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相處(2 / 2)

我的病嬌權臣隊友 爾仙 23047 字 4個月前

“垃圾是什麼意思?”

“你不用管,隻記得,珍愛生命,遠離垃圾!”

其實顧莘莘在心中有想過,在看到秦勉的一瞬。

她想著是幫原身出氣,還是徹底離這垃圾人遠一點。

後來她還是選擇了後者,穿越過來,麵對太尉大人的屠刀她尚且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跟渣男糾纏。

況且,若讓原身重新選擇,她可能也不願再遇到渣男,為這種垃圾浪費心神,還不如做更好的自己。

但命運這事,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又過了十來日後,阿翠聽府裡的下人說,某處寺廟最近迎某個天神,那天去拜佛求香,極為靈驗。

顧莘莘對拜佛興致不大。但阿翠纏得不行,顧莘莘便隻能打馬,再次帶著阿翠出了門。

已是盛春四月,萬物生機盎然,寺廟所處的山林亦是蔥蔥蘢蘢,林木蒼翠欲滴,天空澄澈明淨,不是有飛鳥啾啾飛過,風景宜人。

兩人在寺廟了求了簽拜了佛,又逛了會風景,這才下山。

山下就一條路,剛走到某個轉角,兩人便是一愣!

那路邊山石處坐著兩個人,似乎在等著什麼,可不就是秦絮秦勉!

這兩人是追著也要碰她的瓷啊!越挫越勇!鐵了心了!

既然如此,顧莘莘喊了聲:“阿翠,坐好了!”

阿翠說:“怎麼……”

後麵一個“了”字還未說出口,主子雙腿往馬肚重重一夾,馬匹旋風般衝先前!

“啊!————”

顧莘莘把秦勉腳踩斷了!

踩~斷~了~!!

——縱馬過去,直接重重撞上!

既然你追著碰瓷,老娘就滿足你!

雙方都精神可嘉,公平。

她拍了拍手。

不就是想碰瓷後跟到我家去麼?滿足你們!

於是顧莘莘手一招,指著幾個路人道:“兩位小哥,我不小心把人撞了,您幫忙把人抬下山,抬到我府裡,我自有重酬!”

非要逼我,那大家就鬥到底吧!

這會秦勉跟秦絮也是蒙的!

萬萬沒想到這姑娘直接粗暴地放馬過來,還下那麼重手,把人腿骨踩斷了!

——要知道,上一世顧璿也隻是把人撞骨折,而不是骨斷啊,骨斷比骨折痛多了!

秦勉躺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眼淚都出來了。

然後……就這般,一路痛著,回到了謝府。

抬到了謝府,顧莘莘挑了周圍某個沒人的院落,將秦勉塞了進去。

然後……

請大夫了嗎?沒有,她坐在自己的小院裡慢悠悠喝阿翠煮的銀耳湯。

直到秦絮哭著找上門來,“我兄長他……”她抹著眼淚,淚光婆娑,頗有些林黛玉的嬌弱,“姑娘你都不管嗎?”

“啊!”顧莘莘如夢初醒,“你說是大夫是吧,我已經請了呀,可能在路上走得慢,你們再等等,馬上就到!”

於是這馬上就到……又是兩個時辰。

秦勉都是活活疼過的呀!

好不容易等大夫來,替秦勉續了骨,固定上木頭,顧莘莘全程在旁欣賞著秦勉的痛苦,然後故作愧疚道:“對不住啊,秦公子,馬兒失控撞傷你,我也很愧疚,你放心在這養傷,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秦勉原本痛的要死,聞言便裝作更痛苦的模樣,哼唧道:“有姑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多謝姑娘……”

撐了撐精神,他又說:“但此番我兄妹進城,是為了投靠嫁姑母,巧的是,我姑母嫁的也是姓謝的人家,她姓秦,名菊芬,不知姑娘可認識?”

巧!

太巧了!

這不就是顧莘莘那二舅媽嗎!!

那這事就有些矛盾了,這秦勉既是來投奔二舅媽的,為何又要碰瓷她!

想不出原因,隻能派人去通知了二舅媽。

很快,二舅媽攥著帕子,哭哭啼啼來了,撲向床上腿斷的秦勉喊:“我可憐的侄兒,你怎麼成了這樣!”

