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之人2(1 / 2)

蘇格蘭沒理會你誠心誠意的掃墓儀式,垮個臉從主宅的大門直接穿了過去。

你覺得對方給你臉色看純粹是無理取鬨,於是故意往大門口倒退幾步,看著蘇格蘭又因為引力被從屋內被彈射回來,咬牙切齒地問你鬨夠沒有。

爽了。你滿意地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五名案件相關者都在大廳裡等待,山田警官掃了一眼手表,發現你又是踩點到達;他對你隨心所欲的作風很不滿,但尚且決定忍耐。

你沒打算忍耐,直接地質問山田怎麼隻有他一個人,明明你已經告知這肯定是殺人案,就算沒有專案組好歹再來個彆的警察。

山田警官叫你不要說白癡話:“在找到充分的證據之前是不可能因為一己之言隨便立案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來獨自麵對川上偵探,如果毛利偵探在的話——”

他沒有說完,斜著眼意味深長地看著你,後麵的內容不得而知。

你很不高興,雖然沒打算撂攤子不乾,但是你不打算再和山田警官說話。

蘇格蘭應該覺察到了你的壞心情,他敷衍地安慰了你幾句,信誓旦旦地說著這次一定能逆轉川上偵探在警察心裡不靠譜的形象,所以快去和嫌疑人們談談吧。

現在你更不高興了,明明除了殺人案之外其他案件你都處理得相當靠譜,但是不論在蘇格蘭還是山田警察心裡你的智力水平還是和路邊彈跳的鯉魚王沒什麼兩樣。

警察就算了,蘇格蘭他媽的算誰啊。

“嗯?我不會嫌棄你的,畢竟我們是搭檔嘛。”他好心態地回答。

你冷酷地否定:“我們隻是雇傭關係,而且你隻是個助手而已,彆擅自給自己抬咖位了蘇格蘭。”

這個人的技能列表裡根本沒有類似偵探的能力,就算目前被迫成為一個團隊的夥伴你也沒指望蘇格蘭能帶給你什麼。

前幾天他對你潛行和跟蹤的熟練度還大呼小叫,可惜著你不是他過去的同事,多麼優秀的一塊璞玉,窮困潦倒又身世不明,有你在反派組織一定能再創輝煌。你反口說了一連串過不了審的臟話給他氣到閉嘴。

和園丁原田失蹤案相關的人算上你一共六名。高橋夫人坐在單座沙發上,雖然外表還維持著半個月前的端莊精致,但眼下粉底沒能遮蓋住的青黑和焦慮遊走的眼神卻清晰透露著她的精神狀態很糟糕。

山田警官和你說媒體最後還是沒有爆出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還是真的隻是虛晃一槍,但是輿論和監察已經夠高橋集團焦頭爛額。

高橋夫人最近的處境並不美妙,即使這些特權階級能用錢度過這關,這份詛咒也會在這座大宅上空盤旋很長一段時間。

高橋先生靠在座椅的一邊,這是你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和他見麵,而不是透過照相機的鏡頭。他比高橋夫人年輕五六歲,抬起頭的時候露出的冷淡的臉龐還帶著一絲二十多歲年輕人的朝氣。

他一隻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像安撫孩童一樣一下一下地輕拍著,親密的樣子讓你回憶起他還不知情的婚外情委托,小聲地發出意味不明的感歎。

高橋夫人的另一側是站得筆直的北村管家,他在二十歲的時候就跟隨著高橋夫人,注視著對方從年輕女孩成長為成功的社會人。

女人下意識地抖了一下手指,北村管家及時地遞來拆封的女士香煙,掏出打火機為她點燃;高橋夫人輕輕吸了一口,將煙杆用兩根手指夾著從嘴邊移開,閉上眼睛吐出那股煙霧。

你往後挪了挪,又差點撞上方才處理完蘇格蘭不要的花束的女仆三枝小姐。她慌亂地保持平衡,才避免了花瓶裡的水全傾倒在你身上。

她是位年輕安靜的女性,你在這裡每天蹭早飯吃的日子裡會幫忙把新鮮的三文魚切成小塊,或者在果汁喝完的時候及時給你續杯。

最後一位則是坐在長沙發中間喝茶的望月先生,傳聞中的第三者,更新身份後是高橋先生幼年分開的親生弟弟。他們的母親早逝,父親沉迷賭馬酗酒後失蹤,兄弟二人分彆被遠房親戚收養,一個留在本土一個前往他鄉。

來日本度假的望月先生被高橋先生意外發現,雖然對方聲稱自己曾因為意外失憶完全不記得童年的一切,但是血緣關係不會騙人——他們去醫院做了DNA檢測,然後後續的故事就和你跟蹤報導給高橋夫人的一樣無聊。

總之他住進了這幢過去屬於望月家現在彆名高橋公館的大宅,在他到來的第二天高橋集團逃稅的小道消息上了新聞,隨後又過了兩天園丁原田不知所蹤。

你認真地思考了一會,然後從山田警官的身上搶走了掛在腰間的手銬,在眾目睽睽之下往望月先生手上一拷,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好耶,收工!”

*

“如果不是我對著櫻花旗幟宣過誓,我真的會在這裡揍你。”山田警官在一片混亂後放下鑰匙收回手銬,轉頭對你說。

他的臉色還不是這裡最糟糕的,高橋先生的臉陰暗得像翻滾的烏雲。他橫在你麵前,把身後的弟弟擋得嚴嚴實實,警告道如果川上偵探再開這種冒犯性的玩笑就隻能恕不遠送。

“他很重視望月先生。”蘇格蘭繞到高橋先生背後,一邊觀察一邊評價,“高橋先生原本是這間屋子裡最冷靜的、在控製全局的人,現在他開始緊張了。”

“說不定川上偵探剛才笨蛋一樣的猜測和不經大腦的舉動真的觸及到了一點真相哦。”他用訓狗大師的語氣表揚,隔空摸摸你的腦袋,“值得誇獎,好孩子。”

你真的在這裡吐出來總不會要你自己清理吧,這明明是蘇格蘭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