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的, ”林夏夏抽抽噎噎道:“可是小江哥哥突然叫住了我,說是趁此機會給我做做思想工作,江家不是那麼好呆的,勸我早日對他死心, 快點回林家寨。”
“是嘛, 這孩子真是, 你彆往心裡去啊!”蘭芳拉著林夏夏的手到沙發上坐下。
她看著林夏夏的眼睛,低聲說:“夏夏,阿姨想問你,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會全都被警察帶走?為什麼你和小羽都回來了,美欣卻還依然被關在看守所?這些事兒你能告訴我嗎?”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急迫,林夏夏全都看在眼裡。
雖然蘭芳依然像往常一樣,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 但再厚重的粉底也無法完全掩蓋住她下眼瞼烏青的黑眼圈, 和因疲憊而愈發顯眼的鼻溝紋。
“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林夏夏微微歪著頭,像是在努力思考回憶:“昨天江小姐叫了很多朋友來家裡玩, 他們在家裡開party, 從中午一直狂歡到了淩晨。
我看小羽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就也出去幫忙了。好像是晚上12點左右吧, 我正在客廳裡幫大家切水果的時候,突然有一群警察闖了進來,把整棟樓都搜查了一遍,然後就把我們全都帶走了。”
這段話林夏夏說的絲毫不心虛, 眼神坦坦蕩蕩,清澈見底,目光直視蘭芳,沒有絲毫的閃爍和躲避。
她有什麼好怕的?見到江先生和江太太該怎麼說昨晚的事,她剛才在車上就和小羽串好詞了。
她很確定包括江美欣在內,現場所有的紈絝子弟,肯定會不約而同地撒謊,絕對不可能有人會說出一群人曾經想在聚會上□□小羽的實情。
那些已經麻煩纏身的富二代肯定都會說類似的話:“不清楚,當時大家都在玩”,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還想給自己再罪加一等。
林夏夏說話時,蘭芳一直盯著林夏夏的眼睛,安安靜靜地聽她說完。
蘭芳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那警察有沒有說為什麼要抓你們?”
“嗯,有,”林夏夏點了點頭,小聲說:“聽昨晚審訊我們的警察說,因為有人舉報說我們這兒在聚/眾/吸/毒。”
“是誰舉報的?!”蘭芳立即問道,抓著林夏夏的手微微用力。
林夏夏馬上吃痛地叫了一聲。
蘭芳連忙鬆了鬆手,抱歉道:“對不起夏夏,阿姨隻是一時心急。”
“沒事兒!我一點都不疼!”林夏夏立即乖巧地笑了笑,懂事地說:“你人那麼好,現在肯定為江小姐擔心死了,我能理解的。”
蘭芳勉強笑了笑,可硬擠出來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林夏夏想了想,道:“可是我真不知道是誰舉報的,警察沒說,可能是匿名的吧?不管怎樣,肯定不是在場的人,我猜是party上提前走的客人嫌疑最大,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抓走了,按常理來講,人總不可能自己舉報自己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蘭芳點了點頭,突然湊近了她,壓低了聲音:“那你覺得,蘇漸佳有沒有嫌疑?”
“蘇漸佳?”林夏夏過了幾秒,才緩緩問道:“蘇漸佳是誰?”
蘭芳觀察著林夏夏臉上的神色變化,道:“你不認識蘇漸佳是誰?小羽剛才跟我說,昨晚聚會的人裡,隻有你們三個人被放了,所以她覺得……偷偷報警的人肯定是蘇漸佳。”
“哦!蘇漸佳是他呀!”林夏夏馬上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向蘭芳解釋道:“我記得警察確實說了隻有我們三個人擺脫了嫌疑,可以提前離開。但是因為我之前根本不認識那個什麼蘇漸佳,所以我沒記住他的名字。”
林夏夏舔了舔已經說話說得有點乾涸的嘴巴,略微激動道:“你剛才說蘇漸佳,我都沒反應過來是誰!現在我想起來了!嗯!我也覺得小羽的分析有一定道理!”
蘭芳笑了笑,道:“那小子平時最喜歡追著漂亮小姑娘逗她們玩,難道他昨晚一句話都沒和你說過?”
這話說的,好像承認了沒跟他說過話就是承認了自己不漂亮一樣!
“我不確定,昨晚來了那麼多蘇小姐的女性朋友,個個都是美人,他可能根本沒注意到我吧?”林夏夏坦然地望著蘭芳,眼神十分清澈平靜:“畢竟我和小羽隻是給他們端茶送水的人而已呀,就算江小姐的客人們有什麼需求曾經指使過我,也不用特地在我麵前做個自我介紹。”
“夏夏,你彆這樣說自己,”蘭芳溫柔地拍了拍林夏夏的肩膀,一臉認真說:“在我心裡,你並不是什麼端茶倒水的人,你和美欣是一樣的,甚至於你更親,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你這樣說自己,我好心疼。”
“蘭芳阿姨……”林夏夏感動地望著蘭芳。但是她心裡卻在不屑地冷笑:我信你個鬼!
見也問不出個屁來,蘭芳拍了拍林夏夏的手,柔聲道:“好了沒事了,你快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