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Chapter115 玩偶(2 / 2)

我的病嬌權臣隊友 爾仙 11748 字 4個月前

是以本質上,謝栩的內心一直存有殘忍冷酷的一麵,隻是後來越與顧莘莘相處,被她打動改變,與她在一起,他總習慣給她瞧見磊落而坦蕩的一麵。

但歸根結底,他是個心狠的人。

他的手緩緩收緊,聲音也因忍耐到極點,露出最冰冷的模樣,“彆動,否則我不介意你成為一具屍體。”

小公主瞳仁驀地睜大,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凶狠的一麵,不敢置信,“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這麼狠心……”

但咽喉處的手如鐵鉗般緊扣,逼得她痛苦揚起臉,她努力掙紮,卻逃不出他的枷鎖,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不……這不是你……”她被他凶狠的模樣嚇住,搖著頭,混亂中喊出他真正的名字,“阿昭,你過去不是這樣的……過去你還救過我,你不是這的人……”

謝栩全然不理會她說了什麼,一味冷笑,“誰是阿昭,誰又救過你?你又想編排什麼?”

“小公主,”他靠近她,目光極為陰鷙,“我最後警告你,除了對心儀之人,本侯對任何人都沒有興趣,但凡你還有廉恥之心,即刻離開,否則……”

他手中猛地加大力度,“我不介意月城皇室自此滅絕。”

月城公主被掐得呼吸一滯,劇痛讓她險些暈過去,她猛烈地咳嗽,大概是過於傷心,嬌美的麵容眼淚一串串往下掉,“不……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嗎……”

她哭著哭著,忽然大聲道:“即便這樣,我也不會離開你的,你心有所屬是嗎?可以啊,我知道她是誰,我願意與她做娥皇女英,不不,她做大,我做小……隻要能留在你身邊,什麼都可以……”

她一切都顧不得了,張嘴什麼都說:“你知道我為你做了多少嗎?你不能這麼對我,白殷那個賤人,她到底給你吃了什麼**湯,阿昭……阿昭……”

她絕望中不怕死一般,乾脆將咽喉往他手裡送,甚至身體還往他身上膩,她的淚合著臉上厚厚的脂粉沾在他身上,一層灰濁的粉白,謝栩皺眉,本能地厭惡,嫌棄那臟汙,連手都不願意動了,緊掐著她的手反而鬆了,避蛇蠍般猛地將她一推,小公主重重被推到牆角。

他轉身,再不看她一眼,眼神冰冷甚過深冬寒風,道:“來人。”

事已至此,再管不得彆的,他語氣更加冷冽,“將公主送回宮禁足,以後沒我的命令,終身不得放出。”

幾個帶刀親衛上前,“是。”

被推開的女人蜷縮在牆角,衣衫不整,表情絕望,睜大眼看著他,拚命搖頭,直到幾個士兵上前將她拖走,絲毫不顧她的身份。

她想反抗,她甚至還想爬過去,但她看到那雙絕情的眼角,他說:“公主,記得我今日的話,再有逾越,我不介意你們月城皇族至此滅絕。”

月城公主很快被“請”走,塞進她的宮殿。

折騰了大半夜的官署,終於恢複平靜。

小書童惴惴不安地進來,這一場鬨劇讓他心驚肉跳,萬沒料到那小公主會做出如此行徑。

謝栩則是闔著眼靠在軟椅上,他處於養傷中,精力本就不濟,被這麼一折騰,即便還處於怒意中,仍難免露出疲倦。

小書童愧疚道:“早知道我就不讓她進來了。”

謝栩擺手,“與你無關。”誰能想象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會這般失去理智,猶如瘋魔。

眼見時間已至淩晨,小書童道:“少爺消消氣,這事過就過了,您還是歇息吧。”

謝栩手肘支在案幾上,搖頭,“不了,你下去吧,不用在這伺候,我要靜一靜。”

他此時完全沒了睡意,房間安靜下來後,除了對月城小公主的厭惡,還陷入一種古怪的迷茫中。

小公主癲狂般的舉動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她哭鬨時喊的那兩個名字——“阿昭”、“白殷”。

這已不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兩個詞,這些日子以來,它們總是以各種奇怪的形式出現,除了小公主嘴裡喊著的,還有那一日陪顧莘莘在戈壁灘時,腦海裡倏然出現的畫麵,陌生女人的背影,她微笑著轉身,衝他喊:“阿昭……”

以及前陣子昏迷中奇怪的夢,夢裡他一直追逐著一個看不見容貌的背影,呼喊:“阿殷……阿殷……”

他記得那些時刻的感受,總會無端的難受,胸口悶悶的,竟有隱約的疼痛。

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一晚,戍北候公署,火燭燃了一整晚。

而月城行宮,帝姬的宮殿亦整晚通明。

被強行送回的公主,歪倒在床榻上,但與先前不同的是,在官署她哭得淚水漣漣,我見猶憐,但此時被送回行宮的她,卻再沒了眼淚,呆坐在榻上,一言不發,麻木、憔悴至極。

不相乾的宮人已被調走,隻剩她的心腹女仆,見主子受到如此打擊,仆人上前道:“娜木塔大人,請您保重啊!”

