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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這場從正午持續到夜晚的皇宮大宴,終於在熱鬨中散了。
雖然過程有些令人驚心膽顫,但皇子皇孫們一起籌錢儘了孝心,太後和眾皇子皇孫,王侯公卿們,各得所需,歡喜一堂,最終結果還是很好的。
沈太後自是很滿意。
皇子皇孫們也不操心,反正他們湊了銀子儘了心,就算最後煉不成仙丹,也是小昏侯倒黴不是?!
楚天秀到處去敬酒,皇子皇孫們雖然不樂意,卻也不敢不回敬。
滿殿的王侯三公,貴婦郡主們吃飽喝足,喝了一個大醉,其樂融融。
當然,除了李老神仙。
李自然老神仙整個人渾渾噩噩,飲酒如喝水,食佳肴不知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幾個時辰的。
待到宴席散了。
他被淳於純老神醫領著出了宮門,被宮外的冷風一吹,終於清醒了幾分,回頭一望這深深宮廷,儘是懼色。
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啊!
當年沛公在項家宴席上栽了一個大跟頭,他也在這皇宮大宴上栽了跟頭,領了一個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
這輩子,他再也不想踏進這險惡的深宮了。
楚天秀在祖兒和狄兒的攙扶下,醉醺醺的出了皇宮,他和李虞,正要上馬車座駕,卻見到李自然老神仙在宮門口踟躕。
他不由大笑道:“李老神仙,明日初二,本侯還要回娘家省親。待過兩日得閒,本小昏侯去拜訪玄武廟,上柱香!也交流一下,這長生仙丹的煉法!
你彆說,本侯最懂煉丹了...這世上就沒人比我更懂煉丹!”
“姑爺喝醉了,扶他上去。”
李虞擔憂道。
祖兒吐了吐小舌頭,和狄兒攙扶著楚天秀,上了五乘座駕。
李虞歉意的朝李自然老神仙道,“老神仙勿要怪罪,小昏侯一醉就昏!待他清醒了,再去玄武廟向老神仙賠個不是。”
“哼!”
李自然怒,拂袖而去。
是是是,小昏侯最懂煉丹!
本道這煉丹專業戶,還沒弄明白什麼是長生丹,你就啥都懂。
...
金陵城裡的皇子皇孫們是儘孝了。
可是,還有許多金陵皇城外,在藩地無旨不能入京的諸侯王們,可沒有來得及向沈太後,表達一下自己的“孝心”。
這不公平。
大家都是項家皇子皇孫,憑什麼就你們把孝儘了!
金陵城內,鴻門客棧內,一隻忠誠的信鴿“撲哧撲哧”從客棧內飛起。
它身負艱巨的使命,箭矢般一飛衝天出了金陵城,怒而飛越浩蕩長江,拚命一直往西北四百餘裡。
餓了,它吃小蟲。
渴了,它喝露水。
累了,它在風中歇。
飛鴿終於精疲力竭抵達淮南王的轄地壽春城,飛落八公仙山,飛向它效忠的主人淮南王項安世,向他傳遞了一條重要的情報。
八公仙山。
涼亭內。
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一副帝王相貌的中年諸侯王項安世。
他正在鼓琴,豪邁的引吭高歌,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好!”
“君上豪邁,誌向千裡,大氣磅礴!”
“當今之世,有誌者,非君上也!”
在項安的周圍,相國闕權、謀士吳良等眾臣,紛紛麵色激動,鼓舞大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