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來彙報了一趟的向西月風風火火就要離開時, 正好從鄧秘嘴裡聽到了林悠悠今天就到瀾城的消息, 在門外停住腳步,“悠悠?她來做什麼?不是前兩天還在海城找中意的工作嗎?”
“沒通知任何人就買了機票, 電話也不接。如果向小姐方便的話,請替我詢問一二?”
“你覺得她就會接我的電話,是嗎?”向西月冷冷地和鄧秘對視一眼, “我會給她電話的,她告不告訴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有點擔心林小姐, 能麻煩您儘快詢問嗎?”鄧秘一臉笑意地佇在向西月麵前。
看鄧秘這架勢是非要她現在就給林悠悠電話不可了, 向西月皺著眉掏出手機按下了林悠悠的號碼,從鄧秘身邊退開兩步避開他的目光。
林悠悠果然沒過一會兒就接了電話, 聲音裡還有點氣喘籲籲的, “向西月?你在什麼地方?是不是也在瀾城?”
向西月輕輕地嗯了一聲,還沒問話, 林悠悠就劈裡啪啦地接了下去。
“那你現在就去霍珩那裡, 在那裡等著我,我現在在機場,飛機馬上就起飛了, 三個小時我就到!”
“……也要我在場?”向西月突然覺得有點不妙。
“對, 你們兩個人都要在場。”林悠悠強調, “讓鄧秘給我安排好車子,我下了飛機馬上過來, 知道嗎?”
向西月:“……”完蛋, 看來這鍋還不全是霍珩的, 她也得分一半。
“我剛進機艙,掛了,回頭見。”
電話那段傳來嘟聲,林悠悠顯然已經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全程隻說了幾個字的向西月捏緊手機看向鄧秘,背上突然就冒出了冷汗來,“我現在就去找霍珩。”
鄧秘一點也不意外地伸手引她,“請。”
林悠悠一出機場果然就看見有人舉著她名字候著,她給鄧秘打了個電話確認車牌號後就上了車。
鄧秘掐斷電話時也出了身冷汗,頂著書房裡霍珩和向西月的視線,異常無辜地為自己辯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林小姐隻給我電話問這些……大概因為我是個處理雜物的吧?”
從頭到尾都沒接到過來自林悠悠任何聯絡的霍珩倒是很清楚理由:小姑娘又生氣了。
不過氣的是什麼……霍珩還沒想清楚。
向西月長出了口氣,“她這時候趕來,肯定是因為衛家的事情。她這幾天忙得很,一時沒注意新聞,到這時候才發現一切早就塵埃落定也很正常。問題是,整個衛家崩塌的事情值得她這麼上心嗎?”
“如果她來的原因確實是衛家,那也隻有一個可能。”霍珩對鄧秘做了個手勢,“悠悠過來還要四十分鐘左右,你去把衛川川帶過來。”
“衛川川?”向西月這幾天一直在處理姓衛的名字,對衛川川這三個字當然也不陌生,“他不是暫時被放在了親戚家裡,等待庭審結果出來之後再決定歸屬嗎?他和悠悠有什麼關係?”
“你有沒有覺得悠悠是個特彆心軟的孩子?”霍珩笑笑,揣明了林悠悠的來意之後,他倒是放鬆了不少,手指輕輕地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著,“尤其是……對弱者和未成年的小朋友。”
“比如衛川川?”向西月揚眉,很不以為然,“她並不擅長應付小孩子,她喜歡識趣有分寸的人,不管哪裡的小朋友都不可能做到這兩點。”像霍珩這樣成年了也做不到有分寸的,也不知道怎麼進了林悠悠的選擇圈裡,還是唯一的一根獨苗苗?
嘖,想不明白。
“正因為如此,被纏上了之後不是反而顯得更加特殊?”霍珩笑得意味不明,“是因為這個六歲的孩子,我才第一次真正看到她在我麵前示弱的模樣。”
衛川川對林悠悠來說是特彆的。
或者換句話來說,所有正常的未成年小朋友在林悠悠眼裡都是需要被嗬護的祖國花朵。也許是因為自己童年過得不太順遂,所以林悠悠總覺得小朋友們值得、也必須被溫柔對待。
她小時候就異常地渴望著被人那樣地溫柔對待,所以當自己長大成人之後,更多地覺得這是自己的一種責任。
雖然衛川川是貼上來的,可對於林悠悠來說,那也是要好好除蟲、曬太陽、澆水的細苗苗。
所以在衛川川無故車禍重傷了之後,林悠悠甚至冒著金手指被霍珩發現的危險選擇了將他救回。
——而就這麼一個不小心的功夫,霍珩和向西月在瀾城究竟鬨出了多大的風波?
整個華國都震驚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