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失足少女(1 / 2)

一個人的三觀, 並不是朝夕之間就輕易能夠改變。

星辰酒店二十三樓是一家西餐廳, 環境甚好, 可以俯瞰整個廣州景色。

林芝瑤讓陳曉雲約見了高利貸的人在這裡用餐, 陳曉雲坐在林芝瑤的身側,極為緊張, 有些坐立不安。

“彆怕!”林芝瑤端起桌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小口。

陳曉雲緊張到害怕, 搓著手, “姐姐,他們都凶神惡煞, 不講理的。”

“沒事的。”

大概過了十分鐘, 餐廳走來了兩位與這兒環境格格不入的男人,一人身材高達健碩,穿著一件棕色的外套,酒紅色的薄毛衣,大金鏈子,戒指,手鏈,一條酒紅色褲子,橘色的休閒皮鞋。

另一位穿著黑白色條紋襯衫, 灰褲子,白色的休閒皮鞋,這二人的穿著打扮真是,可能二人對自己有蜜汁自信!

二人的走姿大搖大擺, 似乎走出了億萬富翁的走勢。

二人看見林芝瑤時,眼前一亮,好俊俏的小娘們,哪怕混跡夜場多年,也少見這般美且又有氣質的女人,他們的眼神裡透露出**。

“請坐。”林芝瑤微抬下頜,示意二人坐下。

二人也不客氣,毫無坐姿的坐了下來,一人翹著二郎腿,一人盤腿。

陳曉雲不敢看對麵的倆人,看了一眼林芝瑤,小聲說:“姐姐,他們就是田哥和王哥。”

林芝瑤眨眨眼,示意了一旁的服務生給他們斟上水,笑著說:“你們好,我叫林芝瑤,是一名律師。”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穿酒紅色衣服的那人說道:“哦,找我們啥事啊!”

林芝瑤目光寵溺地看了一眼陳曉雲,“我頗喜歡曉雲,認下她做了我的妹妹,”說罷,她話語稍頓,目光冰冷地看向對麵的二人,“所以,你們將她的身份證件歸還,我既往不咎。”

“啥?”

“還可以啊,把錢還了來。”說話的是上次輕薄陳曉雲的王哥。

“是她欠你們錢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是也希望你們找對人,陳曉雲女士與鐘鑫先生隻是戀愛關係,而我可以控告鐘鑫侵犯幼女,陳曉雲女士並沒有任何義務幫鐘鑫償還他所欠下的債務,”未等林芝瑤說完,另外一個叫田哥的男人開口說話,“你彆以為你什麼勞什子律師,我們就怕了,你有本事就幫她把錢給還了,不然你們走不出這廣東!”說話三分狠,表情有些猙獰。

“是嗎?”林芝瑤微眯著眼睛,“你這是在威脅嗎?”

“就威脅你怎麼呢?老子他媽出來混,就沒怕過誰,法律都他媽狗屁,不就坐牢嘛,老子牢房進進出出,就我家一樣親,我進去了,總會出來,出來就弄死你!”田哥左臉有一道疤,擰著眉頭,看著十分駭人。

“田國忠,1978年10月13日出生於貴州遵義習水縣二郎鄉馬林街道雙龍村132號,小學文憑,輟學後在家務農,年紀漸長,無所事事,成為混混,1994年10月13日,你16歲生日那天,你因盜竊罪被判半年,進少管所。

出獄之後,你繼續跟著當時的街頭頭馬哥混,1996年7月12日,你因幫馬哥頂罪涉嫌故意傷人罪,被判入獄四年。

出獄之後你幫馬哥收保護費,看守歌舞廳,帶小姐,2000年1月12日,因為涉黃被判入獄,判刑五年,馬哥也因此倒台。2005年你出獄之後,你跟了一位叫蟲哥的人,幫他放高利貸,2008年,你因分贓不勻,打傷了同夥陸某,因故意傷人罪入獄,判刑七年,2015年出獄,你父母去世,給你留下兩套房,你一下子就買了,夥同了王輝,李平二人放高利貸,你靠自己的狠辣,慢慢做大,還有就是當中間人,這牽線搭橋,三年賺了不少!老家一位替你生兒育女的妻子,這裡一位柔情蜜意的小姑娘,然後……”林芝瑤將田國忠這生平所經曆的事情都娓娓道來,聲音婉轉,像是在道一個人的故事。

田國忠臉上那玩世不恭略帶狠辣的笑容漸漸凝固,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律師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將自己的過去挖的這麼清楚,“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他沉聲說著,“就越危險……”

“我這麼了解田先生你是怎樣的人,你覺得我找到你說出這一切,我會怕嗎?”林芝瑤垂眸,抿嘴淺笑了兩聲,片刻,她纖長濃密的睫羽輕輕地顫抖,抬眸看著田國忠,“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從不吃虧,若是陳曉雲她真欠你們錢,我替她還了,無所謂。可是她並不沒有欠,我不會給這錢。田先生你也進過這麼多次的牢房,想必也知道牢房裡的黑暗,如果你再進一次牢房,萬一出不來可怎辦呢?”說罷,她挑了挑眉毛,眼角眉梢是道不儘的妖嬈,帶了幾分冷意。

就在這個時候,田國忠接了一個電話,他說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語氣順從,低三下四。

掛了電話之後,田國忠冷笑了兩聲,“小姑娘,好手段了!”

