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1 / 2)

見靈少年綱吉 墨夏玨塵 14825 字 4個月前

被擰斷了脖子,身首分離,腹部被洞穿的家夥。

應該來說,就算是兩麵宿儺那個級彆也是很難複活的吧。

不過兩麵宿儺已經是詛咒了,或許不應該用對詛咒的標準對待人類。

羂索想,自己對於詛咒和人類之間應該還是分的清楚的。雖然將說那個白發女性洞穿腹部的時候確實不像是人類,但是就算是咒骸,例如,像夜蛾正道做的那隻熊貓應該就是咒骸之中的巔峰之作了,如果是這麼細膩的,和人相差無幾的咒骸或者是替身個,即使是羂索也並未聽聞過。

羂索將其之前的感覺認為是對方的某種術式能力。

他的身上還殘留著對方噴灑出來血跡的味道。

棕發男孩是扭頭準備逃跑,這個發動術式瞬移過來的地方人煙稀少,是在海邊。他將術式結印,準備將對方快速殺死。

一隻慘白的手掌按上了他的腦殼,用更加精準的話來說,一隻雪白如鬼怪般的手爪按上了他的腦子。

白發的人形以著扭曲的姿態朝裸露出來的大腦襲擊而去。此世之惡的斷掉的頭顱原地化成了一灘黑泥。

它變得沒有形態,沒有體重,是虛無,是無形之物。頭顱從半個脖頸的位置重新長了出來。

尖銳的眼瞳像是某種死亡的號角一般猩紅嗜血。

沒有形態可以是任何形態,詛咒師的手朝它攻擊而去卻好像穿過的是一道水,聚齊的咒力一拳打過去被分散掉了。

站在一旁原本臉上蒼白的沢田綱吉漸漸的恢複過來,用著一種說不清楚的眼神開始打量著在那裡廝殺的兩人,其實說廝殺也不對。

是來自此世之惡單方麵的瘋狂的虐殺。

那顆大腦被挖了下來。

像是寄生蟲一樣,人腦的下麵長了許多縱橫交錯的還在蠕動的觸須,帶著分泌的腦液。咒術對於此世之惡的擁有效果的——如果這是靠它自己力量凝聚出來的實體的話。被抽離出人類身體的羂索用著觸須勾住了身體發動了各種術式,他想要攻擊在自己前方那個沒有絲毫動作的小鬼。但是沢田綱吉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到了更遠的地方,男孩的身上流出了黑色的淤泥。

漩渦之中的咒靈如同潮水般蜂擁而出朝著綱吉攻擊而來。

綱吉伸出手發動了術式結界。

以他為錨點,500米距離,全部封鎖。火苗從他的掌心竄出,靠近他的咒靈被烈火焚燒。

“彆燒掉!彆燒掉,全部留給我,留給我!”此世之惡的臉上露出狂笑,整張臉都麵色扭曲了起來,它咬在了那顆大腦上,整個身子被抽長,下顎擴大,如同變異的人形怪物,而那顆還活著的大腦發出了淒厲的咒罵。在絕冠難得一遇的今世,受□□,咒靈,封印物,所有的一切都選好了……!!

“你可真是有活力。”此世薇ⅲ㈦㈦㈦之惡怪異的裂開嘴笑了下,將其一口吞了下去。

黑發詛咒師的肉|體沒有了咒術的供給已然成為了一具屍體。

咒靈們開始劇烈的騷動起來。

此時之惡拔地而起,將這困聚在狹小之地的無數怪物們全部都碾壓成肉塊,黑泥化作巨大深淵的口。

“你吃飽了嗎?”綱吉耳邊充斥著薇ⅲ㈦㈦㈦怪物驚悚的嚎叫,高低起伏尖銳的咒罵刺入他的大腦,和噪音一樣,還有此世之惡的狂笑。此世之惡的笑聲是無數人聲音的合集,密密疊疊的,不斷重組在一起。

“你吵死了。”他抱怨道。

綱吉看到一大堆七彩斑斕的液體在不斷的噴灑而出。他壓下一口氣,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雙手朝著中心扣攏。

一個圓形的玻璃球出現在他的手掌心裡麵。

應該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等待著此世之惡在裡麵瘋狂的啖食。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綱吉已經沿著這條海岸線走的看不到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他乾脆直接蹲坐在沙地上,等著對方出來好了。

.

