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1 / 2)

李博彥又被曲桑桑逗笑。

曲桑桑把下巴放在李博彥肩膀上,歪著腦袋想了想:“我的合約還有一年半才到期呢,現在想離開,宋崎肯定不會輕易放我走。”

“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

曲桑桑想了想又搖搖頭道:“再說吧,嘉宋營銷能力在娛樂圈是獨一檔的存在。走之前,讓嘉宋把我身上那些汙名洗乾淨再說。”

她還想繼續在娛樂圈混,以後走到哪都有人罵她,曲桑桑才不樂意。

“不過,為了防止宋崎狗急跳牆,保護好我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曲桑桑說。

李博彥笑:“我知道了。”

曲桑桑眯著眼睛摸了摸李博彥的頭,笑著說:“小時候我媽媽給我算命,算命的說我命運貴重,生來就是為了享福來著,還說什麼閒人命貴,萬事不用我操心,自有人替我解決。看來他說的真不錯。”

說完,曲桑桑想起再也見不到的親人,臉上露出些許落寞,不過轉瞬間又恢複成得意的模樣。

“你說是吧,李博彥。”

她歪著頭,眼睛亮晶晶的,頭發洗後蓬鬆散亂,像一隻炸了毛的小狐狸。

李博彥反應過來,手指已經捏在曲桑桑秀挺的鼻子上了,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手,笑道:“是,奶奶說我是天生的勞碌命,剛好配你。”

曲桑桑隻當李博彥在哄自己,又抿嘴一笑。

李博彥害怕曲桑桑再想起她已經不在人世的父母,轉移話題:“明天我們一起回本家看望爸媽和孩子,九點出發可以嗎?”

曲桑桑一愣,想起明天還要去見孩子和李博彥的父母,她驚呼一聲:“啊,慘了慘了,都已經十一點了,快去睡覺!”

睡得晚就沒狀態,沒狀態就沒精神,沒精神怎麼去見公婆。

李博彥見她緊張的模樣,說:“不用害怕,有我陪你。”

李博彥不懂,曲桑桑這麼激動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她在李博彥的父母和兒子舟舟麵前理虧。

對於李博彥,她還能理直氣壯。因為李博彥婚後沒多久就去國外,倆人聚少離多,說不清誰對不起誰。

可是麵對李博彥的父母和孩子,曲桑桑根本抬不起頭。

不管如何,第二天,曲桑桑還是跟在李博彥身後,坐上開往本家的車。

舊時代的京城有東貴西富、南貧北賤的說法。受曆史影響,當初京市規劃保留了城東的布局,向西南方擴建。

李家本家就坐落在城東,是一棟占地約兩畝的中式宅院。

車子經過高樓大廈,行駛入一鬱鬱蔥蔥的小區,小區道路曲徑通幽,內部不同京市其他地方那樣高樓聳立,最高的樓層不過兩三層,隱藏在鬱鬱蔥蔥的樹林裡,錯落有致。鄰居之間既能互通來往,又彼此不乾涉。

沒來過這裡的人很難相信,京市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大的綠化麵積。

車子經過一片茂密的油鬆林,曲桑桑透過窗戶還能看見鬆樹上跳躍的小鬆鼠,地上甚至有孔雀出沒。

車子停在李家宅院麵前,曲桑桑跟在李博彥身後下了車,張姨早就收到李博彥回來的消息,已經在門前等他們很久。

見李博彥出現,張姨笑道:“你可算回來了,許姐一大早就讓人送最新鮮的食材來,先生八點就把博彥你最喜歡喝的湯燉上了。”

李博彥拉著曲桑桑下了車,邊走邊笑道:“辛苦爸媽了,這兩個月他們還好嗎?奶奶身體怎麼樣?”

一旁等候的司機把車開往地下車庫,張姨領著李博彥往宅院裡麵走,說:“許姐和李總還和往日一樣,老太太身體硬朗著呢,家庭醫生每天都在,你放心吧。”

“那就好。”李博彥笑道。

李博彥握著曲桑桑的手走進宅院。

經過大門,正中央入眼的是一翠竹圍繞著的石屏,石屏上寫了五個大字“家和萬事興”,大字右下角又有四個小字“修身齊家”,字體清雋雅致,風骨錚錚。

修身齊家出自於《禮記》,曲桑桑看到這四個字,一瞬間回憶起上輩子幼時在爺爺麵前背誦的場景: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

想起以往,曲桑桑心裡浮現出一絲親切。

曲桑桑婚後四年,來本家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李博彥見曲桑桑駐足打量,笑著解釋:“這塊石屏已經在我們家十年,說起來還有些來頭。“

“哦?”

李博彥笑道:“奶奶以前住在鄉下,我二十歲時爸爸才強硬地將她接來。奶奶剛來時很不習慣城市裡的生活,因為生活習慣問題,媽媽和她總是發生口角,那段日子裡我爸焦頭爛額。”

可能是想起父親因為婆媳矛盾苦惱的樣子,李博彥失笑道:“為了緩和家庭矛盾,爸特意找人做了這塊竹林石屏,讓我們家裡所有人進進出出都能看見那幾個大字。”

“說來也是稀奇,石屏做好之後,媽媽和奶奶倒是和平相處起來,這麼多年,她們倆越來越好。”

曲桑桑聽完笑道:“爸爸真有智慧。”

李博彥摸了摸她的頭發。

路過石屏,眼前出現一條寬敞的石板路,路兩側的景象涇渭分明,一邊是錯落有致的花草園林,一邊是規劃得四四方方的菜地,接近年關,菜地裡蔬菜依舊青翠,不遠處還能看見低矮的菜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