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章(2 / 2)

現在五條悟對於對於他老師的記憶是經過修正的,也不知道後續會不會去找Mafia首領單挑,大概率是不會了……

野間純歎氣,這樣一來隻能他自己去乾掉那位越來越瘋癲的老首領了。

太宰治不動。

野間純奇怪:?

“小咪。”他提醒道,“我的。”

野間純:……

青年像是漏氣的皮球一般不斷縮小,一直到太宰治的肩膀才停下,原本的衣服鬆鬆垮垮掛在他身上露出小片瑩白的肌膚,他麵帶鬱色地甩了甩衣袖。

太宰治露出滿意的笑容,走過去戳了戳自家貓咪的腦袋將他帶走。

兩人離開後不久,倉庫中的黑發咒術師周身突然閃過一連串數據——

[警告!警告!咒術世界支柱之一宿儺力量崩壞!緊急修複中……修複完成,代理係統登出中……登出成功。]

六根赤紅色的手指代替原本咒術師身體散落在倉庫之中。

五條悟揉著頭發醒來:“啊咧,奇怪?”

收拾好特級咒物,然後……呢?

沒人料到他的老師竟然是隱藏極深的邪惡詛咒師,他追捕

後成功抹殺叛逃者收回咒物……聽上去還蠻順利的。

白發青年找了一圈,成功將被扔在角落裡的小墨鏡帶回臉上:“這樣比較帥氣,是麼老師——”

最後一個音節還沒落下,他下意識轉頭。

身後空無一人。

五條悟沉默幾秒又無所謂地笑起來。

一個沒什麼感情的詛咒師而已,手上還沾著那麼多條人命,死了也……正常吧。

好奇怪啊,明明隻是一個名義上的老師,甚至在他記憶中沒有過多的交集,為什麼……

回去的路上經過甜品店,他下意識走進去買了一份草莓大福,然後在地鐵上想了許久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買。

白發青年靠著欄杆一口一口默默吃掉了所有的草莓大福。

將六根手指交給高專重新封印,出來的時候碰見了好友。

“回來了,悟?”丸子球球頂在腦後的夏油傑拍了拍他,溫和的日光融進狹長上挑的眼尾中。

“傑。”五條悟盯了他三秒鐘,“你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發現了嗎?”夏油傑無奈攤手,黑色高**服落在身上比前幾天少了幾分壓抑和陰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通了,這個世界確實還不夠好……”

他望向似乎永遠都無法觸及的天空,目光溫柔,首次放下自己的高傲同摯友吐露心聲:“咒術師和非咒術師之間盤踞著無法調和的矛盾,現在我不想逃避了,儘管這很艱難。”

“負重前行,我覺得未嘗不可一試。”他收回視線笑起來。

兩人並肩走去,陽光穿過樹梢在他們身後落下斑駁的光點,聲音逐漸遠去——

“以後一起成為老師吧,悟。”

“欸?老師麼?”

“……”

回到五條家的時候天色暗下來,五條悟讓管家去休息,突然他出聲:“等等。”

“你還記得……老師麼?”五條悟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墨鏡。

“當然。”管家歎了口氣,“這樣卑劣的詛咒您不必放在心上,更無需有任何愧疚感。”

“卑劣……嗎?”五條悟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種極為認同的情緒,確實卑劣,卑劣到——

他頓住,胸腔中的情緒明明已經堆積到足夠讓接下來的話脫口而出的程度,但就像充滿氣泡的瓶子硬生生被瓶塞堵住,很不舒服。

“去休息吧。”他穿過庭院。

隨手把小墨鏡摘下,握著一條眼鏡腿兒在手裡無聊晃悠,皎潔無瑕的月光灑落在屋頂、樹冠和地上。

一顆幼小剛剛栽種下去不久的樹苗蜷縮在旁邊高大樹木的樹冠陰影之下。

它實在太小了,小到五條悟根本沒有注意到它徑直掠過,小到即便落在心上也察覺不到何時發芽。

他依舊是最強,從學生成為老師。

他隻是時不時夢到一個看不清麵容的青年,他帶年幼的五條悟在窗邊看著外麵大雨磅礴,脆弱的幼苗在陌生的環境苦苦支撐又在一個月後不可避免地枯死。

他隻是偶爾會在半夜驚醒注視著窗外的小樹,沉默地回想永遠抓不住的夢境,胸腔空蕩蕩的讓他恍惚得總以為還在夢中。

他隻是覺得整個人像割裂為兩部分,一半清醒又冷漠,一半難受得要命。

當那雙蒼霧色眼中的星辰在主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逐漸暗淡,當明亮的靈魂之光在一次又一次無所謂的嬉笑中逐漸淹沒——

無人得見金色光點自其他體內衝出,越過遙遠麵位將兩個不知名體係強硬融合。

世界的碰撞悄無聲息,五條悟在某天夜裡經過長到他腰側的小樹苗。

他不自覺撫上心口。

那裡傳來越發強烈的跳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