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 / 2)

想要高嫁的美人 轟桃 9960 字 4個月前

林夏夏立刻搖頭:“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不知道事情敗露的嚴重性, 我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江楷澤悄悄鬆了口氣:“當然不是, 你最善解人意了。”

林夏夏:“……”

林夏夏突然反應過來, 江楷澤問自己“會不會生氣”好像不是 “我沒有把我的目的告訴你, 你會不會生氣”的意思,而是“我把你帶回江家的目的其實是這個,你會不會生氣?”

如果是前者,林夏夏當然能理解他, 可是如果是後者,她的心情就太複雜了。

“所以,”林夏夏又道:“你跟我說句實話吧, 你當時同意和林家聯姻,根本不是因為什麼一見鐘情,非卿不娶, 隻是想先把林德喜的女兒拐進江家,這樣就不用擔心林德喜以後會不肯幫自己的女婿,對嗎?”

江楷澤:“……”女人的洞察能力真是可怕。

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說:“對, 我想娶林家的女兒隻是為了‘要挾’林德喜而已”,林夏夏雖然會心情複雜, 但是最後還是不會和自己計較的。

因為她真的是最通情達理的女孩, 無論任何時候受到任何委屈,總是下意識地為他的處境著想,理解他的苦衷。

可是如果他說:“不是,我當時真的喜歡上了林春兒”, 那麼“林春兒”就將永遠是他們之間的一根刺,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

隻要他現在順勢承認了林夏夏的推測,就徹底否認了自己當初對林春兒的感情,也就相當於把“林春兒”這根刺也徹底拔了。

至於“一開始隻是想利用她”這件事給她帶來的傷害,肯定遠遠小於“他曾經喜歡過她姐姐”所帶來的傷害,完全可以靠以後加倍第對她好來補償。

所以說第一個答案,利大於弊;說第二個答案,弊大於利。

就連傻子都知道改怎麼選了吧?

江楷澤:“我……”

可是,他怎麼能騙她?還是在自己眼裡容不下一根針的母親麵前!

撒謊一時爽,事發修羅場。如果他騙了她,那他和江風和又有什麼區彆呢?

他希望自己以後的事業能像父親一樣成功,但感情生活,他絕不重蹈他的覆轍。

江楷澤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道:“我確實有考慮到這方麵的因素,但是,我當時也確實以為自己挺喜歡……林春兒的。”

江楷澤說完這句話,有些不安地看著林夏夏。他甚至做好了如果她想扭頭離開,就立刻抱住她的準備。

可是林夏夏竟然看起來一點也不震驚,臉色平靜如水。

其實剛才林夏夏也很緊張,她也很怕聽到江楷澤的口中會說出:“對,我想娶林家的女兒隻是為了‘要挾’林德喜而已,我一點也不愛她”這樣的話。

如果他這樣說,雖然她會理解他,但是她的心裡會永遠留著對他的芥蒂。

因為她才是“林春兒”本人,如果江楷澤否認了自己當初對“林春兒”的感情,就意味著那些引誘著她一路飛蛾撲火,就算眾叛親離也要進江家的山盟海誓,隻是徹頭徹尾的謊言,她就是一個被他耍得團團轉的大傻子。

那麼不管他現在說他有多愛她,她也沒辦法在相信他了,他在她心裡已經信用破產。

還好他沒有,還好!

林夏夏笑了笑,平靜地說:“所以這也是你發現我冒名頂替了林春兒後,隻是發了場脾氣而已,並沒有想儘辦法將我攆走的原因。因為你也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候兩個女孩一個都沒被你留住。

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始終是必須留一個林家的女孩在江家當‘人質’,其次才是你喜不喜歡她,她喜不喜歡你,你們會不會在一起。”

江楷澤深深地看著她,她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聰慧,短短幾句話她就什麼都想明白了,如果她氣得要走,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留住她?!

