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月支著下巴偏頭看看林悠悠,“你對我說得這麼明白,就不怕我轉頭全都彙報給霍珩?他真想知道什麼東西,我可瞞不住。”
“我知道,這也是讓他不對你生疑的重點之一。”林悠悠拿吸管攪了攪杯底的珍珠,笑著說,“不管怎麼說,你在賣命的對象是他,不是我。”
霍珩恐怕早晚要對她生疑,這件事遲早會發生,不過是時間問題。林悠悠雖然身懷金手指,但總歸是要給自己準備好萬無一失的後路——比如金大腿二號什麼的。
如果能順順利利地金蟬脫殼那當然是件好事,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是不是是?
“你明白這個就好。”向西月放下心站起身來,“那我先走了,那邊收到的禮物包裹我整理一下,信件要不要帶來給你?”
林悠悠擰眉糾結半晌,“……還是不了,雖然有點抱歉,但情書我最近讀得有點太多。而且反正我又不是明星嘛,不用對那些粉絲小心對待的。”
向西月點點頭就走了,不過安全起見,她還是抽空把所有指明是送給林悠悠的禮物和信件都拆開做了次大致的檢查。
結果這一檢查就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所有的信件裡有那麼一封十分普通不起眼的信函,甚至向西月差點就把它給漏到一邊忘記了。好在最後收拾的時候看見,她就順手用拆信刀拆開看了一眼,結果發現裡麵不是像其他人一樣手寫或者打印的信,而是用怪異的、剪下來的字母和漢字黏貼起來的一封信。
信的內容非常簡單,頭上是林悠悠的名字,後麵是一句“I love you”,最後還貼了個大紅色的愛心上去,似乎平平無奇。
但偏偏就是文字組成的方式讓人一看就汗毛豎立。每個字明顯都是從不同的報刊雜誌書籍上剪下來的,字體和大小都不一樣,歪歪扭扭地被膠水貼成兩列,並排站在再普通不過的A4紙上。
哪怕隻是稍微看過一點國外刑偵劇的人都應該知道,這是最基礎、不暴露寫信人信息的威脅信製作方式。
不需要打印,也沒有手寫的痕跡,幾乎無法通過任何方法來由信件追查到信件的來源,許多綁架信、死亡威脅、乃至連環殺手的挑釁都是通過這種古典的方式製作出來的。
向西月在看到信的一瞬間就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把信紙放到一邊,迅速檢查了一遍信封,發現上麵根本就沒有郵戳和印記,寄信地址也是空的,不由得吸了口冷氣,立刻掏出手機給鄧秘打了電話。
信紙和信封立刻就被轉交到了專業機構去做檢查,上麵隻留了向西月的一枚手指印,寫信的人十分仔細,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鄧秘馬不停蹄地放下手上全部的工作專心追查這件事情,而後知後覺的林悠悠過了好幾天才被神情嚴肅的霍爸叫到身邊知會了這件事情。
霍爸臉上的表情凝重得就差讓林悠悠誤會霍家要宣布破產了,她咽了口口水,看著眼前三堂會審的架勢,小心翼翼地問,“我又惹禍了?”
霍爸的眉頭略微鬆動,立刻擺手,“你沒錯。”
林悠悠鬆了口氣,這氣還沒鬆完,霍爸就接著說,“錯的是想吃天鵝肉的人。”
林悠悠純良地眨眨眼睛,對著滿臉山雨欲來的霍爸不敢說話了。她把眼神往旁邊轉了轉,在霍珩身上停留不到一秒鐘後狠狠刺中鄧秘。
俗話說得好,柿子要撿軟的捏。
鄧秘歎了口氣,見霍家兩位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清了一下嗓子,“林小姐,向小姐之前和您說過,她那邊收到了不少寄給您的禮物和來信,她前些日子做了一番檢查,從中發現了一些異樣。”
知道不是自己掉馬甲的林悠悠偷偷地長出一口氣,放下心口大石:“什麼異樣?”
鄧秘忐忑片刻,不知道該不該直接把這個有些驚悚的事實放到林悠悠麵前給她看,他還有點怕嚇到這位金枝玉葉的大小姐。
最後還是霍珩開了口,“有人給你寄了愛慕信。”
就在林悠悠想問“我不是天天都收嗎”的時候,霍珩已經把信的複印件放到了她的麵前。
林悠悠本來輕飄飄的問句就噎在了喉嚨裡。身為一個常看刑偵法醫美劇的人,她對這種類型的信再熟悉不過了——這麼費儘心思掩埋自己行蹤的寄件人,八成都心理不正常。
——她可不記得自己在書裡寫了林悠悠有這麼個變態追求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