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錦路?”藺景梟低聲。
那一片最近比較出名,全因富錦路的滑雪場大事件。
因滑雪場爆炸造成大範圍雪崩卻無人死亡, 英勇救人的藺景梟夫夫提高了民眾支持度。
外界時是模糊處理, 沒有告知民眾有關蟲族的事情。
然而, 真正接觸過的人卻清楚, 除了惡意報複的袁家三子外,還有蟲族參與。
袁家本就在藺景梟結婚時迅速衰敗,一直苟延殘喘,當袁家三少勾結蟲族人贓並獲時, 袁家就再也沒有在帝國立足之地了,他們的上一代家主便是蟲族的奸細, 不論他是否自願,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袁家在雪山爆炸後, 徹底被驅逐出了帝國。
他們不被準許進入帝國的領土範圍,祖祖輩輩的基業徹底毀於一旦。
他們當日已經在富錦路附近掘地三尺, 但如今這邊出現問題……
藺景梟不能保證是否是蟲族,還是有人惡意的行為, 隻是為了將注意力轉移到蟲族。
藺景梟臉色陰沉,小崽子是他家的,三番兩次被人奪走。
他身為父親, 沒儘到職責。
最重要的是,小崽子可能受到傷害,一點也會擔心,他抿起嘴巴,眼底迸射出濃鬱的殺意。
藺景梟一個冰冷的字眼吐出:“查!”
親吻了下伴侶的額頭, 藺景梟套上軍裝快步離開。
也就是在他剛出去沒多久,一隻小倉鼠忽然出現,他雙眼泛著猩紅:“主人?主人!”
袁奕典睡的迷迷瞪瞪,腦袋還不清醒:“嗯……不種倉鼠!”
倉鼠土豆愣了愣,平日明亮的眸子此刻卻渾濁無光,沒有焦距地眯起來了。
“主人,嗬嗬嗬,主人呢!”小小的爪子搭在袁奕典的手指上,倉鼠渾身湧出龐大的力量,忽然力量顫抖了下,一雙毫無焦距的眸子露出了掙紮的光亮:“主人,跑!”
它努力捂著腦袋妄圖離開,然而轉瞬間,漆黑的眸隻剩下毫無溫度的冷酷豔紅。
“唔,味道真不錯,快來吧,我的育嬰寶寶。”它口中吐出了幾個字,但卻不是它的聲音,而是個婉轉的女性聲音,伴隨著嘶嘶響動。
忽然倉鼠展開了個空間傳送黑洞。
它捏著袁奕典的手,狂風呼嘯而起,幾乎要將人卷起掀飛,袁奕典的身體搖搖欲墜。
身體漸漸浮空,袁奕典感覺全身軟綿綿,努力睜開了眼,困惑地歪頭,盯著黑洞半天,咧開嘴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呀,空間裂縫,這肯定是夢,我都穿越過兩次了,嘿嘿!”
倉鼠有一瞬間的僵硬。
袁奕典將手主動放在邊沿,人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吸進去。
他隻來得及弱弱的悶哼一聲“大貓不舒服”。
這種撕裂的感覺從四肢百骸傳入大腦,袁奕典迷蒙的腦袋清明了一瞬間。
他恍惚間,察覺到哪裡不太對。
下一秒,急匆匆的熟悉呼喚和滾燙的胸膛貼了過來,袁奕典便愉悅地眯起眼,翻身抱住他。
“唉,我又做噩夢了,夢裡果然有大老虎,嘿嘿,快叫我親親!”
袁奕典醉酒依舊沒醒過來,且還當是夢。
藺景梟臉色難看,他左手捏住倉鼠,右手攬著伴侶,將他緊緊箍在懷裡。
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後怕的指尖都在顫抖,幸虧他心中不安,轉身回來,否則他的伴侶就被奪走了,趁他不在的時候,簡直可惡!
