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修羅場植人爭奪戰(1 / 2)

“你好,我是, 一點的愛人。”藺景梟如此說, 就在不久前, 小植人也這麼介紹他的。

所以, 在這位很有威脅性的雄性麵前,他也不虛的。

袁堔眸光一沉, 似笑非笑地道:“愛人?說說看,你們怎麼結婚的?”

“我養的小草我很了解他, 他這榆木腦袋根本沒開竅,你是怎麼騙了我家小草的, 嗯?”

笑聲很淡, 卻叫大老虎心底不是滋味,仿佛真的麵對小植人的長輩。

藺景梟嘴唇抿直, 麵無表情,然而他掩藏的手暴露他的糟糕。

他根本沒法做出任何合理解釋,他與小植人的婚禮本就是蟲族的一場陰謀。

沐琉雖然是袁奕典的親生哥哥, 卻並沒一起長大, 哪怕不同意,也會考慮弟弟的心情包容支持, 捏著鼻子忍了。然而老貓卻不會,他是徹徹底底養大袁奕典的親人,共同生活兩百年。

老貓某次去昆侖拜訪白澤, 就意外發現這麼一顆生出靈識的小嫩芽。

小小的, 弱弱的, 似乎一陣風都能吹的枯萎,但小不點努力伸展小葉子,全身上下都寫著‘我想活下去’,老貓看的有趣,因一絲惻隱之心,覺得遇見是有緣,就將小不點帶回家了。

小家夥那時候神識還不穩定,隨時可能逸散。

為了這個小不點,老貓找了不少好東西投喂,總算讓這笨蛋穩定了靈魂。

小家夥說話還不利索,帶著小奶音。

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謝謝大貓咪,能給我一點水嗎?’

當時老貓就覺得,養這麼一隻小妖精也很有趣。

獨自生活了許多年,平靜無波的心臟濺起一絲絲漣漪,每日在逗弄小不點看他暴跳如雷中度過。

然後,這小家夥就被他養的嬌氣起來,平日還會跟他動手。

隻有兩片小葉子的細細藤蔓可憐巴巴的拍過來,老貓都不敢反抗,生怕動一下給弄斷了。

養了不久,老貓驚異地發現小家夥被這世界排斥,似乎他是入侵的病毒。

不過短短兩個月,小家夥就生了好幾次病,每次都排山倒海的來,險險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老貓活了幾千年,什麼事情都見過了,可小草叫他既覺得困惑又有些不爽。

他就是要將小不點養活,還要養的健健康康的。

於是,平日裡閒適曬太陽的老貓妖進入社會,尋找解決小不點麻煩的方法。

同時,也尋找了許多天材地寶。不得不說,現代人類的力量是很大的。他們能夠通過各種手段找到他所需要的物品,而人類看中的無異於利益,隻要利益足夠大,就可以驅使任何人。

小家夥第n次被世界驅除,老貓總算找到了辦法,不過很麻煩,缺錢。

老貓找到了某隻幾百歲的狐狸精,治好他的病,換了一千萬和一株靈草,也是成長數千年卻沒能產生靈識的木天蓼,一株和小家夥一個品種的植物。

這東西對貓咪有天然吸引力,但老貓用了大毅力將它暗中磨成粉末稀釋進仙泉中,每天給小不點澆一點。這小不點總算是勉強被這個世界接受了,但很可惜……

這種日子並沒過多久,老貓發現自己要渡劫,而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棵笨蛋小草了。他在明白將要分離,也許是永彆就煉製了個戒子,將所有有助於小不點的都裝了進去。

老貓的嘴已經被小草養叼了。

琢磨著萬一飛升了,也要吃的好,他就順帶給自己裝了一戒子的獵物。

隻可惜,他渡劫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那可真是太過漫長了,老貓也算不出那是多少年以前,因為太過久遠了。

思緒緩緩從回憶中抽離,袁堔定定凝視小野草。

袁奕典摸了摸鼻子,說起來還不爽:“老貓,你渡劫我就被雷劈到這裡了。”

袁堔:“…………”

小草不是現代本土靈魂,會被世界排斥是正常現象,但護著他的老貓渡劫就迫不及待給劈走……

世界也是太急迫了,他能想象還弱小的小野草穿越的過程不好過。

沉默幾秒,袁堔咧嘴一笑:“你這也算是一種難得草生體驗了,彆人都沒有的。”

小野草不光有,還有兩次。

“這次沒直接智障,你的確強了些,也不枉我投喂好東西。”哪裡是光投喂那麼簡單,當年老貓在確認渡劫日期前,做了許多防禦法寶,生怕小不點在他離開後被不長眼的妖精吞吃了。

