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左右看看，見到偌大的熱鬨商場如今空無一人，還覺得有點新奇，“霍珩哥哥，我剛才在出一樓消防門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才退回來的。”
“你覺得他當時就在附近？”
“是。”林悠悠想了想，又搖頭，“但我什麼也沒看見，說實話從頭到尾都隻是我的一種感覺而已。也許……”
“沒有也許，關於你的事情再謹慎也是不為過的。”霍珩把林悠悠往上掂了一下，“車子在東門外麵，我們從那裡出去。”
“好。”林悠悠逐漸冷靜下來，唯獨環在霍珩脖子上的手還不肯放——男主光環，多好的保命底牌啊！男主角和女主角是不會死的，可身為配角的她就沒這個優待了……
鄧秘在前方帶著路，很快出了消防通道，抵住門讓抱著林悠悠的霍珩好側身出來。
霍珩護住林悠悠的腦袋，輕聲道，“低頭。”
林悠悠還是第一次體驗到出門時差點撞到門框的感覺，依言彎了彎腰，從門裡出去時被陽光刺得眯了眯眼，這次沒感覺到像是要刺進自己皮膚般的那種惡意，讓她悄悄地舒了口氣，膽子也大了些，“霍珩哥哥，放我下來吧。”
霍珩看她一眼，沒鬆手，直接朝著車子走去，高調的姿勢引來不少圍觀。
林悠悠十分不好意思地捂住臉，“大家都在看……”她從指縫裡掃視周圍那些因為消防警報而不得不從商場裡跑出來的人，見他們一個個麵露驚訝，頓時羞憤欲死，“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我已經不能把你當作小孩子看待了。”霍珩示意鄧秘打開車門，笑著說。
鄧秘緊走兩步伸手去拉車門的那一瞬間，原本已經覺得平和了不少的林悠悠頓時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緊緊捉住霍珩的手，來不及多想來龍去脈和任何邏輯問題，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小心！”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另一輛車子從對麵的暗巷裡橫衝直撞過來，一點打方向盤的意思都沒有，毫不留情地撞在了霍家的車子左側，頂得這輛特彆定製的車子都一個側翻向著右側的幾人壓了下來。
周圍一陣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聲。
霍珩早在林悠悠驚呼出口的瞬間就抱著她退開幾步，而鄧秘有了那聲提醒，雖然被車子的慣性撞得往後摔了一小步，但爬起來的時候還是手腳很利索，沒真的被車子給壓在底下。
這一下來得突然，霍珩臉上也沒了笑。不用他說話，鄧秘就上前檢查了撞上來那輛車的駕駛座。
普通汽車和定製防彈車相撞的風險當然很大，比如霍家車子隻是被撞得凹了進去，那另一輛車則是整個車頭都撞成了廢鐵，坐在駕駛座裡的司機也不好過，被擠在狹小的空間裡頭破血流地暈了過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受人指使。
“死了？”霍珩麵無表情地問。
鄧秘搖頭，“還有口氣，救出來之後我會在醫院安排好的。”隻要沒死，就跑不了。
另一輛同樣型號的霍家專用車型已經開到了不遠處，霍珩沒再多問，抱著林悠悠直接上了第二輛車，“回霍家。”
備用司機大氣都不敢出，握緊方向盤小心翼翼地駛離了商場。
鄧秘倒是沒跟上來，今天這一出鬨劇之後，他要忙的事情還多著。
林悠悠扒著車後座往後張望了會兒，果然見到後麵還跟著其他一樣的霍家車子，悄悄鬆了口氣，“會不會還有人想半路撞上來？”
“讓他們得逞一次就很足夠了。”霍珩的聲音平淡，不喜不怒的樣子讓林悠悠多看了他一眼。
思忖片刻後林悠悠才問道，“生氣了？”
“你說呢？”
“……”這個問題真問倒林悠悠了。她當然知道霍珩心情不好，但心情不好的理由還真不好說。她在霍珩的注視中語塞半晌，見他是執意要個回答，才不得不開口試探，“我不該今天硬是要出門？”
霍珩沉沉垂眼看她，“我沒讓人攔你。”
沒讓人攔，就是允許她出門？林悠悠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察覺到一種和剛才在商場裡截然不同的緊張感。她想了想，又問，“那是我又遇到危險了？”
霍珩沒說話。
所以林悠悠不得不接著往下猜，“我……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