣妾不知道長公主拿出了什麼證據,但臣妾絕沒有做過任何對二皇子不利之事,求母後明查!”

太後將書信狠狠扔在她的臉上:“你跟你的好兒子,害了哀家的孫兒!”

皇後不可置信的看著書信裡的內容:“不、這不是臣妾做的,母後,您相信我……陛下,我們夫妻多年,求您為臣妾做主,這不是我做的。”

皇上怒道:“事實具在,誰還冤枉的了你?”

皇後搖頭:“陛下,這是汙蔑,臣妾辯無可辯,但求您相信臣妾,臣妾對二皇子視如己出,二皇子自己也是個聰慧的,若臣妾當真對他有半分歹毒,他如何肯親近臣妾?”

固山長公主厲聲道:“休要巧言令色,你這麼多年披著賢惠慈善的麵孔,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宮裡這幾年後妃沒一個能安然誕下子嗣,你當真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嗎?”

皇後抬頭怒瞪著她:“你不要胡說,每個嬪妃懷孕,本宮賞賜的所有東西皆登記在案,容不得你顛倒黑白!”

固山長公主冷笑:“是嗎?母後,請您允許淑妃前來作證!”

太後氣的渾身發抖:“允!哀家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做了多少敗壞陰德之事!”

皇後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套,一環扣一環,淑妃當年剛進宮時分到她宮裡當差,因為仗勢著美貌舉止輕浮、野心勃勃,自己就敲打過幾次,甚至還罰過一次跪,不想竟被她記在了心裡,後來得寵後便不時與自己作對,隻因礙於自己是皇後而無法得逞,這次隻怕被她抓到機會了。

皇後頭深深磕在地上:“陛下,臣妾與淑妃一向不和,這麼多年陛下心裡也清楚,若讓淑妃作證,隻怕難以公正。”

固山長公主嗬了一聲:“這時恐怕你與誰都不和,淑妃不會無緣無故指正你,她手裡定然有證據,是非對錯,陛下跟太後自會判定。”

皇後這會兒已經是眾矢之的,在長公主拿出當年她謀害二皇子的“證據”那會兒,她就已經在皇上跟太後心裡定了罪,之後不管辯解什麼他們都不會再相信,而其他罪名也不過是固山長公主錦上添花而已。

皇後在深宮多年,此次固山長公主他們明顯有備而來,而她沒有絲毫準備,無法應付,再加上前幾年母家為了避禍全部退出朝廷,皇後明白:自己這次隻怕是躲不過了,謀害皇子本就是大罪,更何況被太後跟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二皇子,如今“證據確鑿”,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怎麼把四皇子跟十二皇子從這件事中摘出來,固山長公主他們之所以要置自己於死地,說白了最終目的就是在她兩個兒子。

皇後深深的看了葛大人身後的賈祁玉一眼,眼神乞求又絕望,賈祁玉紅了眼圈,閉著眼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