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 大招(2 / 2)

我的病嬌權臣隊友 爾仙 19664 字 4個月前

其實顧莘莘衝出門後,有見到一個人。

謝栩。

他早就料到了事發,來到庫房外,作壁上觀瞧著屋內混亂。

飛奔出去的顧莘莘在馬上看到他,露出一個飛揚的笑,說:“合作愉快!”然後皮鞭一甩,快馬離去。

——今天這大戲,若沒有謝栩提供關鍵性的情報,她未必能唱得如此響亮!

某個程度上,這場戲更像是兩人裡應外合的聯手。過去顧莘莘那成為權臣“同夥”的夢想,倒是落實了些。

而顧莘莘離去後,謝栩主仆看著她的背影,還驚詫與今天的巨變之中。

小書童道:“真沒想到那丫頭這麼能鬨……”

他們也隻是提供部分情報,結果那丫頭鬨出這般大的動靜,把欽差都驚動了,攪得府裡翻天覆地!

高虎表情同上。

唯有謝栩平靜如初,還給了點評,“準備的倒是挺充足。”

可不,從挑撥兩房到製造事端,那小女子可找了不少兩房間的矛盾,最初點起導.火.索的靈子丫頭跟元嬤嬤之爭,估計也是她蓄意製造的,就為了引爆後麵的“地.雷”。至於後麵引來欽差,估計也是拿賑災款一事,做了不少工作,比如匿名向欽差舉報,好讓欽差雷厲風行將事抓了個現行……

小書童暗想,那丫頭果然如少爺過去所說,狡黠得很。

不過謝府兩房的確罪有應得。

再看看主子,顧莘莘離去後,謝栩仍站在庫房後。

夏風呼嘯而過,謝栩冷眼瞧著謝府抄家般敞開庫房任人宰割,看著謝家人惶惶恐懼……少年的臉,露出一抹泠然的笑。

待幾人回到紫藤小院,從驚變中緩和下來,小書童似琢磨出什麼,道:“主子,我總覺得那丫頭有點古怪,她就算再聰明,可一個十幾歲後宅的女子,一沒人,二沒錢,能有什麼通天本事,知道那麼多內幕?”

謝栩微抿起唇,亦是若有所思。

他早有發覺,這丫頭,偶爾對事情的預判遠超常人,的確不像一個正常人的能力。

不過這納悶隻是片刻,他轉頭問,“那季大人的事如何了?算好了就這幾天嗎?”

小書童道:“就是陣子了,快個三五天,慢則七八天!主子安心等便是。”

謝栩緩緩頷首。

同那蹊蹺的女子相比,季大人的事,更為重要。

顧莘莘並不知曉謝家主仆對自己的猜疑。

這一刻,她正忙著享受。

眾說紛紜,可外人如何知曉,自己擁有卜算的能力呢!

顧莘莘這會心情很不錯,仰躺在城內某客棧最豪華廂房,吃大餐!

這次算是徹底跟謝府決裂了!好在她提早有準備,帶走了自己所有值錢的家當!

想想欽差封了謝府的庫房,真是大快人心,她可算是離開謝府之前,給原身顧璿報了仇。

至於以後的生活,先休息好再說。

反正兜裡錢不少,逃出來後,先點了一家縣裡最貴豪華“酒店”,然後躺在貴妃榻上,張口接住阿翠遞來的水果。

她估摸著能在這豪華酒店呆兩三天,她把謝府攪到這般局麵,謝府定然恨死了她,照舅舅舅母的脾性,多半得掐死自己才解氣,但牽扯到挪用賑災款一事,他們暫時還沒精力整她,估計等到這事稍微落地,對她的“追捕”就來了。

顧莘莘猜的沒錯。

事遠比謝家人預料的更嚴重,翌日,謝家二房就因為挪用賑災款被關押進牢房,等候發落。

照比過去,她這個官太太即便犯事,家族稍微運作,很可能就輕拿輕放,敷衍了之,可現在雷厲風行的欽差來了,代表聖上的威嚴與旨意,縣裡誰運作都沒用,況且挪用賑災款,是將無數災民的性命於不顧,後果遠比單純的貪汙受賄更嚴重。欽差決意嚴懲,以對其他都城官員起殺雞儆猴之意。