藺景梟的眼中冒出濃鬱的粘稠的殺意,渾身戾氣甚至叫空間亂流中的風刀退避三舍。
被抓住的倉鼠依舊渾渾噩噩,雙眼無神地絮絮叨叨,不知道念叨什麼。
藺景梟的所有殺意,在伴侶噘著嘴要親親時,維持不下去了。
他定定看著依舊沒清醒的伴侶,長長歎了口氣。
寶貝還在他懷裡,他並沒因為崽崽不見自亂陣腳,他剛剛離開才是真正中計了。
那是調虎離山。
袁奕典周身都是熟悉且溫暖的氣味,他便安心且心安理得地霸占著藺景梟的懷抱迷糊過去。
壓根沒察覺到自己就轉移了個地方,此刻已經距離獸王都十萬八千裡了。
出口近在眼前,藺景梟臉色暗沉,他隱隱聽見了女性賦予蠱惑性的聲音。
“來吧,我的寶貝,發揮你的作用!叫我最強壯的孩子鑽進你的身體,用你的身體溫暖我的孩子!你是最完美的床,是最營養的早餐!”女性還在念叨。
嗖的一聲。
人被吐出去,或者說,一道黑光一閃而逝,下一秒,嘴角噙著笑的雌性蟲族卻笑容僵住。
她麵容華美,除了碩大的蟲族肚子在蠕動外,擁有著人類的五官和四肢。
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搭在王權手杖上,頭上頂著鑲嵌寶石的皇冠。
毫無疑問,這位便是獸人一直忌憚的蟲族首腦,蟲族女王。
一把尖刀近在咫尺,蟲族女王臉上笑意還沒褪儘,便已經完全僵住:“勇士?”
藺景梟語氣仿若從地獄傳來,陰鶩且冰冷:“蟲族女王。”
他用的是肯定句,四個字滿滿的戾氣。
“孩子,你這麼做是不明智的,要知道這很危險。”僵硬的笑容隻持續的兩秒,女王再次展露出了優雅且熾熱的笑意:“孩子你是一位強者,身體真的很不錯,我想你的基因很不錯,你的身體足夠成為我最優秀後代的溫床。”
“要知道到了這裡,你就跑不了了呢。乖乖的,我會更疼你哦。”女王笑眯眯。
藺景梟臉色徹底黑了,就是眼前這隻覬覦他的寶貝。
“小崽在哪裡?”藺景梟不想和她廢話,一道風刃憑空出現,帶著凜冽的不可抗拒的罡風氣息,瞬間斬向女王的頭顱,但女王到底是女王,她本身的力量極強,艱難側身,躲過了殺招,隻是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濃稠的綠色流下來。
空氣空間靜謐。
女王的臉沉了下來,她撫摸著自己的臉,慍怒的腦袋上的觸角在抖動。
無數嚎叫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並迅速潮水般聚攏過來。
女王陰森笑道:“你劃傷了女士的臉,這並非紳士的做法,我想也許你願意和我坐下來談談,如果你還想見到你那幾隻活蹦亂跳的毛團子的話。”
藺景梟壓抑著怒火和殺意,手臂很穩很緊的抱住袁奕典。
女王瞥了眼他懷裡的植人,抖動了下觸角,眼中露出了些許癡迷:“哦,真是叫人著迷的植人,瞧瞧,我真是期待呢。”
袁奕典在睡夢中,感到了一股濃稠的叫人窒息的惡意,下意識往伴侶懷裡縮了縮。
藺景梟抱穩,也是這時候,他手心一陣蠕動,小倉鼠鼓出來。
之前一直生龍活虎的倉鼠痛苦的捂著腦袋,眼中除了忍耐便是悔恨。
它被控製了,它將小崽崽們帶入了險境,竟還要叫主人也陷入這種境地。
它實在是沒臉活了。
藺景梟冷睨倉鼠,雖說並非出與本意,但倉鼠的確如同不□□。
若是袁奕典清醒倒是還好,有主仆契約在守護著倉鼠,但袁奕典喝醉了,主仆契約並不能太過阻止蟲族女王的攪亂,也正是因此,蟄伏了許多的蟲族女王抓住了機會。
藺景梟:“寸步不離一點,懂麼?”
倉鼠用力點頭,“是的!”
這時候,它再也不覺得大老虎恐怖了,與殿下比起來,能控製人心的蟲族女王才最唬人。
“紳士,你是否需要一些美食呢?也許你會愛上這裡也說不定呢?”女王笑道。
藺景梟眯起眼,再次揮出一道:“不談,崽子。”
十幾道夾雜天地威壓的雷風砸向女王。
女王徹底變了臉,身體猛然向後退去,然而一隻手臂刹那抓住她的觸角。
叮鈴。
王冠落在地上,女王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