林芝瑤挑了挑眉,嘴角上揚似一彎月牙。

田國忠那一雙濃眉擰成一川,“都能請動袁老板來說話,看不出來呢!”他轉過頭看著王和,“回去把這小丫頭片子的身份證拿過來。”

王和不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應了下來,站起身來離開。

林芝瑤坐直了身體,閒適的往後靠,“田先生你看不出來的可多了,”

“小姑娘你可彆得意了,老子出來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吃過的鹽可比你吃過的米多……”

“的確是,你走南闖北多年,積累不少人脈,可是人啊,無論再怎麼努力,起點是很重要,還有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若你真能手眼通天的厲害,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接連入獄,狠,從來不是嘴上的狠,”林芝瑤輕聲說著,然後憋了癟嘴,“說狠話,誰不會呢?”

田國忠目光陰騭地瞧著林芝瑤說:“你會知道我到底狠不狠!”他心裡恨不得壓倒這個臭娘們,讓她知道自己狠不狠。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王和就拿來了陳曉雲的身份證。

林芝瑤接過了身份證,然後遞給了陳曉雲,柔聲說著:“傻丫頭,身份證可不能再交給彆人,你可得自己好好保管。”

陳曉雲激動的點點頭,剛剛她坐在旁邊,聽著林芝瑤和田國忠唇槍舌戰,她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林芝瑤和陳曉雲站了起身,她笑說:“二位,再見。”

田國忠坐在座位上,抬著頭瞧著林芝瑤,勾唇冷笑,不語。

臭娘們,我們會再見的。

林芝瑤和陳曉雲離開之後,她就給袁安山打了電話,“袁先生,十分感謝你。”

對方的聲音並沒有什麼喜悅,而是冷冰冰的說著:“一周之內能把程序辦下來嗎?”

“當然,我已經和我朋友打了招呼,你明天去,過兩天就能把程序辦下來過了。”

“真看不出,林律師的口味還這麼新奇。”說罷,對方就掛了電話。

林芝瑤聳了聳肩,這袁安山是鼎悅會的法人,他的妻子娘家是文化主管部門的部長,給鼎悅會開了不少的後門。

在娛樂場所的管理條例中,夫妻關係、直係血親關係三代以內的旁係血親關係以及姻親關係的親屬,不得開班娛樂場所,不得參與或則變相參與娛樂場所的經營活動。

當這被林芝瑤給捅了出來,袁安山就立馬去辦理變更法人及股東的一切事宜,可是這中間這層關係被林芝瑤卡著,辦不下來,所以袁安山才會替林芝瑤說話。

林芝瑤帶著陳曉雲去了一家麵館吃飯,二人對坐著。

林芝瑤點了一碗牛肉麵,陳曉雲則點了一碗肥腸麵,林芝瑤瞧著對麵坐著的陳曉雲,問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陳曉雲迷茫地看著林芝瑤,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和鐘鑫談戀愛的時候,我家裡人極為反對,我爸當時說讓我以後彆回去了,這一年多,我爸媽也沒給我打過電話,家裡還有姐姐和弟弟。”他們估計也是忘了自己,畢竟當時她和鐘鑫談戀愛,家裡人是很反對,他們希望自己去念一個高中哪怕職高也可以,但是也不可以和鐘鑫談戀愛。

“田國忠他們知道你的家在那,你暫時可能回不去了。”林芝瑤淡淡地說道。

陳曉雲輕歎了一聲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她身無分文,“我想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我建議你讀書。”唯一改變陳曉雲的結局,就是她讀書,慢慢的一點點改變她的三觀,從新塑造她的價值觀。

“讀書?可是我學習成績不好,我也讀不進去,我……我也沒錢,我父母也不會再讓我去讀書了,我弟弟讀高中呢,我之前不聽他們話,他們對我也失望了……也不會管我的。”陳曉雲絮絮叨叨的說著,心裡其實也有些後悔,可是更多的卻是想坐牢的鐘鑫,希望他快點出獄。

“讀高中,你已經落下了太多課程,你也跟不上,而且我也不介意你回家鄉,以免被田國忠找到,我建議你可以跟我去A市,你讀一所職業高中,你慢慢努力,我可以輔導你的功課,然後你再考大學,要求不會像普通高中那麼高,你讀書,我可以資助你,等你畢業工作之後,你再還給我,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