好在秦氏還是有理智的,咬牙承認係自己一人所為,與任何人無關,丈夫謝守義更是毫不知情。

——她已經進去了,斷不能拉丈夫下水,不然家裡的獨女怎麼辦,若隻剩女兒,照大房夫婦的德行,隻怕會磋磨死女兒。

至於謝守義,即便老婆主動擔下所有罪名,作為縣丞,縣裡的二把手,賑災款被家眷偷拿,亦難辭其咎,雖沒進牢房,也落了個降職之罰。

據說本來是要革職的,虧得兄長謝守德及族裡叔公拚命周旋,才從七品降成了個九品主簿——兩房這一鬨,大房陳氏本不想丈夫幫二房小叔,謝守德也不想幫,可終歸是自己弟弟,家裡若是他一人為官,日後隻怕更為艱難,弟弟雖蠢笨,好歹是個幫襯,如此才勉強幫的忙。

等一群人忙活完,欽差一走,便立刻將追拿外甥女的事提上議程,尤其是陳氏,想著謝府如今的慘景,再想著自己被充公的庫房,真是恨不能活活咬死那外甥女,於是命令格外狠毒,過去自己瞧不上的手段都用了出來,直接說:“抓到彆打死!給我賣到花街去!”

但她能抓到嗎!

顧莘莘可沒這麼傻,家丁們在縣裡展開挨家挨戶搜查時,顧莘莘已將居住的位置改到了山中某個尼庵。

縣裡紛爭不斷,山上可是山清水秀風景如畫天然氧吧呢。

等到搜查麵積從縣裡擴大到山裡,顧莘莘又出現在鄰縣一個古樸的漁村,帶著阿翠慵懶的坐在湖邊釣魚。

她如何躲過的?當然是托卜鏡的福。

每晚吃飽喝足,她就躺在床上問卜鏡,“鏡子,我舅舅舅媽明天要去哪抓我!”

卜鏡便敬職恪守的出現畫麵,要麼謝守德一臉激憤地吩咐侍衛。卜鏡隻見畫麵不聞聲,看舅舅那激憤的模樣,應該是在斥責下屬為何沒找到!客棧沒搜到,他手往東北方一指,侍衛們便騎著馬趕急趕忙奔向東北荒野方向!

或者舅媽將茶杯砸到侍衛麵前,看表情應是在罵對方廢物,東邊荒野沒搜到,她便往西邊的方向指,侍衛們便又馬不停蹄噠噠噠衝向西邊的城郊樹林!

於是,卜顧莘莘每天都收到卜鏡的各種預告,他們今天搜這個地,她就去另一個地,再搜一個地,她再轉一個地,像玩躲貓貓般耍著人跑。

而謝家全副武裝的家丁們滿全城搜的累死,硬是連她的一根汗毛都沒摸到!

顧莘莘每每抱著卜鏡險些笑死!

第一次發現卜鏡的作用如此強大!

但顧莘莘也有納悶。

最近除了卜算謝家外,她也有卜算另兩個人。

一個是秦勉,自二房被抓後,他見二房再無依附價值,收拾了家當就要走,謝柳柳這時候倒是記得挽留窮酸表哥。

如今二房成了這樣,估計除了表哥,其他男人看不上她,是以她不許秦勉走,秦勉卻狠狠將她外貌奚落一頓,奪門而去,氣得謝柳柳又大哭一頓,追著將秦勉一頓暴打,秦勉這時候有骨氣了,哪怕被打成豬頭,頭也不回的走掉,還發誓一定要找一個容貌錢財均有的大家千金做媳婦!如此堅定執著的吃軟飯誌向,令人望塵莫及。

