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章(1 / 2)

洛陽諸事,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遠在長安的聖人和皇後殿下因為皇太子這個熊孩子, 日夜提心吊膽,發了多少封信給他, 太子殿下什麼都看到了, 好像就是忽略了聖人和皇後殿下催促他回去的話。

如今洛陽疫情有了轉機,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商會終於成立。

太子殿下終於有時間親自給父親和母親慢慢寫一封家書,太子妃親自為其磨墨,所謂紅袖添香, 大概就是如此了。

李承乾先在家書裡給父母說在路上遇見了熊表妹萬泉,然後如何如何, 後來又說到了洛陽諸事, 家書不是奏折,而且也不是彙報工作的,李承乾就說自己的所見所聞, 又說水疾之事,令他看到了原來民間商人也有義商……諸如此類, 太子殿下不寫則已,一寫則是洋洋灑灑地寫了十來頁。

蘇妧看著太子殿下執筆寫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十分帥氣。

看著看著, 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

蘇妧有時候覺得, 兩個人時常在一起,早上不見晚上見,再好的皮囊也會有看膩的一天。她和李承乾大婚到現在, 她每每看到李承乾的時候,依然認為太子殿下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俊逸風流,真的是百看不厭。

太子殿下一封家書寫到最後,就跟父母說如今洛陽形勢已經緩解,不必急著回長安。太子殿下的意思就是,替父親巡視災情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要好好玩,阿耶和阿娘都不用急著催我回來。

當太子殿下寫完家書的最後一個字時,抬頭,便碰上了蘇妧的目光。

他笑著朝蘇妧伸出手去,問她:“你說我要不要寫一封信給嶽父、嶽母?”

蘇妧將手放進他的掌心,李承乾將人拉到身前,親著她的耳輪。

蘇妧一邊笑一邊躲他,因為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令她覺得有些癢。

“我已經寫好了給阿耶和阿娘的家書,若是殿下想給他們寫,那當然是好。阿耶和阿娘若是能收到來自殿下的家書,一定會十分高興。”

李承乾:“那你呢?他們高興,難道你不高興?”

他想寫信給蘇亶,是因為他覺得這樣足以顯示出他對蘇妧的重視,而且希望蘇妧能感覺到。

蘇妧聽他話,心中頓時柔情萬千,她轉過身,雙手搭在他的肩膀,“我當然也高興。我簡直太高興了。”

李承乾笑了起來,他忽然身上,將蘇妧抱到了案桌上坐著。

蘇妧嚇了一跳。

李承乾雙手盛在她身體的兩側,目光與她平視,“我令太子妃這麼高興,莫非沒有獎賞?”

蘇妧笑睨了太子殿下一眼,然後伸手,她學著李承乾平時捏他鼻子一樣,捏了捏他的鼻尖,“可我平常也有令太子殿下高興,太子殿下也沒有給我獎賞啊!”

李承乾聞言,挑眉,然後十分正色地點頭,“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要不,我這就給你補償?”

蘇妧一聽他的補償,就不免好奇,“什麼補償?”

李承乾嘿嘿一笑,像是變魔術一般變出了一個白玉鑲金臂環,白玉晶瑩通透,光澤溫潤。

“喏,這是我專門在原匪那裡買來的。原匪那家夥,去西域的時候得了許多了不起的寶貝。這白玉是祁連山的白玉,玉質極好,我那天一看到這個臂環,就想到了你。”

蘇妧接過那白玉鑲金臂環,鑲的金邊上還有花紋,十分精美。其實這個臂環,即便沒有金邊幫襯,那上好的玉質也足以令人讚歎不已,金邊是錦上添花。

蘇妧看著那臂環,也不由得讚歎一聲真的是個精美的玩意兒。

李承乾:“其實還有很多好看的,瑪瑙杯也有,不過那玩意兒宮裡也有,我就不奪原匪的心頭好了。但是這個鑲金白玉臂環,我一看,便覺得我的瑤奴一定會喜歡。”

蘇妧聽著李承乾的話,雖然很甜,但還是忍不住笑道:“殿下這般,難道是覺得我喜歡的,都要為我尋來嗎?”

蘇妧那一句話,不是是調笑意味,李承乾要是笑著跟她回兩句,她都不會當真的。

誰知李承乾聽了,卻十分正色地看向她。

男子那雙俊美的雙眸此刻黑得像似子夜的顏色,他望著蘇妧,雖然聲音帶著笑意,卻透著十分鄭重,“若是你真心喜歡,我會儘力為你尋來。”

蘇妧一愣,望向李承乾。

李承乾一本正經,“當然了,若是彆人不能割愛,我也不會勉強。你看,那瑪瑙杯其實也極美,我碰一下,原匪的表情看著就好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我就沒說要買。”

蘇妧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主動投進李承乾的懷裡,滿足地閉上雙眼。

“我覺得你會將我寵壞。”

李承乾笑著將她抱緊,“可我覺得,不論我怎麼寵你,你都會很好。”

在李承乾的眼裡,蘇妧跟所有的女子都不同。初始在陳王府一見,他驚歎於少女的清麗無雙、靈氣逼人,後來在永樂園,又發現少女性情可人,會點醫術,會調香,但那也跟尋常他身邊的高門貴女差不多,可他越是朝她走進,既越是發現她身上不為人知的一麵,不時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她時而像個小女孩,會向他軟聲撒嬌,有時也會耍賴,更有時會暗中淘氣不動聲色地戲弄彆人,可李承乾覺得最令他傾心的,是蘇妧的胸襟。

留在洛陽的時候,在祠堂的水疾病人中出入的時候,蘇妧心中也會害怕也會擔心。但她卻好像十分無畏,說那即使不能治,也是可以防的,隻要小心謹慎,不會有事。

可說那樣的話時,李承乾知道蘇妧心中也沒底。她隻是裝作不會有事的樣子,要不是她在西苑都不願與他同床,或許他都察覺不到她心中的擔憂。

李承乾問蘇妧,她心中其實並沒有那樣的胸有成竹,為何還要端著如此淡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