白色的人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綱吉抬頭。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瞳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他的心臟突然一陣抽痛。

棕發男孩捂住了心口。

心臟跳動起來,血液循環加快,身體的位置好像破了一個口,黑色的液體從缺口的缸裡麵潑灑而出。

綱吉麵無表情的看向他。

“你要乾什麼。你要把我也吃掉嗎?”

“誒誒誒,我怎麼會乾那麼糟糕的事情!”此世之惡彎下腰,手撐在膝蓋上,打量了綱吉一會,隨即那張臉上出現了笑容,它高興的雙手合十,用著一種宛如對親密之人撒嬌般的口吻說道:

“我當然是要完全脫離你然後把你做成藏品啦!”它的眼角模仿人類快樂的情緒彎彎而起。

“我讓綱吉你和我簽訂契約又不願意,可是我又舍不得你死掉,你和我相伴了這麼久!”此世之惡敞開了雙臂:“我很喜歡綱吉君身上的溫度,不像我冷冰冰的,你的情感充沛,魔力充足,按照人類的說法,無論是作為享樂使用的耐用品,還是說觀賞品都是好的選擇,擁有你作為藏品是會被羨慕的存在呢!”

“你也不會感覺到痛苦的。”此世之薇ⅲ㈦㈦㈦惡語氣變得輕柔起來:“嫉妒,貪婪,憤怒,恐懼會隨你而去,不會感受到衰老,死亡與疼痛。”

你可以在無儘的黑暗中感受到永遠的寧靜。

白發的怪異伸手想要按住男孩的臉。

“來吧。”

“我不會傷害你的。”

沢田綱吉半蹲著看向即將按住自己臉的手掌,在正午陽光照射下好像巨大的陰影從頭頂朝他籠罩過來。

手裡麵的玻璃珠輕輕地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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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由直東京出發的地鐵站已到站,請乘客們注意自己隨身攜帶的行李物品,有序下車,感謝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hasarrivedhankyouforyourcooperationandhavearip……”

廣播裡麵的女聲漸漸遠去,棕發男孩走在半路上,找到了一個電話亭,他從口袋裡麵掏出了兩枚硬幣和一張紙條,按著上麵的號碼一個一個撥號鍵打了過去。

電話差不多過了五秒鐘之後就被接通了,綱吉聽到那邊有著好像是鞭炮在鋼鐵器物裡麵轟炸的聲響,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那是槍聲。

“喂?”又是一聲槍響,後麵的背景音變得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隱隱約約東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綱吉推測大概是在收拾現場。

“下午好,綱吉。”

“下午好,太宰。”

“哇哦。”年輕的乾部捏了捏自己的碎發,語氣變得幾分古怪:

“你記起來了?”

“居然對自己的前輩這麼沒有禮貌的稱呼,真是的,不可以哦。”太宰治說道:“而且我也是訓練過你的,或許你應該叫我一聲老師?”

“從各種方麵來看,你都隻是把我當玩具在玩吧。”綱吉揉了揉眉頭,想起了湧上來的記憶,無奈而且不理解的吐槽道:“為什麼每次非要去挑釁伊爾迷大哥啊,最後受苦受難還不是……哎,算了,”綱吉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受壓器,開始說起自己打電話過來的真實目的。

“織田作之助的命運線已經被剪斷了。”

“誒,沒開玩笑吧。”這邊太宰治都愣住了,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這個離早上你出發還沒有五個小時吧。”

太宰治挑起了眉頭:“你們所說的那個僧人,這麼快就被消滅了?”

太宰治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畢竟在他的預期中似乎也得幾天左右。

這麼……容易?