這兩人落到這般局麵,顧莘莘猜中了,畢竟性格如此。

她詫異的是秦絮,在她眼裡,秦絮是依附秦勉而來的,雖然目的顧莘莘暫時不知,但秦絮絕非普通人,這是肯定的。

顧莘莘原先擔心秦絮會在二房倒台後依附大房,比如卜出自己的行蹤,告之大房抓捕,但秦絮沒有。

實際上,秦絮不是沒有,她的確去找過大房,但以大房陳氏對二房的厭惡,哪裡相信這個曾依附二房的女子,隻覺得對方來曆不明,邪裡邪氣,直接將人趕走了!

這點顧莘莘並不知曉,但她曾在卜鏡裡看出秦絮抱著嬰孩的詭異畫麵,後來她在跟謝府躲貓貓的過程中,無意聽到隔壁縣的一件奇案,說是上個月,好幾家的孩童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皆隻有幾個月大,至今沒有任何人見過凶手的模樣……

顧莘莘後背發毛,立馬聯想到秦絮,那女人狠毒又詭異,天曉得跟她有沒有關係,於是她馬上托人把消息輾轉到鄰縣縣衙,多的也沒說,隻說謝府寄居了一個懂蠱術、神神叨叨的女人,會用新生兒精血祭祀妖術……總之理由瞎掰,就是為了引起當地縣衙的重視。至於到底是不是秦絮做的,拿下查查便知。

放出消息後顧莘莘等著秦絮被查呢,結果這節骨眼上,秦絮不見了。

跑了!

難道她是算出自己被抓嗎?

或者,那些孩子真是她害死的,她心虛跑路了?

無論如何,另一個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占卜者的離開,對顧莘莘來說是件好事。

起碼她少了一個暗處的威脅,可以專心卜算接下來更重要的事。

謝栩!

這一次他可是幫了自己大忙,她自然得回報他。

她笑嘻嘻盯緊卜鏡,說:“鏡子鏡子,這次一定要幫權臣大人看好場子哦!”

盛夏,剛入八月。

經曆一番狂風暴雨的謝府,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殘留動蕩離去的頹靡。

大老爺謝守德不在家,謝府經過這番磋磨,賑災款的事雖與他無關,但他作為犯案者的兄長,免不了在欽差麵前留個差評,畢竟都是一個家的,弟弟是這樣的人,焉知哥哥不是,況且,這些年謝守德的風評也不怎樣。

謝守德急啊,擔心二房的事影響自己的前路,少不了要去打點關係,是以這些天他都在外麵忙活。

陳氏也沒好到哪去,為了給丈夫博點好形象,她佯裝善心,帶著嬤嬤出門救災施粥去了。

屋裡就留了謝文龍謝文麟兩兄弟,謝文麟依舊外頭風雨再大,他完全不懂的性子,開開心心在院子裡玩。

謝文龍則坐在書屋,拿著書卷煩躁,為了前途。

時下是有舉薦製的,族裡有官者,便可舉薦子弟入仕,可看父母現下的光景,多半是不能給自己博個好前程了,謝文龍隻能靠自己,多加用心,看能不能恩考博個名次。

想那恩考的學子何止千千萬,若沒有過硬的家族關係支撐,他如何衝出重圍?

謝文龍很是苦惱。

這時,突聽小廝來報,“少爺少爺,有客上門,來找您的!”

“找我?”謝文龍微怔,上門多是找自己的爹,他一個十幾歲還未出仕的少年,朋友不多,最近忙於恩考,更是回絕了與同齡人的熱鬨,怎麼會有人找自己?

可小廝說的鄭重其事,“真的,那人還說是專程來拜會!”

專程拜會?

因著對這四個字的好奇,謝文龍最終放下書本,去了前廳。

他還以為是何等的“貴客”,去了一見,竟是個小廝般的下人,衣衫不整,麵有菜色,形容狼狽,不堪至極。

謝文龍頓時大怒,吼左右,“這種人放進來,當我謝家招待叫花子的嘛!”

