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1 / 2)

見靈少年綱吉 墨夏玨塵 14422 字 4個月前

“你是指什麼?”

靛藍色頭發的少年微微抬起下巴,微微抿了一口可可,綿稠細密的口感伴隨著苦化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就是外麵的東西……”綱吉有些坐立不安的看著自己的水杯,上麵倒影著男孩有些糾結著的麵孔。

沢田綱吉不喜歡有陰沉沉的沒有陽光下雨的天氣。

大片的積水雲在高樓上方遮天蔽日,伴隨著是連綿不絕就像是不停歇的落雨,一切密蒙的雨線下世界都是模糊不清的。人們的身上都打著傘,急匆匆在街道上行走。

寬大的各式的傘遮住了他們的麵孔,大家盯著腳下的路,也不會過多的關注周圍。

人們的臉都像是液化的水珠,扭曲變形且模糊不清。

在雨天,各種氣息也會被水流衝刷走。

綱吉很討厭在這個時候出門,這個時候他通常難以分辨。而那些奇怪的東西們也相當的喜歡在這個天氣遊走。

殷紅的輪回之眼輕輕的瞥向窗外,在像是蒙了一層薄薄血色的世界,裡麵醜陋的咒靈趴伏在自己隔離一層玻璃的牆上垂涎欲滴的盯著裡麵的兩人,它的眼距寬長,朝兩邊拉伸,臉頰瘦長偏於人臉,身子卻是如壁虎一般的四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攀爬貼上的。

靛藍色頭發的少年有些厭惡的掃過外麵醜惡的咒靈。

在六道骸的眼中,這些東西和腐爛的屍體並沒有什麼兩樣,區彆隻不過是更加惡心和麻煩。

實在是有礙瞻觀。他打了個響指,外麵的櫥窗外麵出現了帶有著鋒利荊棘的藤蔓,捕食者在一瞬間就如同刺刀纏繞絞殺了那緊貼著牆麵的醜陋生物。豔麗的蓮花花瓣將其整個包裹住隨後一口吞沒,連一絲咒力的殘骸都沒有剩下。綱吉麵露吃驚之色的著窗外的巨大花蕊,而周圍的人卻是対這個如此鬼豔的妖花視若無睹。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你身上明明一點霧屬性的波動都沒有,但是我的幻術卻好像是対你不起效果。”

“你看起來很好奇?”六道骸彎了彎嘴角,放下手裡麵的銀勺。蒼白修長的指尖凝聚出來了靛藍色的如煙霧般的火焰:“這是霧屬性的死氣之炎。”

誒?“死氣之炎?”聽到了熟悉名稱的綱吉微微一愣,臉上一下子露出了迷茫的神情。這個幻術師原來不是和咒術師那樣或者是魔法體係嗎?綱吉意識到自己想錯了什麼,而対麵的六道骸把対方的表情解讀成為了対於陌生名詞的困惑。

“死氣之炎是人體裡麵的一種特殊能量,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潛藏的能力,人人都有,但是能夠激發出來的人是少之又少,它以著火焰的形式展現出來。”六道骸不緊不慢的解釋著:“而不同的人在激發出來死氣之炎之後,所呈現的顏色也是不相同的,主要分為六種屬性。大空,嵐,雨,雲,晴,雷,還有霧屬性。”

“各種屬性対應的能力也不相同,我的就是火焰就是霧屬性的,其主要能力就是【築造】。”六道骸手指點了點桌麵,火焰不斷凝聚纏繞著,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下,上麵出現了一個精巧的哥特式城堡建築模型。

“你看起來像是有滿肚子疑問呢。”而幻術師的聲音又在耳畔旁邊響起,綱吉悚然的發現対方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座位旁邊,不対,應該說是這裡居然出現了兩個人【六道骸】。

他們的樣貌完全相同,衣服也毫無詫異,隻不過臉上的神色稍許有著些差彆,一個漫不經心的繼續拿起桌上的熱飲,而另一個臉上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神。綱吉伸出一隻手戳了一下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新的六道骸,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手會穿過対方,但是手下卻是校服的順滑的材質。“有……實體?”綱吉的臉上幾乎是可以用驚異來形容了。

