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捂著胸口坐在辦公桌前，凝視著眼前的卷子，半晌才倒了一口氣。
“Mr.張，你的虎標萬金油在嗎？給我拿來用用。”
他要先醒醒腦，看看是不是做夢。
老周隻有在調侃他的時候，才會稱張國正為Mr.張，所以將東西遞過去的時候，忍不住也探過頭。
“這是……滿分的卷子？”
老周摸著下巴，沉沉的點了點頭。
Mr.張：“林婉的？”
吸過萬金油的老周抬頭給了他一個白眼，食指和中指重重點了點卷頭。
這麼清楚的名字，你看不到是瞎嗎？
Mr.張：“豬寶貝兒的！！！”
“什麼豬寶貝，人家有名字，叫宋寶珠。”
現在知道糾正他了，剛才不是也沒說嘛。
張國正皺緊眉心，悄悄把萬金油塞回到口袋，斬釘截鐵道：“肯定是作弊。”
老周搖頭：“全班就她一個滿分。”
看著卷麵，他都想再給加點。
Mr.張：“那就是抄了答案。”
老周再次搖頭：“有一道題答案錯誤，她把正確答案寫出來了。”
學渣應該沒改錯題的習慣，能恨不得把彆人名字抄上就不錯了。
Mr.張沉思，然後重重歎了口氣道：“宋家家大業大，弄份卷子答案應該不難。”
老周這頭點了點頭，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太對，他說不上來，隻能問道：“這可怎麼辦？”
怎不能把這分數公布出去吧，四中的學渣成了他們全校第一……他們三班的臉要不要了，整個四中搖籃的名譽要不要了？
可是分數不做數……肯定是不行的，宋家他們惹不起！
老周抓了抓發量不太多的頭頂，這下又要更禿了。
Mr.張：“不如你問問校長？”
老周一聽，頓時如醍醐灌頂，趕緊拿著卷子去了校長辦公室。
“這是宋寶珠的卷子？”
司長明看著手裡卷麵工整乾淨，上麵一個大大的紅色滿分，喉嚨裡發出一聲發人深思的低沉。
宋家那個寶貝兒什麼樣，他們就算是沒真見識過，那也是聽分校那邊的人說起過。
成績是真的渣，但是從來沒聽說宋寶珠會作弊。
“司大，您看這分數……”掛還是不掛？
司長明一擺手，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單單扣她的肯定不行，卷子先放在我著，等軍訓過後再說吧！”
老周一聽，趕緊點了點頭，這個燙手的山芋總算是扔出去，連忙出了辦公室，若無其事的回了自己辦公室。
人一走，司長明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過去。
那邊沒響兩聲就接了，宋思媛緊張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來。
“長明哥，你找我有事？是不是寶珠她又闖禍了？”
連親媽都對自己這個女兒沒報什麼好幻想，司長明也沒有故意遮掩，直接道：“寶珠很好，軍訓的也不錯，就是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宋思媛聽到自家寶貝兒乖順，頓時鬆了口氣，聲音也輕快起來：“教育的事情我怎麼懂。”
“是寶珠的事情，也是學校的事情。”
怎麼聽著這事情有點大啊！
宋思媛剛剛放下的心，頓時跟著吊了起來，在司長明開口前，就給自己做了厚厚的一城牆建設。
沒關係，她寶貝兒本來就是個學渣，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出現的，大不了……她多說幾句好話。
“長明哥，寶珠能有什麼事啊？你不是說……”
“她這次摸底考，考了滿分。”
宋思媛震驚：“我們家豬都能上樹了？”
司長明：……
宋思媛“是不是這次的題太簡單了？”
“新生隻有她一個人考了滿文，還給我們糾正了一個錯誤答案。”
這種舉手之勞，要不要當眾表揚啊？
宋思媛：……
“你對豬豬的成績有信心？”
司長明這話說的可是有很大的疑問，宋思媛雖然聽著很不高興，但是轉念一想，她閨女從小學到初中，九年都沒給她拿個獎狀回來。
家裡唯一的幾張，還是幼兒園時期的，宋寶珠每年都會得的‘漂亮寶寶’稱號。
“這……其實開學前我有找人給她補課。”
宋思媛咬著牙，她不能承認，絕不能承認自己閨女作弊了。
司長明到是也沒有為難她，隻是道：“既然補課有進步，就讓她繼續補吧，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模擬考，希望下次寶珠還能是年紀第一。”
宋思媛：……
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明擺著下次是不可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