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與獸人未婚夫初見(1 / 2)

“爸爸,二皇子可是暴躁症晚期,他長得還醜。我才不嫁給他!您明知道我喜歡大皇子殿下!”

“放心,乖孩子。皇後隻說讓袁家血脈嫁過去,但並沒指明是誰,看這是誰?”

袁奕典剛穿越過來就被抓了,被打了一針之後的幾天腦袋一直渾渾噩噩,勉強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裡,他被帶到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中央坐著兩個人,用看貨物的鄙夷眼神看著他,口中還肆無忌憚的討論什麼‘二皇子’。

“爸爸,這難道是我那個惡心肮臟的二哥?”那靚麗的小少爺捏著袁奕典的下巴,看清長相後一陣嫉妒,滿含惡意的嗤笑:“長得不錯,可惜是個零安撫力的廢物!”

“現在是你哥哥,我會讓他進入族譜,代替你嫁給二皇子。”中年男人厭煩的皺眉,對袁奕典道:“記住,你是袁家二子,不是邊緣星的私生子,我會讓你嫁入皇室,以後榮華富貴。”

袁家二子,誰啊。袁奕典昏昏沉沉的意識又陷入了黑暗。

獸王都的宮殿富麗堂皇,耀睛奪目,儼若威嚴的天上神宮。

冗長的皇宮走廊兩側雕刻著凶悍野獸,袁奕典腦袋上的小綠芽怏怏,緊張的握拳。

他五官秀氣,皮膚瑩白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翠綠瞳仁炯炯發亮猶如寶石,兩天前作為袁家的植人二少爺送到皇室與二皇子結親,傳聞未婚夫是個麵若修羅、嗜血殘暴的大齡獸人。

獸族武力值高,精神力不穩,普遍患有暴躁症,需要伴侶的愛與安撫。而植人天生像是神明為獸族準備的伴侶,他們精神力高,很容易撫平獸人骨子裡的獸性。

但問題是,袁奕典不是植人,他就是一隻小草精。

準確的說,是成精的木天蓼。

進入大殿,兩道凶悍暴戾的目光投來,袁奕典小心翼翼抬頭偷窺,虛的心肝顫。

那是個冷峻的男人,頭發直挺挺翹著,白發中冒出兩個毛茸茸的圓耳朵,本該俊美的五官硬生生被一道疤痕破壞,陰鶩森冷的眸如利刃般銳利,淡金色的瞳仁泛著凶光。

他的風衣衣擺還在滴血的吧?!一股寒意彌漫到四肢百骸,哪怕袁奕典早有預料,依舊被二皇子的血腥氣駭的心尖瑟縮。嗯?稍等,他好像感覺到了一股暴動的靈識了。

“小袁來見見景梟,喜歡嗎?”眼角有一道綠色紋印的皇後笑語晏晏,慈愛的招招手:“小袁乖巧懂事,還是小植人,景梟都五十多歲了身邊還沒個貼己人,我們不放心。”

“……喜歡。”瞄了一眼男人兩個絨絨的圓耳朵,袁奕典點點頭。說起來他緊趕慢趕在建國前成了精,在山裡長得好好的,被一隻八尾貓妖撿回家栽進了盆裡,一養就是兩百年。直到貓妖成仙他化形,然後……

一道雷劈過來,他穿越了。好巧不巧撞進植人f級星球,因偽苗與袁家廢柴近似,被誤認為袁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直接綁住送來結親。比起惹人厭煩的袁家父子,破相的殿下比較順眼。

藺景梟一言不發,幽森的眸子如寒潭深不可測,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緩緩的看向與恢弘雄偉皇宮格格不入的翠綠色小植人。

“小袁快過來。”皇後意味深長的勾唇,狀似親熱的拉過袁奕典的手:“乖孩子彆怕,景梟是個沉穩的,你們一定會相處愉快的。”將一枚交流器放在他掌心:“母後啊一直都擔心景梟,你幫母後照顧他,好不好。”

“好。”送命題答案隻有一個。

頂著涼颼颼的視線挪過去,袁奕典不適應逼人的血腥氣,又被鷹隼的眸盯著,露個乖巧的笑容。拘謹的勾一下二皇子的衣角,脆生生的開口:“二皇子殿下,您好。”

他還沒恢複,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若是被送回袁家,指不定袁家怎麼折磨他。

隱隱嗅到清淡甜香的氣息,藺景梟驚訝的垂下眼,小植人指尖顫抖卻努力維持鎮定。

沒有尖叫,也沒有厭惡。隻有一隻扯著衣角的小手,妄圖抓住命運。

皇子沒表現出厭惡,袁奕典鬆了口氣,試探性的戳一下皇子的爪勾尖尖。皇子殿下手背印刻幾條神秘紋路,他私以為像虎紋。

臉頰貼到獸人寬厚卻尖銳的手上蹭了蹭,儘量睜大瑩潤翠綠的眼顯示親近與無害:“殿下,我叫袁奕典,您可以叫我小袁或者奕典。”

小圓兒?一點兒?軟滑的觸感磨蹭手背,藺景梟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

皇後笑眯眯:“你們對彼此印象不錯,以後好好相處,小袁也要常常陪母後說說話。”

偷覷二殿下的圓耳朵,袁奕典乖乖應諾。

深深看未婚妻一眼,藺景梟若有所思,起身走出大殿,步伐金戈鐵馬。

皇後微微一笑:“小袁快跟著吧,彆忘了與我聯係。”

