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
道離希望他為銅雀廟刻錄一本書,作為交換,他可以在那本書上寫下他的名。
這代表著,他可以將意識刻錄進銅雀廟的書裡,和那些住持們一起,在銅雀廟人手中傳承下去。
這代表總有一天,他能夠再見到魈。
他確實無法拒絕這個誘惑。
所以他答應了。
那本書上的每一個咒文,都是他靠著六眼,一點點刻錄上去的。
那是人類肉眼永遠無法到達的層麵,是他畢生的傑作。
“所以銅雀廟傳承的書是六眼的傑作……”
饒是五條悟,都覺得有些離譜。
這叫什麼,來自初代的背刺嗎?
“那銅雀廟的初代怎麼不在書裡?”
這個發現還是夏油傑告訴他的。
話音剛落,五條悟覺得自己問了個該死的問題。
在他的麵前,他的先祖,據傳最神秘的初代六眼,對他露出了一個苦笑。
“在那本書誕生之前,銅雀廟的初代就死去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五條悟卻並不那麼認為,所以他選擇轉移話題。
“所以呢,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那個讓你從千年前惦記到現在的願望,
實現了嗎?
原本五條悟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是實際上,在他的麵前,他的先祖遲疑了。
“老實說,我並不知道。”
這回輪到五條悟驚訝了。
“不是,你不知道你的願望到底實現了沒?”
五條悟懷疑自己聽錯了某個字,或者聽漏了某句話。
初代六眼朝他笑了一下。
“一開始,我隻是想再見他一麵,隻想問他一個問題,要一個答案。”
但是得到答案之後,他卻發現自己並不滿足。
他想要更多。
麵前的五條悟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彆說了,我知道了。”
他現在隻情願自己不要懂。
“你愛他麼?”
“自然是愛的。”
“那為什麼不對他講?
“你不懂。”
並不是所有的愛都是占有,或許連五條真自己都搞不清楚,這份愛到底從何而來,又是由什麼構成的,才讓六眼也無法解析。
或許是從他和魈的第一次見麵開始。
“真,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
明興致勃勃的給他介紹著麵前的仙人,但是他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六眼的世界與其他人都不同。
他看見了一隻鳥。
又或許是在那個月夜,仙人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在那一刻,動了一下。
六眼也搞不懂另一位六眼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五條悟不懂,五條悟大為震撼。
並且他合理的懷疑這些先輩們的嘴都是某種裝飾品。
不然他們為什麼不用?
他以後絕對不會這樣!
“好吧好吧,是我不懂。”
五條悟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隨後正視著自己的先祖。
他並不打算跟一位六眼比固執。
就算表麵上再溫和,六眼都是驕傲到骨子裡的存在。
“你們什麼時候走?”
“他們馬上就走。”
“那你呢?”
“我不屬於這片星空。”
嚴格來說,他和那位仙人一樣,來自這片星空之外。
這是那個詛咒讓他明白的。
星空中倒映不出仙人的影子,也倒映不出他的。
彆人或許聽不懂,但是五條悟能。
說完這句話,五條真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透明。而他本人則是抬頭望天。
夢總是要醒的。
隻是不知道,夢醒之後,世界會是什麼樣的。
在五條悟的注視之下,一陣風吹來,五條真的身影就化進了那陣風裡,不知道隨風去了哪裡。
……
銅雀廟的一切最終被夏油傑托付給了岩崎真一,
連同那本書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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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麼想的,也是那麼做的,他本來就是那種說乾就乾的人。
走的那天,除了岩崎真一,沒有人知道。
五條悟知道的時候,夏油傑已經站在國外的土地上了,隻是在短信裡說會給五條悟寄土產。
背著登山包,他去了很多地方。
去看了巍峨的長城,意義非凡的紅場,在貝加爾湖畔聽憂鬱的姑娘唱喀秋莎。
去看了埃及的金字塔,巴黎的埃菲爾鐵塔,在古羅馬的鬥獸場旁邊徘徊。
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不僅僅隻有東邊海島上的方寸之地。
但是世界完整的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驚歎。
他有咒靈,所以用不著擔心交通工具。
一邊旅行,他一邊打聽著關於那座神秘雕像的來曆。
因為他發現,他還是忘不掉仙人伸出手,想要去摸那座神像的臉。
伸出手的時候,魈在想些什麼呢?
