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慈子孝(二更)(2 / 2)

元寶這個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他去,誰都知道他代表的是定國侯的意思,若是陛下尚在氣中沒注意,不給他好臉,那下的不是他元寶自己的臉,而是定國侯的臉。

定國侯本就是被拘在未央宮,名不正言不順的,這要是被陛下下了臉,那明日朝堂上風言風語,可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這樣一來,若是兩位主子起了嫌隙,未央宮的日子,可就從此不好過了。

狄其野沒有元寶想那麼多,他隻以為元寶被顧烈嚇著了,於是拿了本密折在手上,去了政事堂。

“陛下,”定國侯不緊不慢地進了政事堂,單膝一跪,“錦衣近衛上了密折,臣不敢擅閱,送來請陛下禦覽。”

“起來。”

顧烈剛才還板著個臉,這一時半會情緒也扭不過來,嚴正地把狄其野叫了起來,等狄其野走上前來把折子一遞,顧烈打開一看,裡麵就寫了四個字:回宮吃飯。

險些笑場的顧烈清了清嗓子,把折子一蓋,欲蓋彌彰道:“這樣,定國侯先行去未央宮,等寡人回去再議。天色已晚,各位愛卿也散了吧。”

狄其野拱了拱手,和各位大臣點頭一禮,先走了。

六部九卿也趕緊行禮告辭,唯獨薑揚留了下來。

顧烈奇道:“丞相不急著回家吃飯?”

薑揚哭笑不得,您也知道我們急著回家吃飯呐,薑揚笑笑:“臣尋思著,好久沒和陛下說說話了。”

顧烈眉頭輕微一挑,露了微笑:“怎麼今日有閒情同寡人敘舊?”

薑揚哈哈一笑,三言兩語說起往事來。

顧烈聽著,偶爾附和一聲。

都是當年還率領楚軍打水仗時的軍中趣事。

說到薑揚那時太過愛美,打贏了仗,**的羽扇也還為了凹出風度扇起來,結果扇了顧烈一臉水。

又說到祝北河當年為了給顧烈送糧草,心急趕路,半夜裡也急急行軍,差點掉下河沒撈上來,被顏法古取笑真是險些“碑河”。

顧烈聽著聽著也露了分真切的笑意,薑揚沒耽擱多久,說了三四件趣事,感歎真是老來多思舊事,也行禮辭彆了顧烈,慢悠悠出宮去了。

政事堂空無一人。

顧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一張臉,解下腰間的玉符,輕聲道:“薑揚和祝北河。給寡人查清楚。”

從暗裡走出個錦衣近衛來,跪地撿起玉符,領旨道:“是!”

狄其野等了半天,才等到顧烈回宮,笑話他:“陛下真是勤政辛勞,連你兒子都誇你呢。”

但沒聽著顧烈回話,顧烈扔了黃袍,伸手把狄其野抱住了。

“怎麼,”狄其野被他這動作弄得摸不著頭腦,“耍流氓上癮?”

顧烈不說話。

狄其野挑了挑眉,在顧烈懷裡轉了個身,伸手去按顧烈的額角,學著他以前頭痛時下意識的動作,輕輕按著。

半晌,顧烈才慢慢放開狄其野,笑道:“或許太累了。”

狄其野白日裡剛捏過王子的腮幫,夜裡就把大楚帝王的側臉也給捏了。

他沒好氣道:“早和你說了,不想笑就彆笑。嚇唬誰呢。”

顧烈側過頭,親親狄其野剛才犯上作亂的手。

這個人,總是能看穿自己的表裡,這種近乎直覺的了解,卻讓本該在臣子麵前高深莫測的大楚帝王感到安心。

得卿若此,夫複何求。

於是顧烈舒舒服服地板著臉和狄其野吃飯,飯後,對顧昭小朋友的教導問題展開了討論。

顧烈自己的童年就過得不怎麼樣,前世那個不是自己的兒子又被柳湄帶得活似楊平,既沒親身經驗,也沒養兒子的經驗,被狄其野這麼一提醒,才驚覺應該對兒子更親近一點。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要怎麼和孩子更親近一點?

狄其野擺手:“你彆看我,我也不知道啊。”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更遲了,今天儘量早更一點(不立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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