就算不吃,被貓科妖精奪回去磨牙,那也生不如死。

將穿越後的事情簡單的講了講,大老虎的耳朵耷拉的越來越低,手也止不住攥緊。

袁奕典嘿嘿一笑,“大概過程就是這樣,我們結婚算是個巧合。”

袁堔滿意了,“那離唄。你給我當奴,我養著你。”

不發一言的藺景梟猛然抬眸:“一年,不可。”

小植人也許也打算一年之後和他離婚,他如今很慶幸帝國有這一項婚姻法律。

想起沐琉的不讚同,藺景梟再次感受到焦急與難過。

他憤怒有人搶奪他的小植人,可聽兩人熟稔且自然的對話,他也明白他才是後來者。

若是小植人不想和他在一塊了,他毫無辦法。

大老虎難過到自閉.jpg

這種感覺比起當年他察覺自己可能是個沒人疼愛的可憐蛋更叫人心碎。

胸腔悶悶的,一陣陣酸澀湧上眼眶。

大老虎神采奕奕的眼神也黯淡無光,泛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蔫頭耷腦的小可憐叫人心疼。

袁奕典就受不了他家大老虎這幅‘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的表情,伸出手擼了好幾把。

“才不給你當牛做馬,我有貓了哈哈。”袁奕典美滋滋地。

大老虎順從乖巧,怎麼擼都好脾氣的受著。

這可和老貓摸一下還要交換一個月做全魚宴這種不平等條約。

袁堔:“…………”

袁堔定定看他,幽幽一歎:“所以你為了他,就不要我了。”

“小野草,我沒想到,朝夕相處兩百年的感情,比不上一隻認識不足一個月的小老虎麼。”

袁奕典一怔,訥訥說不出話。

老貓這話著實心酸,袁奕典歎了口氣微微一笑:“不。”

“不論我是不是有貓,你都是我最重要的親人,老貓。你那麼多年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袁奕典一字一頓,“而且,你這麼老了,我也要贍養你的啊。”

袁堔:“…………”

打感情牌被將一軍,他頭疼欲裂又不甘心。

藺景梟一直暗中傷心,聽小植人這麼說,耳朵嗖的豎起來,若無其事的抖了抖。

抖擻了一下尾巴毛,大老虎又將尾巴塞到小植人手心。

摸,可以隨便摸。

為了擁有更多的吸引力,大老虎就連自己都可以當籌碼的。

沒有獲得過愛的時候,他隻是孤單,每日活的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當一個遭受世界不公待遇的小獸忽然被人當寶貝捧在手心裡嗬護,被毫不掩飾表示喜歡,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放棄這個帶給他溫暖與放鬆的雙手。

袁奕典果然樂了,雙手又揉又搓。

袁堔:“…………”

袁堔本就漆黑的眼驟然深不見底,他咧嘴無聲笑了:“袁奕典,如果不準許你和他在一起呢。”

袁奕典愣了一下,他從未見過老貓這麼尖銳過。

袁奕典張了張嘴:“老貓……”

已經憋了許久的大老虎忽然起身。

藺景梟猛然擋在袁奕典身前,目光陰沉:“你既然是他的親人,就不該讓他為難。”

這一句話出口,就連藺景梟自己都驚了一驚。

他說了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句。

袁堔冷笑:“不為難?不,我隻是避免一些麻煩。我家小野草很好,是個獸都會喜歡。”

他一眼便仿佛將藺景梟整個人看透。

“你的眼界太小,根本配不上小野草。”袁堔輕笑出聲,哪怕是坐著,卻用居高臨下的視線俯視他,他漫不經心地開口:“光是壽命,你就已經不及格了。”

藺景梟表情一僵,渾身爆發強烈的不甘。

隻因他五十一歲太老了麼?

“嗬,我家小野草三百多歲,但他其實才隻是個剛成年的小不點,他有幾萬歲甚至更長壽命。”

藺景梟惶恐,小植人會幾萬歲,而他壽命撐死四百年,而如今他已經五十一歲了。

袁奕典開始還嫩臉一紅,嗔怒地瞪著大老虎。

但等老貓說到後麵,他就已經說不出話,“喂,夠了啊老家夥!彆嚇到大貓。”

大貓?

就這小老虎?

袁堔自信地輕笑,“你不過是喜歡毛絨絨的東西,如果喜歡我給你抓隻九尾狐養著玩。”

袁奕典:“…………”

他忽然想起了狐狸小羊,莫名覺得他可能有點危險。

袁奕典想說話,卻見身側的大老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靈識在沸騰。

袁堔眉頭一挑,驚訝地道:“嗯?這麼脆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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