“我可不是那種半吊子隻會弄出點無趣虛影的家夥……喂,你在亂摸什麼。”六道骸看著対自己的分體上下“動手動腳”的棕發男孩,眉頭輕輕抽動了一下,揮了揮讓其直接消散了。綱吉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剛剛摸向対方袖子的手。實在是衣服的質感太真實了,他完全沒有感覺像是虛構出來的影子。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想要什麼都可以幻化出來?”綱吉好奇的詢問道:“那豈不是相當於心想事成?”想要什麼都可以直接幻化出來。

“kufufufu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六道骸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沢田綱吉,他攤了攤手:“先不說像我這樣級彆的幻術師有幾個,沒有対實物清晰的了解是幾乎構建不出來真實的幻術的。”

他交換了一下雙腿而坐:“而且所有的幻術說到底都是幻覺,又不能真正的進行生產,大規模的幻術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操控的。”如果真的有人用幻覺變出了幾百萬鈔票且送進銀行的話,要是被發現了,結局可是相當慘的。

而且就目前世界上幻術師的水平,能夠像六道骸那樣隨意的在桌上就構建出一個完整的城堡的模型的也絕対是屈手可數。

可以說六道骸対於火焰的精準控製度簡直就是到了可怕的地步。

當然這些綱吉尚且還並不清楚,他隻是單純的處於外行人的不明覺厲,甚至還頗有閒情的在心裡麵吐槽了一下這些能力名稱用氣象取名的方式。

如果沢田綱吉的記憶力足夠好的話,他應該就能夠回想起其實自己的家庭教師是和他提過這些火焰的屬性的,但是対於當時的綱吉來說枯燥的理論知識就和倒進腦子裡麵的水差不多,除了養魚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作用。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了,一趟下來腦子空空如也,不然他也不會被稱作為廢材綱了。

reborn対於自己學生的這幅德行進行重拳出擊,而沢田綱吉習慣使然死性不改。

“等你哪天摔跟頭你早就知道了。”黑衣的意大利殺手冷冷一笑:“到時候你就等著痛哭流涕吧。”

當時沢田綱吉捂著被重擊的腦袋小聲的頂威⒎⒎⒎嘴道:“那就那個時候再說吧。”

而現在他還在一無所知的和麵前的幻術師討論著。

“啊說起來……”綱吉盯著靛藍色的火焰,撓了撓頭發:“這個火焰,其實我也有的。”

kufu,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充其量應該隻不過是一個靈魂有些奇怪的普通小鬼而已。在龐大的人類基數中也算不上是特殊。

六道骸眉頭一挑準備和之前一樣的開口譏諷,突然覺得事情不太対。

綱吉掃了一眼周圍,他們坐在角落的位置,應該也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吧。

雖然聽說死氣之炎大部分在一般情況下是看不見的,但是他每次還是覺得有點害怕被人看到這種異常的事情。

澄澈的,溫暖的火焰像是小小的橙色花朵的火焰出現在棕發男孩的手中。

它照亮了男孩的眼底,就像是流光在閃耀。

六道骸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幻化出自己的三叉戟。

接著,那閃爍著明豔色澤的火焰送到了自己的眼下。和他的霧屬性的死氣之炎完全不一樣,対方的火焰有些太過耀眼了,六道骸感覺好像要在一瞬間要灼燒掉他的眼瞳。他不由自主往後微微仰了仰。

綱吉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那個,不用擔心的,”棕發的男孩笑了笑,以為対方是怕這個火焰燒傷到他,連忙解釋:“它不會傷害你的。”

他沒有感覺到対方的神色突然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啊,対了還沒有交換名字呢,”男孩輕快的回答道:“我叫沢田綱吉。你叫我綱吉就可以了。”

“……”六道骸手裡麵的三叉戟幾乎快要幻化顯形出來:“……你說你叫什麼?”

“沢、沢田綱吉?”綱吉有些困惑的重複了一遍:

“怎麼了嗎?”

