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要是金手指還在她手中就好了。
這個不爭氣的想法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瞬間,前排的司機用力地踩下了刹車。車子隨著慣性往前衝出一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之後停了下來。
沒係上安全帶的胡佑在這過程中一頭狠狠地往前栽去,直接撞在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間的扶手上。
可詭異的是,這一撞並沒有讓胡佑受到任何傷害,就算司機的玻璃茶杯被砸成了碎片,她匆忙之中撐在一邊的手也完美避開了所有的碎玻璃,額頭更是正好撞在因為刹車而掉落的一個抱枕上,整個人除了稍稍受到驚嚇之外沒有任何的外傷。
司機就沒那麼好運了,他的前額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盤上暈了過去,撞擊處眨眼就腫起了一大塊。
鄧秘揉了一下自己被撞破的胳膊肘,橫起手臂將胡佑擋在後麵,“胡小姐,往後退一些,有人攔車。”
胡佑撐起上半身,退回後座上的同時忙裡抽空地往前方瞟了一眼,看見那裡停著一輛銀色的小貨車,看樣子是蠻橫地插入了車隊中間,強行讓車隊半路停了下來。
就在鄧秘通過通訊讓人前去調查那輛小貨車的同時,胡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她還以為仍然是孔一洲的電話,從包裡掏出手機正打算按掉,卻看見上麵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燕鎮。
看見燕鎮兩個字,胡佑的心就沉到了底。她深吸一口氣,用冰涼的手指劃開指示接起了電話,“喂?”
鄧秘聞言回頭,按著耳機正要提醒胡佑掛斷電話的前一刻,他聽見胡佑用冰冷的語氣說出了來電者的名字,頓時睜大眼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蔣浩鴻,你玩了一手假死。”胡佑從對方的隻言片語裡麵就已經獲取了很多信息。她握緊了手機,“你去過燕鎮了?對我的家人做了什麼?”
“你實在太難請,我準備讓你的家人當一回說客。”蔣浩鴻就是胡佑曾經在海城那場酒會上見過的刀疤男,兄弟二人中他負責動手而蔣海潮負責動腦,家人落在這個暴力分子手裡讓胡佑覺得更加不安。
她咬咬牙,“攔車的是不是也是你的人?”
“打開車門,上那輛貨車。”蔣浩鴻言簡意賅,“不然我現在就開槍。”
胡佑抬手按在開車門的地方,沉聲問,“我要知道他們現在沒受到任何傷害,證明給我聽。”
鄧秘立刻瞪圓了眼睛,他迅速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朝昏迷過去的司機那邊撲過去,努力伸手想要按下將車門全部鎖定的按鍵,可位置就是死死地被司機給卡住了,怎麼伸展手臂也夠不到。
而蔣浩鴻那邊在沉默了兩秒鐘之後,胡佑就聽到了胡佐的聲音,“胡佑?彆聽他的屁話,他隻帶了一個人——”
胡佐的話沒說完就是一聲鈍器撞擊和痛呼的悶哼聲。
胡佑從一片混亂的背景音中聽到了父母慌亂地呼喚胡佐的聲音,她咬咬牙,伸手直接打開了車門,邊跨出門邊道,“你不要傷害他們,如果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麻煩的人是你自己。”
“胡小姐,請回到車裡。”車旁立刻有人伸手出來阻攔她,麵色冷肅,“這外麵不安全,請等我們檢查完畢。”
“不等。”胡佑冷著臉推開他的手臂,快步往前走去。
鄧秘嘖了一聲,也跟著打開車門追出來跟在胡佑身後,“胡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胡佑左耳進右耳出,隻專心致誌地握著手機問蔣浩鴻,“我上了車之後呢?”
“去交易地點充當新的人質,我會帶著你的家人趕到那裡進行交換。”蔣浩鴻說話的聲線冰冷得像是死人,一絲感情起伏也沒有,“隻要你自願和我們一起離開,在離開華國範圍之後,我會放你走。”
胡佑停在小貨車前冷笑,“計劃粗糙,但也很不錯了。你們是篤定有我在手,霍珩就會放你們離開,是不是?”
“這是正確的判斷。”蔣浩鴻冷靜地說。
“我要是信你會放我離開,那我就蠢得無可救藥了。”
“你沒有彆的選擇。”
“你總算說了句實話。”胡佑抬眼盯著小貨車駕駛座上長相平平的司機,麵色平靜,“我會去的,但如果我的家人受到什麼傷害……我保證到時候你不會喜歡我的合作態度。”
“就像你說的,我不會給自己增加無畏的麻煩。”蔣浩鴻說,“胡小姐,你做了一個聰明的決定……記得一個人來,不要帶著一連串霍家的走狗尾巴。”
他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而胡佑隨手將手機往口袋裡一塞,臉也不轉地對鄧秘下令,“把這個司機帶走,我來開車。”
鄧秘一臉剛吞了蒼蠅的表情,他簡直想撬開胡佑的腦袋看看裡麵裝的是不是都是豆腐花,“你瘋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證你的安全,可你卻腦子一熱就要跟著蔣浩鴻的命令行事?”
“就算霍珩站在這裡,我也不會更改決定。”胡佑冷眼看他,“現在把那個司機從車裡拽出去,我沒有時間和你再爭什麼了。”
鄧秘搖搖頭,招手就要喊人過來把胡佑強行帶走,可胡佑的動作比他還更快一步,她抬手將剛才撿的一塊碎玻璃橫在了自己頸側,“鄧秘,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鄧秘深吸了一口氣,看起來簡直想一拳頭打在胡佑的肚子上似的。他按捺著憤怒吐出一口氣,才揮手讓人把原先坐在小貨車駕駛座上的蒼白男人拖了出去。
胡佑二話不說地上了駕駛座,飛快係好安全帶,試著啟動了一下車子,一切運行都很順暢。她從車窗伸出手來,“給我個藍牙耳機。”
鄧秘黑著臉照辦,見到胡佑動作熟練地將微型藍牙耳機塞進自己頭發掩蓋下的耳朵裡,忍不住伸手抓住車門再努力勸阻了一下,“胡小姐,冷靜一下,我們能救出你的家人——”
“關於他們的事情我不能冒險。”胡佑掛了個檔,轉眼看看鄧秘,眼底透露出一絲笑意。她將手中的碎玻璃拋給鄧秘,“但在向霍珩彙報的時候,你可以替我轉告他一句話。
“——我才是世界的中心,世界以我的意誌為方向而運轉。”
鄧秘撲騰兩下都沒接住那塊碎玻璃,等它叮叮當當地掉到地上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鋒銳的邊緣上居然沒有絲毫血跡。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