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室友有毒(2 / 2)

楊合哲笑了笑:“不必了,我就幾句話。”

楊媛眉心蹙了一下,笑說:“爸爸,這兒這麼多人看著了。”

“不重要,就幾句話而已……媛媛,從你媽懷孕我就悉心照料你們母女,粗粗算一下,二十七年……”

見楊合哲說這話,楊媛急促的打斷了楊合哲的話,“爸,有什麼咱們回家說好嗎?”

“回你那兒說和在這兒說,有什麼不一樣?”楊合哲加重了音量,目光深沉的盯著楊媛。

這是楊媛長這麼大,楊合哲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她有些蒙圈。

“你八歲那年,寒冬臘月,大半夜發高燒,我背著你去跑了兩三公裡路送到醫院,陪了你一宿,你媽在打麻將。

你愛吃魚,我就買了食譜,苦心研究,無數次的失敗才終於做出你愛吃的酸菜魚。

你十歲那年,生病了便囔囔著要吃葡萄,我就大半夜的跑出去四處找水果攤,找了倆小時終於給你買到了葡萄,結果你睡著了,第二天又不吃了。”楊合哲絮絮叨叨的說著陳年舊事,周圍不少圍聚著的人,聽來都十分感動,一些年輕的人還希望自己也有這樣好的父親。

楊媛卻並沒有因此感動,她心中怒火滔天,可仍是柔聲細語勸道:“爸爸,有什麼事兒,我們回去說好嗎?”說到這兒,她捂住肚子,皺著眉頭,囔囔著好疼,然後另一隻手付住張姨,“張姨,我肚子疼,送我回去。”

可是楊合哲卻擋住了門口,“媛媛——”他輕喚了一聲。

這時候保安室裡的一個保安端著一張椅子出來,讓楊媛坐。

楊媛頓時麵色鐵青,目光冰冷的瞪了這好心保安一眼。

保安笑著說:“小姐,肚子疼就坐一會兒吧!”

楊媛麵上笑了笑,心中千萬隻草泥馬在奔騰而過,。

楊合哲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楊媛,“我就想問問你,你有把我當你父親嗎?”

楊媛輕斥道:“爸爸,你這是什麼話?我對你比媽媽還好,你這些都忘了嗎?”她篤定楊合哲不敢將自己被戴綠帽的事情捅出來。

在以往楊媛對這個父親確實是比對徐嬌美好,因為這個父親省心。

“哈哈哈!”聽了楊媛對話,楊合哲仰天大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說,自從你那親生的有錢爹找上門後,你把我這爸爸放在哪裡?我問你,我腳摔了,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你對我好?你有孝心,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你是不是要說你現在月份大了,不方便啊,嗯?那你的消息呢?你有關心過我嗎?這還不是因為我這個養你的父親沒有你那親生的父親有錢,你瞧瞧你速度多快呀,自個兒都改姓袁,還要你腹中的孩子也姓袁,你還把我當你的父親嗎?”

此話一出,震驚四周。

不少圍聚的人從一開始就悄悄拿出手機錄下來。

楊媛氣得臉色乍青乍白,她欲開口反駁,可是卻被楊合哲搶了先,“你既然不把我當父親,可是我希望你能顧及我們二十幾年的父女情份,告訴我你媽到底在哪兒?讓她趕緊出現吧,她要和哪個野男人在一起我都不計較,我隻希望她趕緊……感激回來和我把離婚手續辦了,我已經被你們娘倆害了二十多年,我希望她能夠放過我,彆再折磨我了……”說到此,聲淚俱下,他跪在了楊媛的麵前。

楊媛氣的說不出話,眼前這個能言善辯、舌燦蓮花的男人完全的打翻了她對楊合哲以往對印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完全不敢相信這個老實敦厚的男人一出手竟然這麼狠,什麼也不顧,她以為她最看重的是男人顏麵,可是誰知道他竟然這般不管不顧,也不怕家裡的老太太知道唯一的孫子不是自家血脈,氣的一命嗚呼了嗎?