顧莘莘心知二舅媽一貫護短,親侄子被自己撞成這樣,多半會找事,就算不擺起長輩口氣教訓幾句,也得從她身上套點好去。

結果竟然沒有,她隻是哭了幾句,便命侄兒好生養著,不僅沒有責怪顧莘莘,反而將她拉到一旁,說了不少體己話。比如謝家被謝栩分割出去,長輩們見顧莘莘的次數也少了,她不能像從前一樣照顧顧莘莘,對此內心有愧,說到動情處,還將顧莘莘的手拉了又拉。

顧莘莘當然不信,但在虛情假意中聽到了一件事。他們雖對簪花小院不聞不問,卻沒忘了外甥女跟宋家的婚事,那大舅舅不時就修書送往京城宋府,生怕宋府忘了千裡之外謝家的姻親。

至於宋家有沒有回信,不得而知。但從此可見,謝家是不會放棄外甥女這枚棋子的。

隻是二舅媽現在似乎對這檔婚事不那麼熱情,讓顧莘莘照顧好自己的侄兒,便走了。

她走後,顧莘莘也去忙了。

最近,她研究了一種花果茶,春天喝最是清新爽口。

在廚房裡搗鼓了一下午,忙到天黑,顧莘莘美美喝了一杯,給阿翠也留了一杯,再看向多餘的幾杯——

嗯,除夕那一夜,謝栩話雖不好聽,但聽說他還是默認了她掛的宮燈,這也算是一種態度吧。那這幾清新花果茶,可以給他們獻獻寶。

於是她端著花果茶出了廚房。

便是那麼巧,走了沒多遠,過前方假山時,她跟一熟悉的個身影遇到。

小書童。

小書童是夜裡給主子去雍景閣找些書本的,回路上就撞到了顧莘莘,一眼就被顧莘莘的模樣驚到。

顧莘莘既然是去獻寶的,當然做了裝扮,不過今天的裝扮不同尋常,她戴了個狐狸小麵具。

麵具是顧莘莘那天去集市順手買的,平日她去見謝栩都是帶著鬥笠跟緯紗,那絹紗重重疊疊,飄逸好看,但使用不便,尤其是爬牆時總刮著樹枝或磚塊,於是她便想換個遮掩,這麵具是個小白狐狸,水靈靈吊梢眼,額上還有一簇火焰似的花鈿,活潑靈動,漂亮神氣。

而顧莘莘的瞳仁就從那狐狸眼眶裡透出來,黑眸靈動活潑,骨碌碌的轉,下麵露出薄而嫣紅的嘴唇,少女之氣更為俏皮可愛。

小書童對她的新裝扮一怔,而顧莘莘已然將手中花果茶送過去,招呼道:“巧啊小書童!來來,我剛好研究出了新品,快嘗嘗!”

小書童便接了。如今他已完全放下警惕,尤其是每次看著那院裡的宮燈,就像那一夜女孩的善意,他道了個謝,拿起花茶喝了幾口。

顧莘莘見他端著茶杯拿書本不便,便給他分擔了些,兩人抱著書本,踏著夜色一起向前走。

小書童喝道一半,突然想到什麼,期期艾艾提了個要求,“那個……你下次能多帶點嘛,高虎大哥也想嘗嘗……”

顧莘莘腦裡立時浮起那個總在門口站崗,大壯個好奇又羞於開口的臉,她噗嗤笑,說:“當然有啊,我備了他的啊。”

“那就謝謝姑娘了!”竟然有人接口,還是高虎的聲音。

顧莘莘一抬頭,得,不知不覺跟著小書童已經走到了紫藤小院門口。

許是盛春之夜格外迷人,天上有星光,風裡有花香,謝栩今夜沒呆在房裡,而是跟著高虎呆在院落,主仆兩一個站,一個坐。

顧莘莘立馬揚起了笑,今日不用翻牆了,她撒開小短腿跑過去說,“公子!超好喝的花果茶,你要不要?”

