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瞞著(1 / 2)

唐言說走就走,趁著裴覺寒還在兩頭跑的時候,一下子就穿好了衣服,從自己的小樹屋溜了出去。

他一下樓,就撞到了那位金發碧眼的外國管家,對方朝著他笑了一下,好在沒有詢問他的去向。

唐言心驚膽戰地出門,就收到了周默的信息,對方已經發來了一個定位,在那個酒吧麵前等著了。

【言言:?你怎麼那麼快?】

周默看見唐言的消息,發了一個大大“嬌羞扭捏”表情包。

【瘋狂星期日:當然是那張照片是提前拍好了,落地才發給你的啦!飛機上玩手機多危險!】

【瘋狂星期日:怎麼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唐言看著周默的解釋,可太驚喜了。

本來他都做好了要去機場接人的準備了的。

唐言靠刷臉,蹭了一下彆人的觀光順風車,畢竟大部分小姐姐們都是很好說話的。

當小姐姐們將唐言放到了那酒吧的門前,還十分好心地叮囑了一句“小朋友不要喝太多酒,要記得喊家裡人來接你”後才離開。

唐言走近,一眼就看見了周默。

“哇,言言終於來了!”

周默一上來就直接勾肩搭背,對唐言說道,“我找到了一個好位置,視野十分好哦!”

唐言被周默拉著進入了室內,滿眼都寫著好奇,左看看右看看,主打一個來漲見識的。

家風森嚴的二代三代們幾乎完全不出入這些場地,唐家就是很典型的例子,他大哥一聽到那些娛樂場所就會狠狠地皺起眉。

但這家酒吧沒有其他酒吧那麼嘈雜,裡麵最中心的舞台還有人彈著吉他,唱著一曲十分舒緩的小曲。

每一個卡座都是半開放的,幾乎隔了一半玩遊戲人的聲音,也隔開了一些沒有包廂卻依舊玩得十分花的。

這個小設計使得整個酒吧的氛圍都特彆好。

“哇,原來酒吧不僅僅是賣酒的呀。”

唐言看著周默帶著自己來到了吧台麵前,看著提供不少其他種類飲品的菜單,甚至還有各種牛奶,頓時就發出沒有見過世麵的聲音。

這時,身旁一個火辣大姐姐端過了自己點的酒,路過兩人時,用地道的英文打趣兩人,“還不是因為總有些小朋友想混進來。”

吧台的調酒師是一個亞洲麵孔,看著那金發碧眼的女生離開之後,看著唐言和周默兩個人笑道,“畢竟是以參觀景點形式的酒吧。”

“雖然說是十六歲就可以進入,但在西歐人的眼裡,亞洲人的麵孔都顯得十分幼態,怎麼看都像是小朋友而不是十六歲。”

“更何況你身旁這個朋友比一般同齡人都要顯小,要是放在其他國度的酒吧,很可能會被拒絕提供酒水服務,”

一進門沒兩分鐘就被攻擊到了的唐言有些苦惱。

“那你有什麼推薦的嗎?”唐言坐在調酒台麵前,左轉轉右轉轉,扭動著自己屁股底下的軟椅。

“來酒吧,

不喝一點酒太沒有氛圍了吧。”周默嚷嚷道,

“有什麼低酒精的嗎?”

“有。”那調酒師笑了一下,推薦了幾款果汁混酒水的飲料,濃度十分的低,基本是新手必點的幾種。

“幾乎不醉人。”調酒師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那就都來一杯!”唐言十分豪氣地說道。

調酒師似乎卡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滿足了這個小少爺的好奇心。

唐言看著自己麵前將近十杯不同口味的果酒,拿著一根吸管,挨個挨個品嘗了一番。

就像是品鑒美食一樣,有時候還會倒回去重新再抿了一小口。

“這個好甜。”

“這個幾乎沒有什麼酒精味。”

“這個口感好澀哦。”

“咦~酸死惹。”

最終他選出來了自己最喜歡的三種口味。

但此時,唐言已經滿臉通紅,眼神早已經開始呆滯。

他轉身呆呆地看著台上表演的人,不僅跟著一起搖頭晃腦,傻笑著鼓掌。

“這些酒需要倒掉嗎?”調酒師十分好心地提醒道,“喝不完或者已經脫離了自己視線的飲品最好不要再喝了哦。”

“隻要是在人多的場合,這條忠告就都適用。”

周默到池下遊走了一圈回來,就看見唐言這樣一副傻乎乎的模樣。

“哎?果酒也能把人喝成這樣?”周默完全不理解。

“微醺!隻是微醺!”唐言雙手放在自己的膝頭,坐得宛如幼兒園的小朋友,認認真真地同周默說話。

“好好好,微醺。”

周默見唐言說話一點也不含糊,思路也很清醒,隻是比平時跟呆了一點罷了。

但這也正常,不然怎麼說酒精會麻痹大腦呢?

“行,不提這個,那邊樂隊想要找觀眾合唱或者合奏表演,你有沒有興趣?”周默指了指酒吧最中央的舞台上。

“這裡可惜不蹦迪,就是單純的酒吧,沒有DJ打碟,不然我高低得上去露一手。”

唐言表情呆滯地順著周默的手看過去,默默消化著好友剛才的話,大腦瘋狂運轉。

“你之前不是學了什麼樂器?那邊鋼琴吉他小提琴都有的。”

唐言看著那中央的舞台,筆直地走了過去。

那邊的樂隊的成員似乎同樣有一個國人,在看見唐言的第一眼眼神一下就亮了一下。

但他的中文還沒有說出口,唐言開口就是十分標準的英式。

周默看著唐言和樂隊的人溝通了幾句,就看見他們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情,接著就對著唐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那個朋友學過什麼樂器?”一旁的調酒師好奇地問道,“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小提琴什麼的吧。”

周默想了想,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唐言學的是什麼樂器,磕巴了一下,回答道,“應、應該是吧。”

於是周默就

看著唐言走過了鋼琴,也沒有接過後麵人遞來的吉他,至於小提琴更是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他在全酒吧的注視下,徑直走到了架子鼓的後麵——

他拿起了架子鼓的鼓棍,歪了歪頭,盯著自己手中的鼓棒,似乎在疑惑這個鼓棍為什麼反著長。

他身旁的小姐姐似乎看不下去了,憋著笑上手去幫唐言將鼓棒掉了個頭。

“咚——”

唐言乾脆利落得落下一棒,那手法和姿勢怎麼也不像是外行人。

接著,一首周默萬分熟悉的、節奏十分強烈的曲子從舞台中心傳來。

在場的所有酒吧常客,幾乎都是第一耳朵就聽出來了,這是一首國內酒吧現在的蹦迪經典,主打一個土嗨土嗨,就連整個酒吧的燈光也變化了。

周默還在呆滯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跟隨著蹦了起來,就算是坐著的人,也情不自禁地開始抖腿。

“你點的曲子?”那調酒師問道。

周默嚇得連忙搖頭。

他哪想到唐言看起來這麼一個可憐可愛又無害的人,居然還會架子鼓,垮著個小貓批臉,乍看之下還真的有點奶拽奶拽的,一首蹦迪曲說來就來。

周默悟了。

難怪唐言那麼害怕被家裡人發現呢。

原來再可愛乖巧的人,也有叛逆的野馬期,隻不過平時裝得格外好罷了。

周默看著唐言點的那十杯果酒,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