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章(1 / 2)

野間純初開始還沒怎麼在意遊樂園的地點在哪,直到校車司機把他們放在新乾線的站台上,朝他們揮了揮手,大聲道:“要玩得開心一點啊!”

“嗨——!”周圍小朋友大聲地回應,唯有沉默的野間純夾雜在裡麵顯得格格不入,他偷偷踮起腳尖在虎杖悠仁耳旁輕輕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虎杖悠仁撓了撓粉色頭發:“欸?我沒有告訴尼尼嗎?在東京哦!”

野間純:……

瘋了麼?讓小學生坐一個半小時的新乾線去另一個城市?!

東京是什麼地方?

是日本的首都,麵向東京灣的國際大都市,亦是作為日本三大都市圈之一的中心城市。

更重要的是——那裡有著全日本僅有的兩家咒術教育機構之一,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已經上了新乾線的野間純差點裂開,小紙從他肩膀處鑽出來,感知到他的情緒摸了摸他的臉,總算讓他稍微冷靜一點,沒有發生什麼《震驚!九歲男童徒手敲碎車窗從新乾線一躍而下》那種事情。

小紙出現的時候,另一個車廂有人抬起頭從鼻腔中飄出一聲感興趣的:“嗯?”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咒靈。”他身旁帶著小墨鏡的男人隨口道,他沒有抓住任何把手和欄杆,雙手插在衣兜裡就這樣站著,隨著每一次停車靠站又啟動,像一個不倒翁似的前後搖擺,卻神奇地始終沒有摔下來過。

“不一樣。”夏油傑露出一個有些微妙的笑容,“它聞上去的味道和其他咒靈都不一樣。”

其他的咒靈都是散發著抹布臭味的垃圾,但是這個就好像剛剛出爐的鯛魚燒一樣混雜著新鮮的草莓大福味兒,散發出陣陣香甜的氣息。

紮著小丸子的咒術師微笑著,眼睛都愉悅地彎成月牙兒:“好想吃啊。”

另一邊正貼在野間純臉上的小紙不知道為什麼顫抖起來,哆哆嗦嗦地瞬間鑽了回去。

夏油傑遺憾:“不見了啊。”

五條悟側目:“欸?難得看到你對一個咒靈味道的評價這麼高。”

“去看看吧。”咒靈出現的時間很短,他們隻能模模糊糊地感應到對方的氣息,要麼是在另一節車廂裡,要麼就是在剛剛經過的站台上,不過氣息消失的速度這麼快,極有可能是因為新乾線開得太快而對方在外麵。

夏油傑搖了搖頭:“算了,不是那麼重要。”兩人已經在外麵連軸轉了一個禮拜,不管是誰都已經很累了。

更何況……他怕自己吃掉這麼美味的咒靈,就再也咽不下那些極為惡心的東西了。

“喏——”五條悟把手裡的紙袋子靠在摯友臉上,“分你一個吧,不過草莓大福可不行哦。”

草莓大福……

夏油傑頓了一下,又想起剛剛聞到的味道,是巧合嗎?

他推開紙袋子:“不需要……說起來,悟,你什麼時候喜歡上草莓的?”

“這個嘛……”五條悟頓了下,隨後理直氣壯地,“我也不記得了哦。”

就好像某些極為重要的事被橡皮擦抹去,又被其他新的東西覆蓋,但把紙張對在陽光下麵翻來覆去地仔細瞧,最終還是能發現在下麵的淺淺痕跡。

於是溺水快要窒息的靈魂死死揪著僅剩的印記不鬆手,害怕力道稍微鬆一點,就真的找不到了。

另一邊的野間純默默拉著虎杖悠仁的手,直直盯著他腦袋上的鴨舌帽,小小的眼睛充滿著大大的渴望,都快從裡麵爬出來了。

“尼尼喜歡嘛,太好了!”虎杖悠仁身後背著野間純的那個龐大登山包,胸前掛著他自己的小包,野間純本來還有些愧疚,但意識到這家夥是真的完全感覺不到重量,就隨他去了。

察覺到野間純的視線後,他立刻高高興興地從身前到自己的小包裡,掏出了另一頂鴨舌帽,和他腦袋上的大致一樣,唯一的區彆是他的那一頂繡了一隻粉色的腦袋,而野間純的是一隻黑色腦袋。

“上麵的圖案是我自己繡上去的!”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帽簷,“但是他們說太醜了,我怕尼尼不喜歡就沒有拿出來欸。”

野間純二話不說,“啪”一下往自己腦袋上戴去,再一次覺得虎杖悠仁就是個真正的小天使!

他認真道謝:“很可愛,我很喜歡。”

兩個小團子開心地抱了一下,本來還想要臉蛋貼貼的,但是剛剛靠近一點,兩頂鴨舌帽就撞了一下,他們愣了一下又同時咧開笑容。

虎杖悠仁:尼尼最可愛了!

野間純:悠仁最可愛了!

東京站到了,五條悟和夏油傑順著人流從新乾線上擠出來,長長呼出一口氣,白發青年將滑落的小墨鏡往上推了推,不經意間回頭,看見剛剛啟動的新乾線上某一節車廂中集滿了小孩子,大概是來學校的活動的,他想。

他看見了兩個一高一矮戴著一模一樣帽子的孩子,其中某個孩子回頭望向車外,五條悟對上他湖綠色的眼眸突然間愣住。

那個孩子……

“怎麼了,悟?”夏油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什麼。”五條悟含含糊糊一帶而過,捏緊了手中裝著甜品的袋子。

有什麼被他遺忘又拚命想要記起的東西,掙紮著想要從記憶深處破土而出,但最終又被看不見的束縛牢牢封印住,大祝福卡的金色光點抓住機會衝擊著那層看不見的牆,竟然意外將它撞薄了一點。

就像根基已經搖搖欲墜的大廈,坍塌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新乾線上的野間純捂住砰砰砰直跳的心臟,在對上白發咒術師眼睛的那一瞬間差點靈魂出竅,轉念一想,對方的記憶已經被修正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事……吧?

虎杖悠仁擔憂著望著他:“尼尼,不舒服嗎?”

野間純搖頭:“可能剛剛起步太快了,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