“SawadaTsunayoshi。”幻術師的聲音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sawad……沢田。”

沢田綱吉。

沢田家光。

大空屬性的死氣之炎。

和彭格列的門外顧問一個姓。

日本,並盛。

奇怪的能夠看破自己幻術的能力。

——彭格列的十代候選人。

黑.手.黨。

窗戶外麵驚雷的聲音響起,狂風攬起了大雨瘋狂擊打的窗麵。

一切都好像是突然串聯起來的線,將原本遮掩住的真相全部都揭開,露出赤|裸的全貌。

“很好。”很好。靛藍色頭發的幻術師開始覺得自己的眼睛隱隱發燙,連接著神經的視網膜開始灼燒一般。

血液翻滾痛苦的刺激著大腦。雨聲如鼓鑼,他的心臟收縮了一下,隨即著他心裡應該湧上出來憤怒。

六道骸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應該是憤怒無比。

“你在耍我?”他的聲線詭譎無比,看著Mafia十代候選人的那張偽裝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臉。

一張看上去年幼的,還帶著稚氣的麵孔。

直到現在,這張臉上還帶著幾分不解,好像沒有沾染上一絲的血腥氣味,與之前自己所熟知的Mafia們完全不相同。

不,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被欺騙了。

六道骸突然想到了自己前幾天還信誓旦旦的認為対方絕対不會是黑//手/黨,沒想到今天就直接被狠狠的打了臉。

“耍你……什麼了?”綱吉感覺対方的情緒有些不太対,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

“……”六道骸微微眯起眼睛,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沢田綱吉,這一次他的目光帶上的審視感十分嚴重,血色的眼瞳黑色的數字微微轉動變化的,這種嚴厲的打量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審視犯人一樣,讓沢田綱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起來,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

男孩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話,應該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說的帶上很大的冒犯意味的吧?

怎麼突然就不高興起來了?好像是從火焰開始的,難道說我的火焰有什麼問題嗎?

綱吉準備開口詢問,不過被六道骸的發問給提前打斷了:

“你之前和我說過你的家庭教師吧。”

“額……是的?”事實上自己好像対身邊發生的大多數事情都吐槽了,不過大多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說自己成績又沒有及格還有今天的京子戴了什麼樣子的新發卡真可愛啊,還有學校的風紀委員長實在是太暴力了以及今天放學路上差點就碰到了之前喜歡打劫自己的小混混。自己家庭教室的鬼畜行為也成為了自己每日吐槽的常規操作了。

“你之前在學校被人欺負。”幻術師的嘴角重新帶上一抹笑意,不過比起之前的那種單純隻是習慣性地譏諷似乎並不相同,而是更加的多了一些引誘性質的蠱惑意味。

他微微歪頭,靛青色的頭發散落下來,有些遮擋住了那隻在常人看起來怪異的右眼:

“感覺你挺倒黴的,能夠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必也是過得很辛苦吧?”

“沒有人能夠理解,會感覺到害怕嗎?或者說已經算是習慣了?”就像是剛剛出現在窗外的那醜陋的怪物。

“還被可惡的學生組織欺壓,充當著威⒎⒎⒎跑腿,在學校裡麵會被同學們忽視嗎?這個年紀的話,我聽到過你聽到一個關於叫京子的女孩吧,你喜歡她嗎?”他看著綱吉的臉上緩緩浮上一層淺淺的紅暈和対方急忙擺手表示自己沒有的行為,他隻是繼續用著堪稱溫柔的語氣繼續說道:“你說過的,以及奇奇怪怪的半路出現的家庭教師,是不是覺得生活都被打得一團亂了呢?”

六道骸微微前傾,湊近了対方。

“那你是什麼情況呢?”

六道骸的語氣比起之前簡直溫柔的不像話。

“你想要結束這一切嗎?”他朝著男孩伸出了手,俊秀綺麗的臉上出現的是真誠的,充滿著善意般的詢問:

“我是可以幫助你的……綱吉。”

沢田綱吉,他輕輕的磨齧了一下從口腔裡吐出來的單詞,像是把每一個字母都在舌尖拆砌輥磨過一遍,然後繼續微笑著重複說道:“我可以幫助你,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