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霧島徹也來信的時候,是一個下雨天。
那封信到了他手裡,輕飄飄的,不像真的。
他拆開了那封信,發現信裡是霧島徹也跟他炫耀收到了一個如何如何好的弟子。
【總之一鬥那孩子,絕對不會比冬月差!】
信裡的霧島徹也用一種彆扭的語氣請求他路過的時候去看看他的徒弟是不是更適合學習雷之呼吸。
看到這裡,更木留良不禁挑了挑眉。
冬月是他的繼子,是由他親手教養長大的。
他自信鬼殺隊的繼子中,沒有比冬月更優秀的了。
如果他能活到退下鳴柱之位的那一天,那接任他位置的一定會是冬月。
所以那個叫一鬥的孩子到底是有多優秀,能讓霧島徹也寫信來求他?
好奇。
就像有人拿了一根羽毛微微騷動著他的心。
鎹鴉給他帶來了下一次的任務,剛好在春和鎮附近。
他打算順便去瞧瞧。
不過這一次的鬼稍微有一些難纏。
並不強,但是很懂逃跑,而且跑的很麻利。
雖然他修行的是雷之呼吸,但是他本人並不擅長追擊。
和普通的雷之呼吸劍士相比,他的速度反而更慢一些。
因為他的劍很重。
麻煩啊,麻煩。
但是有些事情,再麻煩,也要去做。
比如殺鬼。
他追到了望瀧鎮,卻發現鬼由一隻變成了兩隻。
雖然說這麼講不太好理解,但是他覺得,似乎其中一隻不是鬼。
身上的氣息,比起鬼,更像個孩子,帶著一股甜絲絲的蘋果糖的味道。
哪有愛吃糖的鬼?
然後他想起了信裡霧島徹也對他新弟子的描述。
【銀發,頭上的角似乎是天生的,不曉得臉上的花紋是不是貪玩畫上去的。】
謔,破案了,是霧島那家夥新收的小徒弟。
至於為什麼那麼確定?
他又不瞎,白紙和廢紙還是分得清的。
不過接下來又有了新的問題。
當著孩子的麵似乎不太好直接動手?
他第一次見冬月的時候,在冬月麵前殺了隻鬼,血濺了冬月一身。
熟悉了之後冬月沒少拿這件事怨他,說自己有心理陰影。
小孩子家家的,哪來那麼多心思?
不過還是得想個辦法把霧島的小徒弟騙走。
他怕霧島來找他鬨。
霧島在信裡怎麼寫來著?
嗯,喜歡吃糖?身上沒有糖,下一個。
喜歡鬥獨角牛?行了,就這個了。
小孩子果然好騙啊。
看到對方毫不懷疑的眼神,更木留良覺得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在隱隱作痛。
這隻鬼不曉得為什麼主動朝他撲了
過來,倒是省了他很多事。
如果對方繼續用他那好用的血鬼術逃跑,他估計還要苦惱一陣。
毫不費力的斬落惡鬼的頭顱,惡鬼臨死前的尖嘯他也沒當回事。
熟悉的腳步聲出現在他背後,而他習以為常的打了個招呼。
“喲,徹也,好久不見~”
回答他的是霧島徹也無奈的表情。
更木留良:OvO~
看到來人是更木留良,霧島徹也承認自己的確鬆下一口氣來。
鬼曉得他被鎹鴉叫醒,聽說望瀧鎮出現惡鬼要他去支援的時候。
他的心懸了起來。
一鬥在望瀧鎮。
他曾無數次為一鬥頭上的角和臉上的紋路而發愁,甚至對方的眼睛都過分的像惡鬼了。
他怕對方被不明真相的鬼殺隊劍士當作惡鬼給斬殺了。
鎹鴉說已經有劍士在望瀧鎮了,但他還是放心不下。
望瀧鎮離春和鎮也不算太遠,所以他趕來了。
所幸,來的人是留良。
辨彆惡鬼這件事,留良絕對不會出錯。
“我剛剛看到一個銀發赤角的孩子,那是你徒弟?”
“嗯。”
霧島徹也並不是什麼話多的人,但是更木留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一點。
把自己身上的大劍插在地上,他順勢倚在劍柄上,和霧島徹也聊起天來。
“那孩子叫什麼?”
“荒瀧一鬥。”
“好名字!不過沒有冬月好聽。”
“徹也,你不行啊,那孩子太好騙了,出門容易吃虧。”
“……”
“不過倒也不急,小孩子嘛,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在帶孩子這方麵,更木留良覺得自己比霧島徹也更有發言權。
“煉獄家又添了個孩子,發色還是隨那一大家子……”
此話一出,更木留良就敏銳的察覺到霧島徹也的神色專注起來。
果然啊……
更木留良歎了口氣,然後止住了話頭。
有些事情不能光聽彆人講,要自己去問。
“那……瑠火呢,她還好嗎?”
更木留良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了霧島徹也的發問。
他擺正身子,神色認真的看著麵前的霧島徹也。
“人們隻說母子平安,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畢竟身為鳴柱,他實在太忙了。
“這樣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霧島徹也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不過細細去分辨的話,還是能看出眉宇間多了一分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