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點了點頭，神色不帶絲毫開玩笑的意味，“如何，這筆生意，aga taa能接下來嗎？”
“……當然。”明嵐心念電轉之間，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不知您最遲什麼時候要？”這麼大的一筆單子，可不多見，拒絕的是傻子。
——她手上又不是沒貨？！
至於說左京買了這麼多□□，是想乾什麼，明嵐並不關心，aga taa一向保持中立，從來不介入其他勢力的鬥爭，也不會多管閒事，隻做自己的生意。
隻要左京不是拿來炸她的，他就算是把東京鐵塔給炸了，也不關她的事。
左京很滿意明嵐的態度，一算暗黑武鬥大會開始的時間，馬上就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在七月之前拿到。”暗黑武鬥大會是在七月中旬正式開賽，選定嘉賓和建設場館，則要更早一些，他必須要在那之前，就把一切都布置好。
明嵐沉吟片刻，才道，“時間稍微緊了些，我隻能給你兩噸。”她手上的貨，當然不止這些，但問題在於，她又不止左京這一個客戶。
——日本的市場要開拓，其他地方的市場，也要一直進行維護啊！
“兩噸麼……”左京想了想首縊島的麵積，還有暗黑武鬥大會期間，首縊島上的妖怪數量，覺得應該夠用了，便微微頷首，“那就有勞夫人了。”
……
今天雙方是第一次見麵，再加上又是在彆人的地盤上，一些真正重要的東西，便都默契地沒去談，隻是初步達成了個合作意向，具體的協議，得後麵再慢慢商議。
——比如先付多少定金，分幾次交貨，在哪裡接頭，尾款最遲什麼時候付清之類的。
不過饒是如此，也讓明嵐的心情十分不錯，剛剛因為被人送了一顆“珍珠”，而帶來的火氣，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隻是宴會結束之後，回到客房，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不由自主地發起呆來。
“還在想之前的事情嗎？”因陀羅變回人形，輕歎一聲，從背後按住了她的肩膀，“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何必再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知道。”明嵐不爽地撇了撇嘴，“但這又不是我能控製的。”
因陀羅想了想，說道，“等忙完了這一段時間，我帶你出去好好散散心吧！”
明嵐聞言，驚訝地回頭看向他，“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
因陀羅撫摸著她的臉，認真地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以前對你不夠好，現在有時間也有條件了，就想彌補一下。”
明嵐：……這貨真的是因陀羅？
明嵐心裡麵是什麼想法，全寫在了臉上，讓因陀羅想忽略都不行，不禁又說了一句，“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我們還有未來。”
同時也越發確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和阿修羅都是六道仙人用陰陽遁捏出來的，所以家裡麵隻有父親，沒有母親，而那個偏心眼的渣爹，有跟沒有，其實也沒什麼差彆，阿修羅根本就是他這個當哥哥的在照顧。
換言之，因陀羅小時候是生長在一個很不正常的家庭裡麵，他根本就不知道一般的家庭中，夫妻是怎麼相處的，而在忍宗，因為他一貫的高冷作風，也沒幾個人敢親近他，同樣沒能夠提供一個參考的標準。
所以，跟明嵐在一起了之後，他從來不在外麵亂來，也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會尊重她說的每一句話，會認真考慮她提出的意見和建議，對孩子也有好好教導，滿心以為這樣就是一個負責任的好丈夫了。
直到後來在人間輾轉千年，看多了其他夫妻的相處，因陀羅才驚覺，他負責任是真的，但卻未必能夠得上好丈夫的標準。
從兩人成婚，不，應該說是從兩人還沒有成婚，才剛一起離開忍宗的那時候開始，就一直在明嵐在遷就他，在為了他的理想奮鬥，而他卻似乎從來沒問過對方有沒有什麼心願。
成婚之後，兩人一個在前方征戰，一個打理後勤，男主外女主內，配合得固然是十分默契，但是現在想想，明嵐可能未必會喜歡那樣的生活，相處的時間八成都是用來談公事，還有一成半是交流家事，隻剩下不到半成能稍微談談心，多數時候也是他在暢想未來。
常年在前線打地盤，一年在家裡麵待的時候，估計還不到一半，而他打完了仗，能回到後方的時候，通常也是明嵐忙碌起來的時候，因為要儘快把他打下的地盤消化掉。
兩人的時間少有能對到一起的，難得地兩人都休假了，也隻是在家裡麵簡單地聚一聚，沒有旅行，沒有約會，連偶爾的踏青都少有，紀念日之類的從來不過，生日也簡單得很，禮物之類更不用說了。
明嵐死的時候，是帶著他送的東西下葬的，可十年下來，他送的東西，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才攢了小腿高的那樣一個小木箱，現在想想，當真是讓他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