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是一方麵,信任大貓的卜算是一方麵,但真正感知到倉鼠和他傳遞過來的情緒,袁奕典依舊紅了眼眶。他捂著額頭,仔細感知著倉鼠要傳達的消息。
鏈接斷斷續續,說明他們的距離還不算穩定。
“主人,我們已經脫離敵人的控製,藏在了隱蔽的地方。”
“你們小心,我馬上就去救你們!”
“主人,我信您,寶寶們也相信您能來將我們救出去,不論多久,我們都等您。”
“嗯!”袁奕典眼圈一紅,差點落下眼淚。
這艘戰艦上,幾乎所有人都圍繞著袁奕典,當見他眼眶泛紅,泫然欲泣都驚了一驚。
沐琉猛然變了臉:“弟弟你怎麼了?哪裡難受?”
身後是魁梧且柔軟的皮毛牆,大老虎並不知道說什麼安撫,安安靜靜遞給他一個堅實的後背。
他在無聲的告訴他,可以依靠他,他可以照顧他。
袁奕典側身摸了摸大老虎的毛:“我感應到了土豆,他說他們逃出關押室藏在某處。”
幾隻小崽崽還活著,他幾乎要喜極而泣,謝天謝地了。
袁清看不得他這幅坐立難安的樣子,瞥了眼屏幕,昂起下頜:“小老虎,敢不敢跟我獨闖?”
藺景梟:“…………”
五十一歲自以為很老的藺景梟在這裡還真是最嫩的了。
藺景梟抬頭,視線堅定地吼了一聲。
袁奕典一愣,恍惚想起他家老貓在八尾時就多出了一種空間轉移的能力,但那時候是在地球上轉移。沒想到如今他都可以在太空中變換位置了。
他驚訝的伸手:“等一……”
袁清輕笑一聲,伸出手輕飄飄捏著大老虎的後頸,身形一閃就消失在原地了。
袁奕典:“…………”
袁奕典爾康手,他就被留下來了麼?
不過,有老貓和藺景梟出手,他的心安定了一絲,“寶寶們,請一定平安無事!”
他懷裡的蛋蛋用力晃蕩著,似乎也在同意打氣。
袁奕典勉強擠出一個笑,撫摸了下蛋殼:“一定會沒事的,你也彆擔心。”
如果沒有滾滾幾隻跑掉時還護著他,蛋蛋早就死了。
可以說,幾隻崽崽在蛋蛋心中頂頂重要。
沐琉被老貓搶了展示力量討好弟弟的機會,險些氣的胸腔爆炸,甩出飛劍。
就算是守護神,給一點兒親哥哥一絲表現的機會就不行麼。
偽裝民用飛船的戰艦上,藍尾人魚正和一個男人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臉頰酡紅,高高低低。
“嗬,我就是海族的王!誰也無法比我更強!神秘種族算什麼!烏龜算什麼!”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藍尾人魚揪著一個強壯的魚人的耳鰭。
“對,主人您說的對。”魚人垂著眸,掩住一閃而逝的厭惡與仇恨,他的脖子上是個項圈。
情到濃時,飛船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破聲,嚇得他直接吐了。
“什麼?發生了什麼?”藍尾人魚臉色難看,一腳踹開魚人,彈起來向外衝去。
魚人被踹翻在地,眼中沒有任何癡迷,隻有最深入骨髓的恨和猜疑。
強壯的身體上布滿了鞭痕,一道道傷疤剛剛結痂就再次被打的皮開肉綻。
他本是個海族的星際獵人,卻著了道被這個肮臟的人魚買回去,每日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身體虛弱沒能抗住。
他在人魚麵前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若非有脖子上的項圈,他的弟弟還在人魚的手中,他早按捺不住仇恨不顧一切殺死他。
聽到外邊的攻擊聲音,魚人竟有種期待的情感,如果真有人能夠殺死他就太好了。
袁清拎著大老虎轉眼進入了飛船上,他隨手一扔,大老虎就飛了出去。
藺景梟反應迅速,在空中做個幾個轉體,穩穩落在地上。
藺景梟定定看他。
袁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藺景梟:“…………”
嗯,嶽父大人依舊不太喜歡他,但這點小為難他一點也不慌。
袁清環著胸抬了抬下巴:“去吧,小老虎!”
藺景梟神色一呆。
藺景梟:“…………”
袁清挑眉,聲音輕緩隱含笑意:“你是還準備我出手嗎?”
然而大老虎不敢反駁,忙搖了搖腦袋。
袁清早在進入就將神識散開,發現幾隻小不點藏在一個還算穩妥的地方,他讚許的輕笑一聲。
大老虎並不怎麼會迂回戰術,完全是暴力碾壓,一爪子撕開戰艦防護門什麼的。
巨大的轟隆聲響起,平穩飛行的戰艦在太空中晃了晃。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出現在這……噗……”
人魚震驚,指著兩個不速之客,護衛的魚人衝上前,但隻是眨眼的功夫下餃子似的掀翻在地。
“入侵者!抓住他!出現入侵者!”
戰艦副手瞳孔驟縮,撥通了戰艦內線,“是,是,是帝國二皇子!”
他的人形很少有人知道,但他的獸態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實在是太叫人熟悉了。
每一次戰場上最英勇殺敵的那一個,誰會記不住呢。
什麼?殺人如麻的二皇子?!