在一個已經看透你的人麵前,不管是糖衣炮彈,還是苦肉計,都沒有用的,他的花招在她麵前都隻是跳梁小醜的鬼把戲而已。

他突然開始方寸大亂,害怕自己會又一次失去最愛的人。

他的手緊緊地拉著林夏夏,林夏夏想要掙脫,江楷澤便立即抓得更牢,好像一個害怕被大人遺棄的孩童。

林夏夏笑了笑,柔聲道:“你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會在你媽麵前把你怎麼樣的。”

江楷澤扯了扯嘴角:“對,還好我媽在。”

林夏夏:“……”

如果他們今天是在彆的什麼場合,她可能早就已經氣得衝上去扇他耳光了,罵他“無恥”都算輕的,至少三天不回跟他說話。

可是他真的好卑鄙,他竟然直接把她帶到他媽的墓前,還在攤牌前先講了一個令人這麼肝腸寸斷的悲傷往事。

每當她想生氣時,就看到照片上的鄭立阿姨正溫柔地望著自己微笑,她好像在對自己說:“我兒子他都這麼可憐了,你怎麼還要和他計較?”

林夏夏輕輕歎了口氣,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了,隻要有一點點愛是真的就好,我算栽在你身上了。”

林夏夏肯說這句話,江楷澤總算能夠元神歸位,一顆亂跳的心也終於重獲平穩。

“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是一點點,是很多很多,像氫氣把氫氣球充滿!”

他激動地抱住了林夏夏,緊緊地攬著她的腰將她往懷裡帶,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按進自己的身體裡。

林夏夏無奈,輕輕推了推他:“誒呀你輕點兒!我又不是真的氫氣球,你一鬆手我就飛走了。”

江楷澤抱著她笑了一會兒,然後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我以前真的以為自己一開始喜歡的是林春兒,直到後來我自己又去了一次林家寨,在你說的那個月老廟,我找到了一個彆著蓮花發卡的風月錦囊,然後我才知道,原來我愛的人始終是你。”

林夏夏嘴巴在笑,眼睛卻在翻白眼:“說明你不夠喜歡我,不然你怎麼會要靠錦囊裡的話才分辨出我。”

林夏夏剛翻完一個白眼,就聽到江楷澤說:“你先彆急著翻白眼,先聽我說完。”

林夏夏:“哦。”

江楷澤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自己也承認,我一開始對你的喜歡,確實隻是流於表麵的喜歡而已,甚至於讓我分不清你姐姐和你到底誰是誰。

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早就已經從外表到性格再到靈魂都已經深深地愛上你了。絕對不是流於表麵的喜歡,是刻骨銘心的愛你。”

“嗯,我也是。”林夏夏伸出雙手回抱住江楷澤,溫柔地摩挲著他的後背。

她輕聲道:“你當時對林春兒是第一眼就動心了對不對?當你從車上下來,看到她倚著門朝你笑的那一刻起,就喜歡上了她。對不對?”

江楷澤提心吊膽地問:“能不提這茬兒了嗎??”

“不能,”林夏夏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因為她在憋笑:“因為我必須告訴你,你來林家寨的那天早上,倚著門朝你笑的女孩並不是她,是我。”

江楷澤頓了頓,失笑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林夏夏抬起頭,溫柔地注視著他:“因為當我發現你原來是因為這個誤會才喜歡上林春兒的時候,為時已晚,你已經和春兒姐姐訂婚了。

可我真的好喜歡你,我當時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純淨的男孩子,我不想讓你和我一起背負沉重的道德壓力,所以我才一直忍著,沒有告訴你任何一件事,自己獨自承擔了所有的罪責。”

她道:“那個彆在錦囊上的水蓮發卡,就是那天早上你看到我時我戴在頭上的,後來我在院子裡遇到春兒姐姐,她搶走了我的發卡戴到了她的頭上,沒想到讓你認錯了人。”

“……”江楷澤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還以為那個發卡……你們姐妹倆一人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