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畫畫(1 / 2)

唐言意識昏沉,在睡過去的前一秒鐘還在想今天早上的那件事。

他的太傅不僅告訴了他自己有喜歡的人,還嘲笑他根本不懂什麼是喜歡。

所以那個“投名狀”不作數,太傅究竟喜歡誰也沒有說下去。

他確實不明白。

意識昏沉中,他隱約察覺到自己開始做夢。

唐言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看清楚夢中四周的場景,是一個十分破敗的院子。

他想起來了。

那是攝政王被刺那天,一個雨夜,他一個人睡不著。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總需要房間有人守著才能勉強入睡,不然便是夜夜噩夢,極易驚醒。

但他原先的居住院子裡麵,已經沒有宮女和太監了,是真正意義上的“冷宮”。

前堂政變,沒有人敢出門。

他打著傘踏出了院子,希望能找到一個有人的地方睡覺,再不濟聊聊天也可以。

可完全沒有人,就連下了禁足令後,那些看守的禦前侍衛都沒有。

唐言看著記憶中的自己越走越偏僻,最後來到一出他從未來到過的院落。

這是他第一次踏足,也是唯一一次踏足。

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的唐言一進入這裡,便徑直地看向院子最角落。

但記憶中的他,是在聽見了有人的動靜,即使在萬分害怕的情況,也大著膽子走上了前。

這個院子雜草都長得很深了,記憶中的唐言行走得十分的艱難。

撥開最後的雜草,唐言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躺在了牆角。

對方渾身都被雨淋濕了,身上的傷口還流著血。

是刺客吧。

那是唐言當時的第一想法。

但明知道危險,他還是靠了過去。

那人睜開眼睛都一瞬間,拿著匕首的手動了動。

但看清楚來者時,那拿著匕首的手不是仍然刺向唐言,也沒有收了回去,而是改變了軌跡,用手臂遮擋住自己的臉。

唐言那個時候其實看見了,對方的左臉從額頭到眼尾,有一塊燒傷的疤痕,半個手掌大小,很難不注意到。

當時唐言沒有在意這些。

困在深夜噩夢中的唐言什麼都不在意了,他隻想有一個人陪著他,能把他從噩夢中喊醒。

他緩緩蹲下了身,將自己的傘挪了一點過去,聲音很輕地問道,“需要我救你嗎?”

那人似乎有些驚訝於唐言的發言,接著便輕聲笑了起來。

唐言聽見他說,“好啊。”

“你拉我一把吧。”

唐言真的伸出手拉了他一把,接著就將人領回了自己那無人的小院。

唐言知道那是一個大膽的舉動,他知道自己在攝政王麵前隻要乖乖聽話,就可以衣食無憂。

可他不是真的很乖很聽話的人。

如果自己很乖的話,就不會

一個人搬回這個院子誰也沒告訴。

反正這個世界他不喜歡……

他想回家。

唐言懨懨地想道。

原本唐言對待那不知姓名黑衣人的態度隻是想撿隻小狗陪伴自己,但他卻意外的發現,他幫小狗包紮好之後,這隻小狗就開始報恩了。

在他吃了好幾l天的冷饅頭後,撿回來的小狗讓他吃上了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他看著那散發著熱氣和香味的飯菜,愣了神,扭過頭看向了對方。

小狗像是怕嚇到他,拿刀割短了額角的頭發,將自己的傷疤用頭發掩蓋了起來,但透過發絲依舊能隱約地看見那駭人的疤痕。

唐言看著垂在側臉的那縷頭發,過了好幾l秒之後,評價道,“剪劉海的手藝真差。()”

——;?()”

後麵的記憶逐漸模糊,一如他的夢境,但他回憶中的那雙眼睛卻揮之不去。

唐言知道對方作為暗衛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他的眼前,但唐言能感知到,他一直在注視著他。

這種感覺讓害怕孤獨一人的唐言從內心感到安心。

他在看著他。

他不是一個人。

……

手機鬨鐘鈴聲傳來,唐言閉著眼睛下意識去摸索,在碰到手機的那一瞬間,同時感受到了另一個的人肌膚。

唐言猛然一下睜開了眼睛,同另一雙眼睛對視上,那眸色深深的,沉沉的,裡麵好像藏了很多東西,那種相同的注視感一下子傳來。

“小狗?”

“什麼?”

熟悉的清冷聲音傳來,讓唐言一下子就清醒了。

“沒事,我夢見了一隻小狗。”

唐言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純良的模樣。

唐言看著裴覺寒拿著他的手機關掉了鬨鐘,笑著說道,“本來還想讓你再睡一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