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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王侯貴婦們在宴席上,談笑風生,杯盞交錯。
沈大富隻是冷眼旁觀,隻喝白水,片菜不嘗,滴酒不沾,就怕自己一旦嘗了小昏侯的酒菜,一不小心上了道,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這是昏侯府一門代代相傳的惡習,下一代奢靡勝過上一代,沈家萬萬沾不得。
昏侯府不就是被小昏侯給敗光了嗎...這一轉眼,上門入贅到了平王府,開始敗平王府了。
平王府眼下是風光,估計過個一二十年之後,待小平王成年之後,就會像昏侯府一樣落魄了。
沈家號稱金陵首富,也禁不住敗家。
太子項天歌拿著筷子,神色躊躇著。
每一道菜肴都香氣撲鼻,杯盞內酒氣酣烈,比東宮的膳食好吃不知多少倍,可是他不敢再下筷子。
皇帝的幽幽目光,不時掃過來,分明是在告誡他少吃點,讓太子心底拔涼。
太子哭喪著臉,心中默默的含著淚,隻能嚼著白米飯吃。
得,啥也不吃了,就吃白米飯吧。
白米飯不花幾個銅板。
...
皇帝項燕然麵色冷清。
他不喜奢靡揮霍,皇宮裡除了每年幾場宮廷大宴之外,平時吃穿用度都頗為節儉。
若是宮裡敢如此奢靡無度,恐怕不知多少人要人頭落地。
這場訂婚盛宴,琉璃寶器,各色酒、菜,估摸著得十萬兩銀子的花銷吧。
他看這宴席辦的如此奢侈,心中不太喜。
隻是今日是平王府和昏侯府的訂婚宴,他也不好掃興兩府的麵子。
但是太子定要嚴加管束,每日清茶淡飯即可,斷然不能像小昏侯一樣奢侈無度,成為大楚昏君。
太子項天歌眼眶微紅,端起酒杯,“虞兒姐,你今日和小昏侯訂婚。弟弟也沒什麼錢,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好東西送你和小昏侯,隻能祝你們百年好合,以後有機會再補上一份大禮。
對了,虞兒姐、小昏侯,你們可準備好了聘禮和嫁妝?若是金銀珠寶不夠,我厚著臉向父皇和皇祖母,幫你們討一些。這場婚禮,一定要辦的風風光光!不能比我姐項淩公主出嫁要差。”
“嗯,李虞雖是郡主,但身為平王獨女,這大婚當以皇子和公主等級來操辦!”
皇帝聞言不由微微點頭。
皇帝和平王是結拜兄弟,關係極為深厚,太子提議這大婚的規格按照公主級彆來辦,也不算逾越。
對平王府來說,這也算是皇家的一個示恩和禮遇了。
要不然,他也沒必要親自來給李虞和小昏侯證婚了。
“對,卻不知丹陽郡主給小昏侯的聘禮是什麼?”
“小昏侯,你準備帶什麼嫁妝上門啊?”
眾賓客們紛紛鼓噪起來,笑道。
這大楚的上門贅婿,跟尋常的婚嫁一樣,都有彩禮和嫁妝。隻是男女互換了一下身份而已。
“兩府訂婚,海誓山盟,斷無反悔。”
李虞望向楚天秀,深情脈脈道:“我便以山為聘禮。
我封地所在的丹陽縣有一座馬鞍山鐵礦山,我以此山為聘禮,迎小昏侯過門!”
眾王侯賓客們,無不動容。
尋常王侯、門閥婚嫁聘娶,都是以金銀珠寶、多少畝田產等財貨為禮。
她卻以山為聘禮!
好大的氣魄,好大的手筆!
丹陽郡主雖是女子,胸襟氣魄,卻令尋常男子望塵莫及。
不愧是平王之女,非尋常女子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