她戴著小狐狸麵具,笑的眼角彎彎,一臉真摯,那狐狸麵具沒有全遮住她的麵容,眼眶裡透出她的大眼睛,她本就眼大珠黑,眼睫濃密且長,襯著那靈動的狐狸麵,顯得她笑意越發燦爛濃鬱,比這盛春夜裡的花香還濃烈。

與她的熱情相比,謝栩一如既往平靜與冷淡,直到顧莘莘又燦爛大笑時,他扭過頭,似看到什麼不喜之事,將視線投在其他地方,道:“不要。”

然後再不理她,進了屋。

顧莘莘:“……”

嗯?這反應什麼意思啊?

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太尉大人的情緒在瞬間有了變化,雖說過去也總拒絕她,可今天的態度比往日更突兀微妙。

回頭想想,跟太尉大人接觸越多,便愈發有種剝洋蔥般,一層層的認識。

最初去報信被他掐脖鎖喉,是陰狠與暴戾,後來她花式討好,他是清淡與高冷,眼下……又有點莫名的彆扭。

權臣大人性格太過複雜,又藏了太多秘密,很難一次性定義。

顧莘莘忍不住悄悄向小書童招手,“你們主子很討厭我嗎?”

小書童:“不知道,但你是這幾年跟他說話最多的女子。”雖然都是你死賴白乞說的。

顧莘莘:“……”她才跟謝栩說了多少話啊,加起來有沒有十五句!

他從不搭理女人的嗎?

“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顧莘莘問。

小書童為難,“不清楚,可能吧。”結合主子的身世來看。

“啊?”顧莘莘思維跳脫了,“難道他喜歡男人?”

小書童氣得用手比刀:“當心我們主子殺了你!”

而屋內,一對目光果然含著殺意射過來,竟是聽到聲音的謝栩。他耳朵居然這麼尖!

顧莘莘咻一聲跑了。

狂奔回屋的顧莘莘並不知曉,當天夜裡,二房秦氏又去了秦勉的院子。

秦氏臉上再不見麵對顧莘莘虛偽的笑,肅容對秦勉道:“方才那丫頭在這,我話不好說,總之,你把我的話記清楚了,千萬籠絡好了她。”

疼痛讓秦勉皺眉:“可她也太狠了,竟縱馬將侄兒的腿……”

秦氏道:“那你且把這事記得,屆時連本帶利一起討回!”

秦勉頷首,“姑媽說的是,隻是您真確定情況如此麼。”

“不然呢!”秦氏冷笑:“這小丫頭,差點把我騙了,她那個死鬼娘,留了好一手呢!”

“眼下我既知道,就會拿到手,不然留給大房嗎?這些年,大房得了太多好處了……”

秦勉拍馬:“姑母遠見。”

秦氏又轉頭看向房裡的秦絮,道:“我竟不知道,我那蠢弟弟何時多生了一個女兒?勉兒,你是哪來的妹妹啊。”

她自進來就看到秦絮,卻故意不聞不問,有意觀察那秦絮反應,那秦絮也不聲不響站在那,水藍色衫裙,身姿娉娉嫋嫋,自有一端風流。

秦勉道:“姑母,她不是壞人,是來幫我們的!”怕對方不信,他臉紅了紅,道:“這位姑娘絕非俗人,她是個仙姑……”

秦氏瞠目,“仙姑?”

“是真的,不然我們哪能每次都堵得到顧家那丫頭,多虧了他……”

秦勉接著低下頭,湊到姑母身邊絮絮說道。

這邊,顧莘莘亦是在想這碼事。

從紫藤小院回來後,夜風吹得她腦仁清醒,平日裡除了攻略權臣一事,入住謝府的渣男秦勉跟秦絮她也得想想。自二舅媽攪進來之後,顧莘莘便覺得事情朝著不可莫測的方向去了。

目前來看,最讓人蹊蹺的是,這天大地大,不說彆的,就這小小的縣城,城裡城外到處是地兒,怎麼秦勉跟秦絮每次就能堵到她!跟專門算好了點,守株待兔似的!

想想原身的遭遇,那幾人是為圖她財而來的,這動機是真的嗎?

還有秦絮,為何非要偽裝成秦勉的親妹子?偽裝成個丫鬟或彆的不行嗎?

想不明白。顧莘莘招來了卜鏡。

先是問秦勉,想看看秦勉來此的目的。

果然是圖財,鏡子裡的秦勉正趴在桌上,打著算盤,計算財物。

這王八蛋,按理說一介書生,該是醉心科考詩文,可秦勉鏡裡那打著算盤喜滋滋的模樣,倒真像那賬房先生了!