“那個奇怪的僧人是主動過來和我打招呼的。他的身旁也沒有同伴,而且,在戰鬥的過程之中,他似乎沒有辦法重創此世之惡。”綱吉解釋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那具身體不是他自己的。”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不過它很久之前就該死掉了。此世之惡對於靈魂的感知度很高,在觸碰到那個咒術師的身體之後直接將大腦給咬掉了。”

“噫,聽起來真是惡心。”年輕的乾部惡寒的擺了擺手,看向前麵,指揮對麵的人留下前麵的一個活口用來審訊。

這個世界上多的總統遭到槍殺偉人落敗死亡的故事,無論什麼雄圖偉業大計,倒黴了還是會死。儘管有些驚訝於對方的辦事效率之高,不過太宰治也沒有太過於糾結在這個上麵。

卷發的青年往前麵繼續走,來到了一個沒有陽光直射的地方,接著詢問道:

“那,此世之惡呢?”

太宰治是看的清楚人形怪物原本的德薇ⅲ㈦㈦㈦行的。畢竟那個怪物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在自己表現出救人的想法的時候,此世之惡的表情是全然的戲謔和諷刺,以及那等待著看著事件發生,喜形於色的看客態度讓太宰治想要把對方丟進水泥裡麵當釘樁。

他根本就不相信此世之惡會真的那麼乖巧的履行自己的所說的。

狗是需要看狗人進行管教的。

而沢田綱吉。

(作為彭格列的繼承者,太宰治對於對方最初的設想必然不是對裡世界一無所知普通人的這個程度)沢田綱吉的性格和他一開始預想的不太一樣,不過好在,在最重要的一點上是明確的。

即,對於人類群體和怪物的界限關係。

對於人類,或者說是同類,沢田綱吉擁有著相當強的容忍度。他很少考慮以傷害對方為最優解。麵對的即使是非常弱小的普通人,也處於一再而再的忍讓性格,努力控製自己,一般來說對於青春期的少年們來講,這種表現是相當的懦弱也損害尊嚴的,有的孩子甚至會雙方揍得你死我活來捍衛自尊心。

不過對於沢田綱吉來說他似乎並沒有將這個當做“捍衛尊嚴”的重要部分。

而在對於一些不好的,更加嚴重的黑暗職業。比如說目前太宰治所處的組織和自己現在正在乾的事情。

即使麵對的是太宰治這樣作為以血腥暴力奪取利益的黑|手|黨的窮凶極惡之徒,沢田綱吉到目前為止隻是表現出來驚訝的態度(當然也不排除是自己本身的人情加成緣故)。

沢田綱吉對這個職業表達出了不讚成,卻也並沒有過多的詢問和阻止。

那麼更加重要的,關於非人。咒靈,怪物。他的態度就很讓人玩味了。

此世之惡在沢田綱吉的身體中的時間已經相當長久,是目前他生命年紀的1/2。在通過爭奪聖杯實現願望的世界中,此世之惡那時誕生意識的時間並不長,後來入侵到綱吉的身體之中之後,基本上是以沢田綱吉的年紀為表麵形態和模擬思維。

沢田綱吉麵對這個基本上已經和自己的具有相同性質共享心臟的怪物應該是具有天然的好感的。

而此時之惡,雖然對其他人的態度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不過對於自己的宿主伴生,應該還是有相當一部分的偽裝的。

太宰治並不認為此世之惡這種由黑泥巴組成的怪物能夠帶有多少感情,就算有,也不認為這個分量能大得過即將到來的自由。

那麼沢田綱吉呢?

太宰治是毫不懷疑沢田綱吉是能夠製服此世之惡。

能製服並不一定在他的能力比此世之惡強大。而是作為世界命運線的交集點,身為宿主,沢田綱吉一旦完完全全的下定決心,具有殺意,作為宿主他是處於主宰的一方。宿主的排異反應一旦確定,對於寄生種來說可是致命的。

這是一種傾倒般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