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狐狸會遇見愛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嗎?(8)(1 / 2)

大概又是夢。

“這梧桐好看吧?”

他站在一旁的空地上,看著那個已經有些男人在一旁圍著那中間那棵小樹苗繞啊繞。

男人穿著褐色的外袍,不時用手摸摸下巴,一副得意的樣子。

“這棵梧桐樹是我找遍了所有種梧桐的人家,找到了最高,最漂亮的梧桐樹,看著它結出來種子,又看著這些種子發芽,才把最好的那一棵拿來給你。”

“將來它一定會是最漂亮的梧桐樹。”

褐袍男人這麼說著,俯下身來,彈了彈樹苗頭頂的嫩葉,隨後哈哈大笑出聲。

“等會我給你介紹一位新朋友,人雖然悶了一些,但是蠻不錯的。”

跟著夢境中的視野轉動,他看到了一個白發,眼蒙紗布的年輕人。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那個白發的年輕人微怔了一下,隨後點頭問候。

“你好。”

和他的發色一樣,這個青年給人的感覺就像雪,很冷,但也很乾淨。

“怎麼樣,真,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那位朋友!”

褐袍男人興高采烈的衝過去一把摟住了白發青年,那位青年似乎還有些不習慣如此親密的接觸,但也沒有拒絕。

“明,你的這位朋友……”

白發青年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句,隨後才儘可能委婉的說出自己的措辭。

“你的這位朋友很特彆的。”

“那當然了,他是仙人嘛!”

“或許我說的不是這個。”

“彆管那些了,來喝酒吧!魈,我上次放在你這裡的酒還在嗎?”

胸口好像堵了團棉花,一股奇怪的情緒包圍了他,就好像把他拽進了羽毛裡,柔軟的讓人不想離開。

一直處在旁觀者視角的魈第一次發現自己在夢境中擁有了主動權,看著麵前坐著的兩個人,他低頭看了一眼酒杯,隨後淺淺的抿了一口,看著麵前吵吵鬨鬨的兩個人。

明明不認識,但是相處起來卻讓他覺得,無比的懷念。

就好像一張許久未見的舊照。

他今天大概確實是高興的,酒也多喝了一點,到最後居然在一旁靠著柱子直接睡了過去。

“金鵬?金鵬!“

有人在喊他。

他睜開眼,對上了一個奇怪的紫色人影。

說是奇怪,是因為魈發現他有四隻手。

金鵬是誰?

如果是其他長著四隻手的人出現在他麵前,他一定會提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麵前這個人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的心中,居然隻剩下親切和懷念。

“怎麼,睡糊塗了?”

四手的人影伸出一隻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撓了撓頭,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就是在這一刻,夢境開始震蕩,腳下原本穩定的大地開始震蕩,裂開一條又一條深不可測的裂縫。

“金鵬,快,我們走!”

紫色的人影想要立刻帶著他離開,但是大地震蕩的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

夢要醒了。

來不及浪費時間,他一把拽住了紫色的人影的手。

“名字。”

“什麼?”

“你的名字!”

“金鵬我看你是真睡糊塗了……”

“告訴我!”

紫色的人影最終還是沒坳過他,像是妥協一樣歎了口氣,隨後挺直了身子,就好像山崩地裂都無法撼動他的身姿分毫。

“我說你這記性,聽好了,我名浮舍,意為……”

夢醒了。

入眼是陰雲密布的天空,細細的灑著點雨絲。

“下雨收衣服了——”

臉上傳來潮濕的觸感。

大概是雨吧。

……

“方士驅邪,一賴方術,二賴武藝。”*

夏油傑的學習生活開始了,他的老師有兩個人,然而卻隻有他一個學生。

細竹竿敲在他的背上,令人感覺火辣辣的疼。

方術與武藝都由道成住持來教授,閒暇的時候,那位真君偶爾也會指導他,就比如現在。

“背挺直。”

細細的竹竿敲在了他的背上,留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迫於壓力,他不得不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罰你多站一炷香。”

那位真君皺著眉,隨手就把手裡的香甩進了麵前的香案裡,替換掉了原本那柱快要燃儘的香。

做完這一切那位真君就乾脆利落的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在原地紮馬步欲哭無淚的夏油傑。

方術,或者說道術的學習也不大順利,誰知道學方術之前先要學一門語言。

“不學中文你怎麼學畫符,你怎麼學布陣?”

道成住持還是一副平靜的模樣,然後毫不留情的布置了一堆課業。

不過儘管學業繁忙,但是夏油傑總是會抽出時間思考,思考內容的主體是那天夜晚的倉庫,關於殺人者和被殺者,關於銅雀廟,關於那位真君。

熟悉了之後,他也曾就著這個問題去問過道成住持。

“銅雀廟的人會殺人嗎?”

那位住持隻是用那雙下垂眼淺淺的掃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鏡,然後平靜的回答。

“會,而且我們殺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