肯定了秦勉的動機,顧莘莘的卜算換了秦絮。

第一卜秦勉的正常,第二卜秦絮的便蹊蹺了!那鏡子裡竟然空洞洞什麼也沒有!

要知道,顧莘莘卜算這些年,除了死人卜不出來,否則不可能沒有畫麵,那秦絮是活生生的人,沒死啊,畫麵怎麼是空的呢。

難道是卦像失靈?

既如此,那休息下,明天再試。

休息了一晚,顧莘莘還來不及再試,就有人找到了小院裡來。

大舅媽陳氏!

昨天是二舅媽,今天換大舅媽了,多半也是因為秦勉!

果然,大舅媽直接問:“聽說你昨天帶了個少年郎回來?”

“嗯。”顧莘莘沒什麼好瞞的,那麼個大活人帶回府,全府上下都看著呢,能瞞哪去。

隻是大舅媽這麼緊張,一大早來說事,難道還是因為顧莘莘的婚事?

她又猜對了,大舅媽真的說:“我跟你舅舅現在對你管束不如從前,但始終是你的長輩,你要記得,你跟那宋府的公子還有婚約在身,切莫做出讓我們為難的事。”

顧莘莘腹誹,謝府被分割了後大舅舅家再不曾來看這個外甥女,平日就囑咐廚房供給寒磣的一日三餐,維持最低的生活標準,要不是顧莘莘偷拿自己的錢貼嘴,或者蹭蹭謝栩的小廚房——分家後的謝栩擁有了自己的廚房,偶爾有好夥食,那廚師還會通知簪花小院去端點,顧莘莘不知道這是誰的意思,或許是小書童對自己送美食的一種回報,但看謝栩沒有反對,就當默認蹭他的了。

要不是自己有多途徑混吃喝,不然就她這十四歲急需營養發育的年頭,光靠舅舅舅媽的“撫育”,估計個都躥不起來了,舅媽竟還好意思敲打她!

如此從側麵驗證,二舅媽說的沒錯,大舅一家還惦記著那婚事,巴巴寫信去宋府,對方沒回應還仍然不死心,生怕顧莘莘一個不小心跟彆的男人跑了,自己虧了大。

顧莘莘也不發作,隻往秦勉養傷的偏遠一指,“舅媽說笑呢,是我將秦公子腿撞傷了,無奈才讓他進府醫治,沒彆的意思。再說了,他是二舅媽侄子,我不讓他進府,二舅媽也會想法接進來的。”嗯,機智,將鍋推給二舅媽。

大舅媽果然轉移了想法。

的確,她要不是礙著是二房的侄子,早把人趕出了門,還要這窮酸住在謝府!昨晚她聽到這事就不舒服了,就找過二房,結果被那奸猾的商戶女打哈哈繞了過去。

還是得想法敲打一下……大舅媽想到這不由有些煩躁,捏捏眉心走了。

對付完大舅媽,顧莘莘靠在小幾上休息。

原本想繼續存點體力再去卜一卦,就見一個小廝急忙忙跑來,道:“表小姐!您快去看看吧,秦少爺不好了!”

不好了?

做什麼妖呢,顧莘莘去了偏院,就見秦勉躺在床上,撫著受傷的腿骨,不住呻.吟。

得,他的不好了就是痛?

昨天才接完骨,沒過疼痛期也是應該的,見秦勉痛得額頭出冷汗,顧莘莘質問屋內的下人:“沒眼力勁兒的,秦公子痛成這樣,你們不去請大夫,喊我來作甚!我是止痛藥嗎!”

小廝們低頭羞愧,倒是秦勉在痛苦中出聲,“不,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請顧小姐來的……”

秦勉紅著臉啜喏:“這續骨之痛無法消除,大夫說隻能挨過去,我……我就是想看看顧小姐……”

他後麵的話沒說完,將頭垂得更低,“小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請小姐坐一會,一會就好……”

顧莘莘眨巴大眼,無辜地問:“我坐一會能有什麼用?”

秦勉的臉更紅了,似情竇初開的羞怯,聲音也更低,“有小姐陪著……好像不那麼痛了……”

顧莘莘:“……”

所以這渣男哪裡是痛,是在借機試圖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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