那來客還拚命喊:“我不是叫花子,公子,我們姓季,是來報答您當年大恩的!”手裡拿著個物什,想要遞過來。

而謝文龍見那叫花子纏過來,更是大怒,嚷來家丁將“叫花子”丟出了府。

據說那叫花子還頗為堅定,還想進來,差點被家丁拿大棒打了一頓。

這一插曲,就此結束。

謝文龍繼續看書去了,不想等到傍晚,謝守德聽了這事,卻是臉色一變,怒氣衝衝找過來。

“蠢貨,你今天趕走了誰!”

謝文龍不知父親何故發火,謝守德氣得坐到太師椅上,“那……那可是季總兵的親衛啊!”

在本朝,總兵是位居四品的戍守大員,跟謝府裡八.九品的芝麻官天上地下,謝文龍震驚道:“總……總兵大人怎麼突然來找我?”

謝守德哪知道!但無事不登三寶殿,總兵大人前來,便是芝麻大的事,也是謝府頂天的事。

所幸那親衛被趕出府後,心有不甘,獨自在外麵徘徊叨念很久,謝府有個好心的守衛大哥便多問了幾句,這才弄清情況。隻不過當時他對那親衛的話不敢當真,便沒有來報。

謝家父子將他喊來,將那親衛的話交代清楚。

這事說來就遠了,乃十幾年前邊關發生的事。

季總兵名為季威遠,那會他還不是總兵,隻是個區區從事,有一年大陳朝與突厥作戰,突厥以詭計突襲營地,大陳大敗,季總兵受了重傷,為保存實力,慌忙中躲進某邊關小鎮。

突厥人大肆搜捕鎮內,就為了抓到他,季總兵以為性命休矣,不想到關鍵時刻竟得一孩童機智掩護,逃出生天。

那孩童看著不過五六歲,突厥人走後,為感謝孩童救命之恩,季威遠問了孩子姓名,立下日後來報的諾言,就此離開。

十年以後,季威遠不僅大敗突厥,血洗前恥,更是從區區從事升至了總兵,如今聖上又將他召回京城,約摸著是要再進一步,升為京官。

而季總兵一直掛念著當年的孩童之恩,此番從邊疆回來,總算能報當年救命大恩。

隻是時間過太久,當年孩童的信息差不多忘了,隻記得那孩童自稱姓謝,說祖上是林城謝氏,如此謝總兵才一路找過來。

要怪就怪林城跟戍邊氣候差異太遠,鎮守邊疆數十年的總兵大人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硬是在離林城還有最後十幾裡路時病倒,隻能要自己的親衛帶著話上了謝家門。

可這一路來,親衛風吹日曬,衣衫不整,加之水土不服,臉色如菜,乍看之下跟那城外的難民沒兩樣,是以謝文龍直接將人當做叫花子,趕走了!

如今謝家父子得知真相後,腸子都悔青了!

除了悔,還有震驚與巨大的猜忌。

總兵要找的那謝姓孩童,絕不可能是謝文龍,謝文龍從未去過邊疆,而這碩大的林城謝氏,十年前身在邊疆的,隻有謝栩。

事情捋完,謝家父子有一瞬間詭異的安靜。

總兵身居高位,若真是前來報恩,哪怕微微提拔一下,未來也絕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對剛遭大創,仕業待興的謝家來說。

謝守德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但謝文龍還年輕,若是總兵肯引路,日後必定前途無量光宗耀祖。

可惜,這機會竟是謝栩的!

謝家父子咬牙切齒。

末了謝守德下定狠心,一拍兒子肩膀,道:“隨我去見總兵大人。”

謝文龍怔了幾秒,父親這是要他……冒充謝栩?

他眸裡閃過猶豫,就聽謝守德冷道:“沒機會磨蹭了!再不去,總兵大得走了!”

“那事情年代久遠,真真假假,有的是空間運作。”

謝文龍深吸一口氣,對,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於是他跟緊了父親:“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