“媛媛啊,爸爸求求你了,你看在過去咱們二十多年的父女情分上,可憐可憐爸爸吧,你媽媽到底在哪兒啊?你是成年人,我也不能左右你的選擇,既然你已經選擇了你的生父,我也不能攔著你,我隻希望你可憐我,我隻想和你媽離婚,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你現在有孕,我也不想來煩你……”

“你也知道我懷孕,你乾嘛拿這些糟心事煩我呀!”這個老家夥明明從自己爸爸那兒拿走了兩百萬,楊媛實在受不了這楊合哲哭慘的惺惺作態,而且也受不了自己因為這個愚蠢的老家夥玩弄手心,讓自己成為彆人眼中的笑料,她的聲音不由地帶了幾分恨。

“你以為我想嗎?你總說你為我好,可是你明明就知道你媽在哪兒,你們母女從小就親近,你媽跟其他人走了,她會不告訴你麼?媛媛,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的對爸爸!”楊合哲雙手緊緊抱住楊媛的腿,這番模樣眾人看來都覺得心酸。

大家都紛紛指責楊媛,即使她現在是過不了多久就要生產的孕婦。

在中國這個講禮義廉恥,重孝的國度。

大家都受不了楊媛這個晚輩這麼對長輩說話,而且這件事上,這個老先生才是最慘的人啊,被人欺騙二十多年,養大彆人的孩子。

這個孩子卻是個白眼狼,認了生父就對養大自己的養父不管不顧。

懷孕的女人,情緒本就喜怒無常,特彆是即將快要臨盆,情緒更是抑鬱喜怒無常。

楊媛受不了,彎下身,用力推開楊合哲。

孕婦能有多大力,楊合哲卻借勢被楊媛‘狠狠’的推倒在地,手故意地磨到了地麵上一處凹凸不平石頭上,鮮血咕咕冒出。

小寶看見對自己很好的舅公被小姨弄哭而且現在還弄流了血,他就很心疼,上前用足了吃奶的勁,推了一把楊媛,哭著說:“小姨壞,小姨壞,不許你欺負舅公。”

即使曾經楊媛對小寶蠻好,可是他們也有一月多沒見麵了,小孩子本來就善忘,大人如果要和小孩子親近,那就得多陪伴,對他好。

而且楊合哲這個舅公曾經對小寶也是很好,因為他是家裡唯一的孫輩。

小寶的這一推,楊媛完全沒料到,結果一個趔趄,沒站穩,身側的張姨也並沒有扶住她,她往後退了兩部,麵朝下地摔倒,小腹著地,她剛坐的凳子也橫倒在地上正對著她的腹部。

頓時之間,楊媛全身冒著冷汗,雙瞳驟縮。

她嘴裡吃疼的叫著‘啊啊啊——’

這個時候張姨才回過神來,立馬側扶著楊媛,“媛媛,你沒事吧……”

楊媛額頭及兩鬢之間都冒著虛汗,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無一絲血色,“啊,孩子……我的孩子!”她的身體靠在張姨的懷裡,雙手在半空顫抖地,艱難的想要摸自己的腹部,想要留住自己的孩子。

楊媛她穿著純白色的長毛衣,外麵套著一間卡其色的風衣,這時候一股鮮血緩緩地從她對雙腿之間流出,鮮血浸濕了白色毛衣。

楊合哲眼中稍縱即逝的欣喜,立刻就被驚訝給替換,他撲上去緊緊抱住楊媛,然後雙眼布滿血絲對看著周圍的人,涕泗交流:“打120啊,打120啊……有沒有醫生啊,救救我的女兒……救救我的孩子啊!媛媛,爸爸錯了,都是爸爸的錯……你堅持住,孩子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感人,可是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從未如此高興,之後的事,他還可以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