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章(1 / 2)

太宰治的資料放在五條悟桌上。

——從小生長在橫濱,後來被森歐外領回去,前幾個月加入□□。

從這薄薄的幾張紙上完全看不出他可能會和野間純產生任何交集,但是當他自稱學生時,包括之後的話,老師通通沒有反駁……為什麼?

微妙的不安從心底開始滋生,五條悟抿唇站起來。

“咚咚咚——”

野間純房中一片寂靜。

五條悟又找到太宰治房中,野間純也在,不過看見他出現時,兩人迅速對視一眼。

他假裝什麼也沒察覺,舉起手中紅色小桶,揚起燦爛的笑容:“栽樹麼老師,小時候一起種過,現在隻有它一棵,未免也太孤單了。”

野間純應下,太宰治也一起跟著,五條悟看了一眼沒有反對。

五條家庭院中有一棵一人環抱粗的大樹,枝繁葉茂,靜靜立在夜空之下,靜謐無聲。

“老師還記得嗎?轉眼就已經過去十年了。”五條悟放下小桶,摩梭著粗糙的樹皮,唇色寡淡卻瑩潤,唇角微微上挑。

“……當然,它長得很好,你也是。”野間純微微頷首。

五條悟放下小桶在邊上找了個位置,極為隨意地用小鐵鍬扒拉開一個淺淺的坑印,隨手將桶裡的幼苗塞進去,敷衍地撅起兩鏟子土蓋在上麵拍了拍。

“完成!”他握著小鏟子站起來,仿佛在一分鐘內就完成了什麼人生大事,身上乾淨得連衣袖都沒有沾上半點泥土。

野間純撇了一眼那株東倒西歪、瘦得可憐的幼苗:“……你開心就好。”

他伸手攔住自認為完工想要溜回房間的五條悟,接過他的小鏟子和紅桶,歎了口氣:“我來吧。”

“誒?”五條悟沒鬆手,拖長聲音有些不樂意,“這麼晚了。”

野間純:“你先去休息。”

五條悟拗不過他:“那好吧。”

他想把太宰治一起帶走,不過對方滑溜得很沒被他抓住,反而擠到野間純身邊蹲下來。

十分鐘後,太宰治抹了抹小樹苗的葉子看向野間純。

“走了。”野間純回答。

“這不是那顆樹,他在試探你。”太宰治抬眸看向五條悟剛剛撫摸過的樹乾,篤定道。

野間純小心地把幼苗移出來,將五條悟之前挖的坑又闊深了一點。

太宰治說的沒錯,多年前他和五條悟栽下的那一顆小樹是從大洋彼岸帶回來的,無論是土壤還是氣候甚至是光照時間都不適合它的生長。

因此沒過一個月原本嫩綠的葉子就變黃飄落了。

“說起來你真的不能讓宿儺的詛咒無效嗎?”野間純問,他們已經實驗過了,[人間失格]對於咒術同樣適用,準確的說是對於所有能量的形態都能消除。

可惜據他所說,如果宿儺的詛咒是直接對他施展那自然無效,但是對於施展在彆人身上的,[人間失格]卻無法消除。

太宰治搖頭。

“可惜了。”還是得要五條悟親自出手。

野間純最後把小樹苗扶正拍了拍土:“走吧。”

他把明天的計劃發給不知躲在哪裡的咒術師,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剛剛栽好的幼苗,轉身離開。

五條悟房中,小墨鏡被主人隨手放在桌上,五條悟在窗前坐了一整夜,看著星空閃耀又逐漸淡去,橘金色的光芒從東方徐徐暈染開。

他是老師沒錯。

有一道聲音在他心裡小小地響起。

但各種證據結合在一起都表明他是錯的,高層剛剛和Mafia有合作的跡象,老師過去的實驗室就重啟了,他剛要去重新封了實驗室,老師就回來了。

這隻能有一個解釋,讓他彆插手實驗項目的那個“老師”和太宰治一樣,都來自Mafia。

五條悟開始陷入一種對自身的懷疑。

當太陽升起,他隨意動了動僵硬的關節站起來,路過桌上的鏡子,五條悟看了一眼,鏡子裡的白發青年像以前一樣笑起來,他帥氣地戴上小墨鏡。

隨後敲開老師的房門,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一樣硬生生擠進去和對方聊了半天從前的事,等野間純終於黑著臉趕人時,他□□地扒拉住門框脖子卡在門縫裡笑嘻嘻地:“回來給老師的伴手禮物,是草莓還是抹茶?”

野間純:“……都可以。”

“那不行,到時候老師挑一樣你一直喜歡的吧。”五條悟說完像龜類一樣把脖子從門縫中縮回去。

他大搖大擺走出五條家,隨後閃身進入對麵街道的拐角處。

半小時後,野間純帶著太宰治出來,拐角處的白發青年雙手抱胸懶懶地靠在牆壁上,他微微仰著頭,明明戴著小墨鏡卻依舊覺得太陽光刺眼得要命,有種乾澀到流淚的衝動。

他裂開嘴笑了笑,將這種神經質的衝動踩到心底最深處,動身跟上剛從五條家出來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