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一定洗的乾乾淨淨。”袁奕典早就看到倉鼠。他方才沒提,打算靜觀其變,看看殿下什麼想法再做打算,皇子的決定叫人意外,卻是實實在在的意外之喜。
小心打開籠子,將小倉鼠捧出來,袁奕典滿臉愧疚的摸摸毛球。
空間鼠不是獸人,隻是半智慧的靈獸,無法變身。藺景梟能勉強忍受小老鼠的存在,就當給小植人解悶養個寵物。但小植人小心翼翼托起毛球揉搓,大老虎不高興了。
“臟。”捏住倉鼠的尾巴,藺景梟拎到水池盆邊,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袁奕典:“…………”
倉鼠敢怒不敢言:“…………”
大貓果然沒有好東西,昨天是誰給它拍進沙堆裡的?
袁奕典擼起袖子,被皇子阻止,困惑的眨眨眼:“殿下,怎麼了嗎?”
藺景梟低低開口:“餓。”
“哦!那快吃飯吧。”袁奕典搓搓手:“我剛剛做了魚片粥,希望您喜歡。”
藺景梟欣然點頭,瞥了眼廚房,後知後覺家裡缺了個餐廳。走了兩步,皺著眉回頭:“走?”
袁奕典彎了彎眉眼:“殿下您先吃,我給倉鼠洗一洗……”
藺景梟眉頭緊鎖,倔強地開口:“走。”
“呃,好的。”眼見皇子暴躁,袁奕典忙不迭應諾,乖乖跟在大老虎身後。
藺景梟眼尖,發現一個花花綠綠的小袋子,疑惑的看了一眼。
“這是昨天給您做的飯後甜點,椰蓉脆餅,本想著您下午帶著,當零嘴頂餓的。不過都放一晚上估計口感不好了。而且,我不太清楚您喜不喜歡甜口。”袁奕典說著準備收起來,被一隻大手拿走了。
藺景梟一臉嚴肅,小袋子很精致,與他嚴謹陰鬱的畫風完全不同。
摩挲袋子上的花紋,他小心地收進口袋裡。
抱歉的張了張嘴,藺景梟低聲詢問:“昨天……午餐……”
“口感有些變化,不那麼健康了。我放在那邊的盒子裡,一會兒我會收拾好。”說起這個,袁奕典很無奈,現在溫度不低,沒有完全變質也不新鮮了。
藺景梟守財奴似的,將幾個盒子打開,並著早餐一起吃掉。
袁奕典驚呼:“殿下,不能吃,您身體有傷!”
藺景梟搖搖頭:“沒事。”
小植人擔憂地伸小手搶,藺景梟眼眸一暖,拿過小碗遞給小植人:“吃。”
獸人用力氣教小植人做人,老虎護食兒起來,沒人能搶走。
袁奕典眼睜睜看他吃掉,心情複雜了。
藺景梟抿抿唇,低垂著圓耳朵,仔仔細細刷碗:“好,吃。”
吃完飯,大老虎還記得給廚師點個讚。
袁奕典眉頭一挑,彎著眉眼開玩笑:“殿下喜歡的話,我還給您做,您讓我摸摸爪子唄?”
昨夜小植人將他摸了個遍還曆曆在目,藺景梟垂下眼簾,掩住轉瞬即逝的不自在。
袁奕典撓撓臉:“嘿,我說笑的。殿下……”
“嗯。”藺景梟短促且小小聲。
“嗯??”袁奕典愣了愣,殿下‘嗯’什麼,答應了?
“嗯。”藺景梟更小聲。
袁奕典詫異的抬眸,驀然瞪圓了綠眸,這位獸人皇子是不是臉紅了??
倉鼠委委屈屈搓洗毛毛,遙遙看著大老虎和主人氣氛良好的吃飯,肚皮更空虛了。
沒人疼沒人愛,它好可憐也好餓的哦。
袁奕典算了算時間,將煮好的烏梅紅糖飲盛出來倒進中號玻璃瓶,扭上瓶塞。
“殿下,烏梅紅糖飲,補血的,您趁熱喝了吧。”
感受熱飲的暖意,藺景梟幽邃的眸一暗,他深深看笑容燦爛的小植人,手變成獸爪遞給他。
“我可以摸的吧。”袁奕典雙眼一亮,捧著老虎爪,捏了捏粉嫩嫩的肉墊。
藺景梟垂著眼,儘量收縮爪勾,避免鋒利尖銳的指甲刮傷脆弱柔弱的小植人。
肉墊被又捏又揉,他卻覺得這輕飄飄軟綿綿的力道都捏在了心臟上。一下下,搗的他心緒不平,跳動愈發不穩。炸起的尾巴漸漸立起來,尾巴尖尖輕微且緩慢地左搖右擺。
袁奕典享受到了鏟屎官們養貓的樂趣。
藺景梟也首次感受到被鏟屎官手掌掌控、擼毛擼到舒服的想打呼嚕的恐懼。
袁奕典並沒沉迷擼毛多久,鬆開毛爪爪前愛不釋手的又呼嚕了一把。
嗯?又被摸了一下,藺景梟眼底溢出一星半點的極淡笑意。
再次給殿下噴藥,袁奕典震驚於星際獸人恢複力的強大,昨天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愈合,邊緣甚至長了淡粉色的新肉,由衷感慨道:“殿下,您身體真強壯。”
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與老貓有的一拚,要知道老貓可是妖修,幾千歲的大佬了。
但力氣相同的獸人與妖修相比,獸人被完虐,他們的靈識太糟糕了。
讓大老虎腦殼壞掉的暴躁症,原來就是靈識暴動。他戒子裡好像有解決靈識暴動的玉簡吧。
藺景梟豎起的毛耳朵抖了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尾巴尖尖悄悄搖擺。
獸人被說強壯,是最樸實也是最動聽的誇讚了。
“殿下,您今天還要工作麼?不需要休息麼?”袁奕典略擔憂的開口。
藺景梟點頭,摸了摸綁好的繃帶,開始穿衣服,首次感覺去軍部的腳步沉重的邁不開。
“殿下注意安全,您的傷也要小心。”袁奕典亦步亦趨將人送到門口,看著皇子殿下一身戎裝下勾勒的倒三角身子,昂首詢問:“您中午回來吃飯麼?”
就像一隻賢惠的送丈夫上班的妻子。藺景梟低頭看看小植人,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