盯著殿下絨呼呼的尾巴尖,袁奕典邁開腿顛顛跑過去。

他像個小尾巴,巴巴跟著魁梧的獸人皇子走過花園,一路踏出皇宮,直到站到被潑了血雨似的越野懸浮車前,袁奕典止不住吞咽口水。

是血的吧?!這有點刺激。

車上的氣氛沉悶,袁奕典也不敢和殺人狂魔說什麼。

皇後此前暗示他的話表明皇室暗潮湧動。他對星際了解少,以後得好好計劃。

懸浮車衝進片貧瘠的山地,滿目黃沙打著旋兒,沒有任何草被的地麵布滿碎石,荒涼極了。忽然,眼前出現抹綠,一座被藤蔓纏繞的灰樓像是鬼屋似的,突兀卻孤零零矗立。

袁奕典提心吊膽地跟進灰樓,臉差點裂了。足足三百平的客廳被暗色合金材質的牆包圍,牆麵是數不儘的猙獰抓痕,壓抑的空間內擺放一塊厚實的地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蕭蕭瑟瑟的,這是皇子的住處?!他向前探了個腳尖,皇子幽幽瞥他一眼,兀自鑽進洗浴間。

可,可以進的吧。

袁奕蜷縮雙腿,顫顫巍巍地坐在地毯的一個角。

沒兩分鐘二皇子頂著一頭滴水的頭發走出來,白發濕噠噠貼在一塊。上身赤|裸,露出被繃帶綁著的腹部紅了一片,還在滲血。昏暗的角落裡,兩隻圓耳朵無精打采的耷拉著,強壯的獸人垂著眼看不清表情,他扒拉出一袋營養劑安靜的撕開,默默的吸溜。

哪怕渾身縈繞著‘靠近者死’的凶氣,那條疤依舊可憎,可在袁奕典眼中,此刻的皇子像個無助又倔強的小崽崽,賊惹人憐愛。

尤其那兩隻因水珠滴落抖一抖的圓耳朵,讓伺候貓咪二百年的袁小草心尖顫抖。

袁奕典恍恍惚惚的嘀咕:“營養劑比我做的奶湯鯽魚差遠了。”

獸族的聽覺極佳,袁奕典的小聲嗶嗶被二皇子聽了個正著。兩隻耳朵倏地立起,一對兒充滿戾氣的獸瞳望過來。被盯的一個激靈,袁奕典努出個笑:“怎,怎麼了?”

一小團小植人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爍亮如辰的眸子水汪汪的,明明小臉蒼白,卻努力在笑。藺景梟輕飄飄瞟向冰箱,又看他一眼,又來回看了一遍後,放下吃了一半的營養劑,指尖點點廚房台進了訓練室。

袁奕典緊繃的心弦略鬆,茫然不安的眨眨眼,手指不由得摳起了地毯毛。

皇子像極了老貓平日肚子餓後瘋狂暗示的樣子。

應該不會的吧。

一麵覺得異想天開,一麵又不得不多想。肚皮咕嚕嚕叫起來,他想起自己好餓的。踟躕片刻磨蹭到廚房,大著膽子打開冰箱瞬間震驚——冰箱裡食材品種貧瘠到可怕。

魚魚魚,三條魚。

袁奕典:“…………”

在廚房轉了一圈兒,佐料勉強足夠做幾種家常魚菜。

翠綠的眼珠子一轉,他下了個決定——沒有攻不破的生物,隻有不夠美味的食物。

星際魚種在袁小草眼裡是十倍大的鯽魚。他用幻化的藤條做飯投喂老貓二百年,如今變成了人沒道理做的太差。腦海裡湧出幾種鯽魚的做法,袁奕典挽起袖子磨刀霍霍。

他決定做香酥鯽魚,茶香鯽魚和百姓鍋鯽魚湯。一道煎炸,一道清蒸,一道煲湯。

在廚房忙碌了快兩個小時,濃醇的鮮香彌漫,袁奕典嘗了嘗,不甚滿意的歎口氣,果然差兩種佐料,口感沒那麼飽滿爽滑。他剜了一小塊給自己,餘下的都準備投喂恐怖獸人。

腳步聲逼近,袁奕典猛回頭與毫無溫度的獸瞳對視,冷汗咻的冒出來:“我給您做了吃的。”使勁兒擴大美食的存在感,以此奢望凶獸忽略他也是食物。

獸族大齡皇子看著三大盤鮮美多汁的魚,幽邃的眼閃過一道異彩,嘴唇下意識抿直。

不敢從虎嘴裡奪食兒,袁奕典留戀的瞧了瞧小碗,悄然退出廚房。蹲在角落偷瞄那道身影,他才後知後覺,獸人的繃帶完全被血浸透,他就像穿了個鮮豔的紅背心。

不頭暈的嗎。

流這麼久,都失血過多了吧。

肚子咕嚕嚕的叫,袁奕典欲哭無淚。正垂頭喪氣的揪地毯毛,熟悉的血腥氣靠近。皇子凶戾的眼閃動幽光緊緊看他,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隨時都會張開血盆大口。

“我沒吃!真……嗯?”驚悚的袁奕典忽然被眼前的小碗噎住。這小碗就是他偷留給自己的食物,可怕的獸族沉默看著他,耐心的端著碗。

“給我了嗎?”雙手捧過來,袁奕典堪稱受寵若驚。

皇子緩緩點頭,轉身進廚房。

“咦?”袁奕典眨巴一下眼睛:皇子的尾巴尖剛剛上翹了一下吧。

二皇子好像和傳說不太一樣,完全與袁家父子口中殺人如麻的殿下不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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