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至少說明一點:事情比林悠悠想象的最糟糕那種情況要好。
林悠悠稍稍鬆了口氣,放過了鄧秘,“行吧,那我去折騰張慎,你下次見到我的時候有點誠意,嗯?”
鄧秘苦笑起來,“林小姐,我那點小家小業的您根本就看不上眼吧?”
“掛了。”林悠悠霸道結束對話。
“等等——”鄧秘及時叫住林悠悠,又咳咳清了兩下喉嚨,“林小姐,您最近身體感覺一切都還正常嗎?要不要抽時間做個全麵的體檢?”
林悠悠莫名其妙,“張慎今天已經給我複查過了,最近也沒病沒痛的,很正常,有什麼問題?”
鄧秘有點尷尬,他總不好直接說是因為早些時間霍珩提起了林悠悠小時候體弱多病才想拐著彎兒從林悠悠身上打探一下霍珩那話是什麼意思,最後隻能隨意糊弄了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一個好的下屬總是要想儘辦法弄清楚大老板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才能高效率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嘛。
雖然當麵對的是霍珩這樣的老板時,再怎麼想辦法也都是徒勞的就對了……
林悠悠不知道鄧秘心裡在想什麼,她回頭又吃了頓向西月經手的晚餐,考慮到有三個剛剛酗酒過量的人,口味很清淡,讓林悠悠隱隱作痛的腦袋也緩解不了不少。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插一句,到了晚餐開始的時候張慎也沒爬起來,於是林悠悠真找到客房去用淋浴的蓮蓬頭開著冷水把他給噴醒了。
整個晚餐過程中張慎都顯得異常的萎靡不振,還因為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被林悠悠趕到了餐桌的最末端去。
飯後張慎就趕回家了,第二天早上他給林悠悠發了條短信說發燒請假,讓林悠悠轉頭就是好一頓嘲諷。
——哈,讓你每天嘲笑我體弱多病,風水輪流轉,這不就回饋到你頭上來了?
林悠悠滿懷幸災樂禍地在筆記本裡加了一筆,讓張慎這兩天的燒延長成了三天半,當然很謹慎地沒讓他燒壞腦子。
也許是因為向西月在晚餐和解酒湯上下了大工夫,林悠悠周一爬起來的時候居然神清氣爽,就算霍珩那邊的反應還讓她有些提心吊膽,但敵不動我不動的林悠悠還是堅強地跑去圖書館繼續上班了——好不容易借著林信給餘薇下了誘餌,總不能在釣起餘薇背後那條大魚之前就前功儘棄。
至於霍珩,他把發現的關於林悠悠的異樣記在心底,但連鄧秘這個最心腹的得力下屬也沒告訴,隻是往大洋彼岸打了個電話。
林悠悠不知道自己的又一次危機即將來臨,她還在圖書館裡做著日複一日的圖書盤點工作。
林信臨近畢業,一直在校外跑,這段時間出現在圖書館的次數幾乎等同於零。他雖然對於林悠悠這個遠房親戚有些好奇,但見過之後就緩解了好奇心,覺得對方並沒有什麼威脅。
餘薇和林信的觀點就截然相反了,“她是林家現在的掌上明珠,以後整個林家說不好都要落在她的手心裡,那個男人以後還得仰仗著她才能繼續分得林家的一點點權力。萬一他認為私生子是件醜聞,要對我們不利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要那麼做,無論我去不去和林小姐交談,結果都是一樣的。而且他要是早有那個心思,又何必等到我長大成人,早就該下手。”林信握住母親的手,堅定地說,“林小姐不是那樣的人,你也見過她了,傳聞並不可信。”
餘薇緊咬嘴唇,手掌微微顫抖著,“就算那個男人不這麼想,萬一、萬一林悠悠親自動手要解決林家的醜聞呢?”
林信有些無奈,“媽,你見過林悠悠,她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想她應該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你不懂……”餘薇搖著頭抽出手,“做母親的總是要考慮得多一點,隻有想到了最糟糕的結果,才能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啊……”
林信阻攔失敗,揉著腦袋歎氣,最後也沒隻是把餘薇在家多攔了一段時間,耽擱了那麼幾天而已。
而快等成了石頭的林悠悠,也終於在一天下班之後見到了在圖書館門口抽著煙等她的餘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