沒人知道。
但是這並不妨礙夏油傑去尋找一個答案。
他根據著線索,從種花找到了美洲,又從美洲找到了非洲,又從非洲找到了歐洲,最後又從歐洲找到了種花。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一個環,但是你並不知道這個環會在什麼時候閉起來。
最終,他在一片沙漠裡找到了神像曾經所在的遺跡。
遺跡的某些的牆壁上還殘留著壁畫,就算是有人維護,但是經過不知道多長時間的風化,壁畫早已斑駁不清。
但是夏油傑還是在殘留的壁畫上找到了熟悉的痕跡。
一隻用墨綠色顏料勾勒的鳥。
看著壁畫上這隻鳥,夏油傑地下了頭,笑了。
自從高專起,五條悟從沒和夏油傑分開過那麼久。
名叫“夏油傑”的存在似乎就這麼從他的生活裡蒸發了,隻有偶爾,惠會從銅雀廟帶夏油傑寄回來的土產給他,這個名字才會突然跳到他的麵前。
傑給他寄的東西大多很隨意。
有時候是街頭老奶奶送的怪石頭項鏈,有時候是一些能存放很久的吃的東西,比如耗牛肉乾。
有時候是一個空空的罐子,上麵貼了張標簽說是金字塔裡被詛咒的空氣。
又或者是一朵夾在書裡的乾花。
書是給伏黑惠買的,花是夾在裡麵寄來的。
據說是隔壁國家盛產的習題冊,對提高成績很有效。
偶爾他們也會打打電話,但是這樣的情況往往是少數,夏油傑有時候會深入無人區裡,更多的時候,對方的電話是不在服務區。
短信也是一樣,大多都是輪回。
換做彆人五條悟也許會擔心一下,但是那是夏油傑。
想到這裡,五條悟淡定了喝了口奶茶。
這幾年咒術界和銅雀廟建交的工作走
() 上正軌,在他借著羂索之禍的借口把老橘子全部都清理過一遍之後,這項工作進行的很快。
還有他又發現了不少好苗子,有幾個很對他的胃口,他打算培養起來做接班人。
惠不太合適做掌舵人,那個性格實在是令人頭疼。
有個叫野薔薇的女孩倒是很對他的胃口,他打算好好培養一下。
本來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很不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想去銅雀廟的心更強烈一些。
可惡,這一點都不公平!
明明是他先來的!
算了,那畢竟是傑。
五條悟狠狠的咬了咬奶茶的吸管,但最後又泄了一口氣,癱坐在座位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
【全世界最好的傑:我回來了】
接下來,五條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使喚伊地知去查夏油傑的航班,他又是怎樣開著無下限飛速狂奔到了機場。
站在機場的出口,他裝作不經意的尋找著夏油傑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找到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視,夏油傑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視線相撞的一瞬間,五條悟看見夏油傑笑了。
等到夏油傑走近之後,對他發出了一個疑問。
“悟,你在笑些什麼?”
五條悟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也在笑。
但是他隻是回了一句
“你猜?”
話音剛落下,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都笑出了聲。
這笑聲引得路過的路人都轉過頭來,多看了幾眼,覺得沒什麼,又轉過頭去。
下一瞬,兩個人已經不在原地了。
……
伏黑惠做著夏油傑新買給他的習題冊,麵色有些愁苦。
他不想做,但是夏油傑回來要檢查。
他打不過他。
所以還是得做。
所以在放學的鈴聲之後,他留在了教室裡,靜靜做著練習題。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操場那邊吵鬨的緊。
伏黑惠的位置靠窗,他有些好奇的往窗外看去。
剛好看見一個粉頭發的男孩一個帥氣的扣籃。
年輕真好啊。
伏黑惠感歎了一句,隨後把心神繼續用在麵前的練習題裡。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他又碰見了一對小情侶,在路燈下抱在一起。
“裡香,這裡不行……唔……”
少年的未儘之語被吞進了肚子裡。
伏黑惠默默的選擇了繞路。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不過他還是注意到寺廟裡多了一個人。
“那個……你好,我是吉野順平。”
“是我新招來的義工。”
岩崎住持給伏黑惠遞了個眼神,伏黑惠表示秒懂。
是新拐來的小可憐……啊不,小師弟。
看著麵前有些乖順的吉野順平,伏黑惠感覺自己有些久違的躍躍欲試。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大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