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秀感覺背上涼颼颼的,也不知是誰在咒自己。他朝左右一望,眾舉子們都在咬筆尖,埋頭全速答題。
殿試的時間太短,他們隻恨無法雙手同時書寫,哪有空閒來三心二意。
唯有少年太子項天歌,一副擠眉弄眼,眉飛色舞,偶爾看自己這邊一眼,發現自己看過去,立刻縮了回去,然後得意的昂著頭,飛快下筆。
那副得意洋洋的神色,好像太子已經把自己乾掉三五回了一樣。
“這小家夥...在想什麼?”
楚天秀莫名其妙。
這小家夥居然敢在皇宮刺殺自己,等抽空,找到機會,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不可,讓他長長記性。
本侯爺金陵第一紈絝,還怕你個金陵第四紈絝不成!
以前“小昏侯”都能鎮得住你這小太子,讓你乖乖當金陵老四!
老子楚天秀穿越過來,還治不了你?!
先殿試,暫且不理他。
...
楚天秀咬著筆尖,尋思著怎麼破解這道題。
題眼是“心憂”!
破解“心憂”是關鍵!
難道皇帝的銀子,都被皇後給收走了,沒私房錢可用,才發出這帝王的哀鳴之聲,發出求救信號?!
又或是,愁後宮妃子不夠漂亮,想要三千佳麗以充實內宮。可是皇後善嫉,不肯讓你納妃子?
這倒是挺悲哀的。
你說你都當皇上了,天下都是你的,國庫裡不知道堆滿了多少腐朽的銅錢和糧草,還憂什麼。
你有我這個上門贅婿憂麼!
本小侯爺穿越到現在,忙活了那麼久,一個銅板的私房錢都沒存上。
後宮更彆想了,上門女婿哪有後宮啊,這輩子也就李虞郡主和她兩個陪嫁的暖房丫鬟。
楚天秀咬牙切齒。
罷了,先看看彆人寫什麼。
殿試規則,有一條禁止喧嘩。
但並不禁止“窺視”。
偷窺彆人的考卷,根本沒什麼用。殿試本來就沒什麼正確答案,全憑皇帝心意,彆人的答案也未必對。你更不能直接抄襲彆人的考卷!
楚天秀不由伸長了脖子,翹首左顧右盼,前後張望。
這一看,把他給驚呆了。
主父焰聚精會神,一筆一字,端端正正的在寫“《大一統策》!”
晁方正洋洋灑灑,一篇漂亮的“《削藩策》”快出爐了...手速簡直了。
董賢良到時不疾不徐,在寫“《廢黜百家,獨尊儒術》!”
其他人太遠,賈玉、李敢年、謝靈雲、楊冰等金陵門閥子弟,也不知他們在寫什麼。
楚天秀看了,呆了半響。
你們這三個家夥,太生猛了吧。
這都是曆史級的重磅對策啊,足以流芳千古,載入教科書!全是威力恐怖的深水炸彈,能把大楚皇朝直接炸翻天!
不行!
每年殿試歲舉,隻有三四個“優等”的名額。
他們三個恐怕至少占了三個“優等”了。要是自己隨便寫寫,評個“上等、中等”,豈不是連他們都比不上?!
好不容易穿越過來,難不成給你們墊底,當個背景陪襯?!
楚天秀咬牙切齒。
我堂堂小昏侯,好歹也是金陵四大紈絝之首,豈能被你們這些公卿子弟比下去。
想個極大的猛招,蓋過你們的風頭!
楚天秀這一想,頓時想到了一個極其凶狠的大招。
憂!
天下憂,錢能解決掉九成九。
剩下零點一成還解決不了的,那是錢不夠。
皇帝彆急,小昏侯幫你搞錢!
搞錢我可是一把好手。
楚天秀在平王府的藏書庫裡,看到不少竹簡裡,都有這樣的描述,“吳王鑄銅幣,富甲江南”,“某某鑄幣,得錢十萬!”。
這顯然是允許除了大楚朝廷之外,私人也能鑄造銅幣。
這大楚皇朝也是奇葩,居然一直允許私人鑄幣。難怪那些諸侯王,一個個吃的肥頭油腦,養兵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