不錯,這位坐在深宮床榻上,衣著華貴的“公主”正是南疆叛逃的罪人娜木塔,也是過去曾在林縣府上化名為“秦絮”的神秘女人。

為得到心念已久的男人,她曾化名在林縣作惡,為了恢複靈力殺害了不少嬰孩,後靈力反噬自食惡果導致毀容,接著她又追到京城,不敢用真麵目再見人的她隱藏在幕後,挑唆裴嬌娥上場,無果,又追至大漠月城。為了冠冕堂皇的接近謝栩,她殺了真正的月城公主,按公主的模樣做成了□□,冒充帝姬。奈何她想儘千方百計接近謝栩,謝栩不為所動。甚至她昨夜裡獻出一切手段,金錢、寶藏、權勢、人脈,足矣讓男人扶搖而上的依仗,最後卑微到願意娥皇女英,乃至做妾做小,仍然無濟於事。

最後,反落得個徹底被謝栩厭惡,欲殺她後快的結局。

想到自己做得種種一切,娜木塔越發絕望,她摸著自己咽喉上的掐痕,說:“阿昭他竟然如此對我,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跪在她身旁的侍女不忍道:“既然阿昭大人如此狠心,您又何須再執著,既來了這月城,乾脆就安安心心做這月城的公主,金枝玉葉,萬事不愁,又何嘗不好呢?”

“彆再執著?”娜木塔轉了轉眼珠:“你要我放棄?”

“放棄?”她喃喃道,猛地搖頭,“不!不可能!我等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怎麼能夠!”

她的神情恍惚起來,“你知道我為何這麼執著嗎?”

她望向那搖曳的燈火,神色癡癡,“多年前,我還不是王庭的宮婢,我也曾青春少艾,曾是光鮮的貴族小姐,奈何家族犯事,我一夕間淪落為罪臣之女,教徒們殺了我的全家,還要將我投進井裡,是阿昭救了我……後來我被罰到浣衣房,日夜做苦活,周圍的宮人欺負我是罪臣之女,欺負我家族沒落,至親死絕,我被沒日沒夜折磨……若不是阿昭顧著,我早已經被他們折磨死了無數次。”

“沒有阿昭,就沒有現在的我。”

“可是……”侍女道:“那也是過去的事了,阿昭大人記不得了,他心裡隻有白殷,哪怕忘了白殷,他也隻愛白殷的轉世。”

被戳向最心底深處的刺,娜木塔的臉陡然慘白,“是,都怪這個賤人,若不是他,阿昭怎麼會忘了我,怎麼會這麼對我!今晚阿昭是真的想殺我!”

“枉我如此對他,枉我為他叛教逃離,付出一切……”

顯然,不管是白殷還是阿昭,娜木塔對今晚之事都傷心之極,此刻她既痛苦又絕望,恨情敵,恨命運,也恨愛而不得的男人,恨他的固執與絕情,狠她的癡心隻換來他的厭棄,愛恨交加,她的麵容近乎扭曲。

須臾她站起身來,前一刻的絕情漸漸化為冷靜。

當一個歇斯底裡的人冷靜下來,最為可怕,因為你不知道她會化仇恨為什麼。娜木塔緩緩打開床頭的木匣,拿出裡頭的東西。

燭火中,她托著一個金屬小香爐,謹慎捧出,這物什看似與普通燃香的鼎並無區彆,侍女卻一瞬變了臉,道:“主子,您……您怎麼突然拿出這禁物?您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麼?”

“難道現在不是嗎?既然他對我如此狠心,那我也沒必要再裝這個身份,橫豎這軟弱無能的小公主,我也當夠了!”

娜木塔低頭看著手裡的香鼎,“當初從教裡出來,冒著被追殺的危險,千辛萬苦帶了這玩意,終於派得上用場了。”

“主子三思!”侍女看向香鼎的眼神充滿恐懼,她跪在地上,額頭砰砰砸地,“此禁物被勒令禁止數百年,傷人也自傷,且太過邪性,您三思後行啊!”

娜木塔道:“我三思了,是他自己選擇的,是他逼我的!若非心儀於他,舍不得出手,他真以為憑他這一世的凡人之身能傷我?這區區皇宮,又能困得住我塔木娜?”

丫鬟仍然拚命勸,甚至抱住娜木塔的腳:“主子,您聽奴婢的勸,奴婢不會害您,您不能,萬萬不能……”

“滾!”娜木塔狠狠將丫鬟一掀在地,與上一次出發找謝栩詭異的笑不同,此刻的她在絕望後褪去所有情感,隻剩冰涼的陰狠,似隱藏在卑暗深處的毒蛇,吐著幽幽信子,欲給予最致命一擊。

她撫著手中的鼎說:“這麼多年,我一直幻想著他陪伴在我身邊的模樣,可因不願傷害他,這寶貝從不敢用,如今,總算舍得下手了!”

長袍一掀,繁複的宮裝長裙在燈火中投下幽暗陰影,她冷冷吐出最後一句話,“既然他不肯從我,那我就把他變成我想要的樣子,帶走!”

“生生世世,永遠。做我的玩偶。”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