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章(1 / 2)

一邊是中原中也,他的上個任務對象,半年前剛剛給人喂完刀子,用現在的馬甲捅死了之前的馬甲,更是被中原中也警告再遇到就殺了他。

一邊是五條悟,雖然不屬於他的任務對象,但成功幫他脫離了之前的世界,雖然過程是血腥點,並且這條時間線上這項血腥行為正在進行中。

問題來了,他挑哪個。

野間純:……

他做了個艱難的決定,掏出手機熟練地撥出一個號碼,對方接通得很快——

“有事?”

野間純愣了一下,並不是因為對方聲音中透著不常見的陰沉,而是他聽到了兩道聲音,一道來自於他手機裡聽上去有些失真,而另一道來自門口。

他維持著撥出電話的姿勢抬頭視線落在門口。

“有事麼?小咪?”太宰治鳶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床上絲毫不顯虛弱的黑發少年,突然惡劣地笑起來,陰鬱之色從他微微上挑的眉眼間瀉出。

“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是身體還不舒服吧?”他故意露出接近於擔憂的表情,深藏眼底的惡意卻如同在清水底下蠢蠢欲動不斷翻湧的汙穢。

太宰治掛掉電話俯身伸手撩起野間純而且長而細碎的發絲,用掌心貼住他的肌膚感受溫度。

他知道了。野間純內心肯定,不過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生氣?”

“嗯?”原本抵在他額頭的掌心緩緩挪開向後移動,隨後緊扣住他的後腦微微收攏,“我的貓咪對主人裝病說謊,這難道還不值得我生氣嗎?”

野間純在他的力道之下被迫揚起腦袋露出一小截白皙修長的脖頸,額前的碎發滑落一旁露出那雙古井無波、異常平靜中帶了點疑惑的綠眸。

“你真的會為這種事生氣嗎?”

並不是那種流於表麵誇張耍寶的怒氣,而是真真正正像是被刺到皮肉一般條件反射的不悅。

托著他腦袋的手有片刻僵硬,太宰治裸露在外的那隻眼睛微眯,神色晦暗不清,他還沒說話,有人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打開的房門。

“到此為止吧,太宰。”

森鷗外輕輕晃動著夾在兩指中間的照片:“商量一下,誰留在橫濱,誰去東京?”

雖然說是商量但他內心早有決斷,太宰治的異能對於中原中也是一種製約,而小咪之前在羊組織中的經曆也不適合出現在那位麵前,所以不論如何,結果都是注定的。

這回換成太宰治注視野間純離開。

其實小咪說的沒錯,太宰治想,會為了這種事情真正動怒確實不像他,就像在場外看著滑稽搞笑的演員捧腹大笑時不知不覺把自己也變成了台上的小醜。

不過這種感覺……還蠻新奇的。

太宰治鳶色瞳孔中看似愉悅到比陽光更燦爛,實則如同腐爛在淤泥中的根係滋養著這不為人知的黑暗心思。

野間純是帶著任務走的,他由森鷗外推薦上來,那位Mafia的首領看上去骨瘦如柴和普通老人沒什麼區彆,但眼中卻閃爍著無法填滿欲求,對方隻見過他一麵就把任務交給了他。

他將在東京咒術界秘密設立的實驗室中待兩年,密切關注那群實驗員的動向,一來是為了防止他們搞小動作二來則是讓他想辦法把核心的東西偷回來。

除此之外的還有個格外的任務:牽製五條悟。

野間純本就覺得這個所謂的秘密實驗室聽上去很耳熟,等拿到具體定位的時候發現正是之前由他設立的,他記得離開之前自己應該解散了所有人員才對。

轉念一想以高層那幫人的貪婪繼續偷偷摸摸把人重聚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來,那個附加任務聽上去就有跡可循了,畢竟五條悟在弄清來龍去脈後根本不可能讓這間實驗室繼續存在。

他是最大的阻礙。

而森先生的要求也很“簡單”,在不影響咒術界和Mafia的關係前提下,分裂兩方合作。

野間純:……突然覺得呆在橫濱好像更容易存活。

他把混亂到甚至互相衝突的任務又重新梳理了一遍。

第一,拖住五條悟,確保實驗進行。

第二,讓實驗失敗。

等等,其實換一種思路的話也不是完全行不通,這甚至可以說是一條完整的時間鏈,拖住五條悟實驗確實能繼續下去,當瞞不住時,五條悟上去直接炸了實驗室,森鷗外的希望也能實現。

野間純下意識將背脊挺得更直了。

所以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如何拖住五條悟以及在什麼樣的時間把真相暴露給五條悟。

這對於熟悉五條悟的人來說是很難實現的事,即便是高層心裡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才需要借助外界的力量。

但野間純不一樣。

想想他之前做了什麼吧,教導五條悟將近十年,期間將自身的有關情況瞞到滴水不漏,直到背刺弟子東窗事發。

野間純: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

他打開係統麵板,最近聯係人一欄隻有咒術師的默認頭像,對話框裡清晰顯示著他發出去的最後一句話。

[再見啦,可愛的小後輩。]

本以為接下來都能老老實實縮在橫濱再無交集所以才發出去了這句話,現在搞得他好像有點尷尬。

不過沒關係,隻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過去的他。

東京對此一無所知的咒術師突然收到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