剛跑出去的藍尾人魚驚慌失措,他臉色刹那難看,困惑一閃而逝。
為什麼?他萬無一失為什麼他們依舊能找到他,最重要的是還找到了他的飛船上。
要知道,這裡除了他和侍從,哪怕船員都不知道人魚寶寶在。
藍尾人魚心中出現不好的預感,他轉個身跑向關押室,不論如何抓住他們他就有生的機會。
跑動期間,他竟懷疑起跟隨他三十年忠心耿耿的侍從。
眼中驀然迸射出殺意,藍尾人魚咬牙切齒:“本來準備回去再處理,想不到居然先噬主,該死!”
跑到關押室,人魚大力推開門,見到空蕩蕩的關押室臉都白了。
他看到地上躺著個昏死過去的侍從,臉就一黑。
一巴掌打在侍從臉上,人魚臉都猙獰了:“那幾個小崽子呢?我叫你看著他們!”
侍從恍恍惚惚的睜開眼,茫然地抬頭,劈頭蓋臉又是幾巴掌。
他直接被打懵了。
藍尾人魚怨毒地盯著他,“你背叛我?還是……”
侍從一呆,忙搖頭表示衷心。
藍尾人魚:“那還不去找!你還準備在這裡睡覺嗎?等一下,有入侵者,你站住我交代你。”
他的眸子一狠,知道這事兒出現問題,為了自己的後路。
他隻能將這個需要解決的衷心棋子扔出去了。
大老虎在飛船上肆虐,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沒有人能夠站起來。
他和小植人的寶寶被抓走,他無法忍受。
大部分都被他撕碎了雙臂,折斷尾巴扔到地上,至於敢對他下了殺手的,他也不會留手。
畢竟他在整個星際都是殺人如麻的人設。
“吼——”
藍尾人魚總算是安排好,他柔柔弱弱的走出來,“二殿下請您住手吧,是否有什麼誤會?”
他態度誠懇,表情真誠,若非視頻被還原,還真容易被混淆,以假亂真。
藺景梟目光森冷,眼底是徹骨的冰寒,望著藍尾人魚猶如一隻死魚。
藍尾人魚被他看的心驚肉跳。
“誤會?不存在的,我們是來救被你綁架走的小侄子的。”袁清瞥了眼大老虎,嘖了一聲。
不會說話的兒婿,看著非常不順眼。
當然另一個角度看,自閉虎崽子根本吵不過他家小草。
至於敢動手,不說他,沐琉那隻護短的就能拔光這隻老虎的毛,打爆他的狗頭。
藍尾人魚心肝微微顫,還想推脫什麼,屬於袁奕典的戰艦到了。
“主人,我們被一艘戰艦給追上了……”
“不對,我們被三艘戰艦包圍了!”沐琉帶來的可是戰艦戰隊,怎麼可能隻出一艘。
門被人從外破開,沐琉緩緩收回了長劍,總算在弟弟麵前展示哥哥的武力。
袁奕典:“謝謝哥哥。”
這一句話帶給沐琉太大的喜悅,他心中愉悅,拍著胸脯表示沒事。
藍尾人魚看到沐琉,瞳孔驟縮。
這人在二皇子婚禮上帶給他太大的震驚,他當時躲在角落,壓根不敢多看幾眼。
“請問幾位,無緣無故闖入我海族的戰艦,是想引起戰爭麼?”
“嗬,是!”沐琉環著胸冷笑:“就你們一堆小魚乾還敢跟我叫囂,彆說海族,就是這群帝國的貓,敢動我弟弟的寶貝,我都能叫他們夷為平地,去給我找小侄子!”
“等一下,你們這是仗勢欺人……”
藍尾人魚沒想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之前的自信消失,他發現有些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忽然一個侍從抓住幾個包裹,裡邊還在瘋狂動彈:“彆動,動我就捏死他們!”
侍從渾身是傷,手臂是多道被抓出來的痕跡,看得出抓他的是個小崽崽,痕跡小小的。
袁奕典瞳孔微縮:“你傷害了我的寶寶?”
他感覺的出這幾個包裹並非他的寶寶,神識早已經感知到小崽子們了。
但他見到侍從手掌上的小牙印還有那些抓痕,便一陣憤怒。
侍從:“這些都是我做的,你們放了我的主人和船員,我願意將幼崽換給你們,並付出代價。”
他深深看了眼藍尾人魚,低頭毫無聲波的討饒。
袁奕典在感知小崽崽們的情況,當他察覺寶寶們情況非常糟糕,臉都變了。
他猛然上前,一把抓住藍尾人魚的衣領:“你傷我寶寶!”
作為一個新手父親,他第一次如此憤怒,除了憤怒還有自責,他狠狠一拳砸中藍尾人魚的臉。
轉身便衝了出去,這裡已經徹底被他們控製住,他又是個修者。
沐琉冷笑一聲,一腳踹翻了侍從,踩到了藍尾人魚的臉上:“替罪羊?當我們傻麼?”
“你,你這是要挑起戰爭,我是海族公爵嫡子!”藍尾人魚驚慌。
“嗬,公爵?嗯,你放心一天之後,海族就再也沒有什麼人魚公爵府了。”
“這是犯法!”藍尾人魚這次是真的慌了。
他發現自己得罪的人壓根不能招惹。
當時他隻覺得帝國獸人太過窩囊,全是孬種,他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辦法卻漏洞百出。
如今,他真真切切發現事情不受控製了。
時間仿佛靜謐,直到傳來袁奕典壓抑滔天怒火的聲音:“你對寶寶們施加的暴行,我要一下下還給你!”緊隨著,便是狠狠一巴掌,藍尾人魚再次被打倒在地:“一下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