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點藥喝了點水,他又睡了過去,再睜眼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
他睜眼的時候,夏油傑就坐在他的床邊。
許久未見,夏油傑身上的氣勢更沉穩,凝練了一些,看起來更加成熟,也更加從容。
見伏黑惠醒了,他把病床搖起,給伏黑惠倒了一杯水。
“喝點水吧。”
伏黑惠接過夏油傑手裡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等到他差不多喝完了半杯水,夏油傑才開始說出麵前的情況。
“岩崎警官還活著。”
隻是情況可能不大好。
“那個叫津美紀的孩子也還活著。”
不過情況也不容樂觀。
但總歸人還活著,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聽到夏油傑這兩句話,伏黑惠水杯裡的水差點灑出來。
壓在他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但是他卻並不感到開心。
這不是最壞的情況,但是從夏油傑的語氣裡,他聽出來那兩人的情況估計也不太好。
“我想見見他們。”
就算是在病房外看一眼也好。
他想見他們。
夏油傑聽到伏黑惠這些話倒也不意外,隻是沉默的端上一份粥。
“把這碗粥喝完,我帶你去看他們。”
一碗粥很快就喝完了,幸好粥不算太燙,沒浪費伏黑惠多少時間。
喝完那碗粥,夏油傑如約把伏黑惠抱起
,
往外走去。
岩崎真一靜靜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
戴著氧氣麵罩,被眾多冰冷儀器包圍在病房裡。
他傷的很重,失血過多幾乎要了他的命,如果再送來晚一些,估計夏油傑就可以開始籌劃他的葬禮。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岩崎真一的額頭。
他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碎發散開,露出額頭,還有額頭上赤紅色的咒文。
明白伏黑惠的疑惑,夏油傑出聲為他解惑。
“那是詛咒。”
一種不找到施術者就解不開的詛咒。
岩崎真一額頭上寫的是一個“癡”字,津美紀額頭上則是一個“貪”字。
二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沉睡不醒。
夏油傑已經叫五條悟來看過了,不找到施術者的話,六眼也沒有辦法。
看著伏黑惠低落的神情,夏油傑歎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伏黑惠的頭。
他看著伏黑惠,就好像看著許多年前的自己。
一樣的痛恨自己的弱小與無力。
這好像是他們擺脫不了的宿命。
每一代人都好像要失去些什麼,由血淚所澆灌,最後被推著踏著前人的骨血往前走。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當年道成住持看自己的眼神,當時他隻覺得那種眼神很奇怪,直到他自己也用那樣的眼神看起了彆人。
他憐愛的看著伏黑惠,就好像看著多年前的自己。
伏黑惠發現了他的眼神,有些疑惑的朝他發問。
“你在看什麼。”
夏油傑悠悠的歎出一口氣,又揉了揉他的發頂。
“在看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