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 2)

那她之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都不知道犯過多少次死罪了。

賀明浠覺得沒必要。

家裡人把她安排到櫨大念書,還特意將她放到溫禮的眼皮子底下,雖然表麵上是說要督促她好好學習,但實際就是為了給她開綠色通道,讓她好順利畢業。

畢竟賀明浠肚子裡到底幾兩墨水,家裡人都清楚,先不說她學習能力到底怎麼樣,就她那吊兒郎當的學習態度,想要靠自己拿文憑,母豬上樹都比這可能性大點。

賀明浠也有自知之明,當了十幾年的放養千金,她從沒想過成才,起先家裡也說得好好的,等她年紀到了,找個對家裡的生意有好處、門當戶對的家庭把她嫁過去,她人生中唯一的職責也就完成了。

二十歲一到,朋友們都還在享受dating(約會)和戀愛,她就跟人領了紅本,成了已婚一族。

現在倒好,又改主意讓她學習。

沒過幾年,八成又會催她趕緊生孩子。

想想都覺得窒息,本來報道那天還覺得他人挺不錯的,誰知道現在才剛開學,就對她管起來了。

雖然心裡抱怨,但賀明浠決定還是給溫禮一個麵子。

看在他那天幫她收拾了廚房的份上。

溫桃和賀明浠不是一個專業,將她安全帶到學校之後就去忙自己的了。

告彆前兩人加上了聯係方式,溫桃說以後在學校有什麼不方便跟溫禮說的事,就找她。

溫桃很體貼地說:“畢竟三歲一代溝,溫禮哥跟咱們差了好幾個代溝呢,有的事他不一定能理解咱們。你放心,我不跟他說。”

聽到這話,賀明浠覺得這小姑子屬實不錯,禮尚往來,她也拍了拍溫桃的肩膀,說下次組個帥哥局,叫上她一起。

溫桃走了,賀明浠獨自一人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心想反正也已經曠課了,也不差這麼點時間,還不如多欣賞欣賞校園風景。

結果到辦公室以後,溫禮卻不在,問了下其他的老師,才知道溫禮等她半天她沒來,他下節又有課,就先去上課了,讓她在辦公室等他下課回來。

沒說什麼,賀明浠一屁股在溫禮的辦公桌前坐下。

她就像個有多動症的小孩,玩了會兒手機後覺得無聊,一會兒翻翻桌上的文件,一會兒又研究上了溫禮的筆。

實在沒什麼意思,她背上包,找其他老師問了溫禮上課的教室,準備直接殺到教室去找溫禮。

溫禮這節課在多媒體教室上,是能夠容納一百多人的那種大的階梯教室,要是找學生的話還真不好找,但找老師就好找了。

走到窗戶邊,往裡隨便一看,就看見了她要找的人。

溫禮沒站在講台上,而是走到了教室的中央,他穿了件簡單的斑鳩灰色襯衫,一頭整齊柔軟的短發,手上是控製投屏翻頁的遙控器,和學生們一同麵向著屏幕給他們講課。

無論是裝束還是神態都給人從容而舒適的感覺,渾身一點紮眼的顏色都沒有,卷起的袖口露出他勁瘦的手腕,以及他手腕上黑色的機械表,和他半框眼鏡的鏡腿是一個顏色,沉穩地勾勒著他淡然認真的眉眼。

賀明浠不禁想起自己在國外上大學的時候,當時他們學校裡就有個超人氣的亞裔男老師,聽說是英籍韓裔,每天穿得就跟韓劇男主角似的。

彆說是亞洲學生,就是學校裡其他膚色的女生都對他五迷三道,甚至還有男生對他表示好感的。

隻可惜那會兒的賀明浠因為單戀了多年的男發小談戀愛了而處在單方麵的失戀情緒中,沒空迷戀男老師。

如果不是萬惡的封建婚姻製度囚禁住了她追求自由的靈魂,她想她應該會很願意迷戀這位溫老師的。

賀明浠抿抿唇,往教室的最後麵看過去,發現後麵幾排都沒人坐,於是彎下腰往後門走去。

在外麵待著多沒意思,還是在教室裡等吧。

悄悄推開教室的後門,賀明浠壓低身體,握著包帶子鬼鬼祟祟地摸到了一個空座位上,然後再慢慢地抬起身體。

就這樣空蕩的後排座位上,神不知鬼不覺地長出來了一個蘑菇學生。

坐在前排的學生們沒發現,就算發現了也隻當是遲到的同學,沒有在意。

這會兒溫禮正好講完PPT,重新回到了講台上,對講台下的情形一目了然。

他目光一定,停留了幾秒鐘,沒說什麼,低下頭看書,讓學生們翻到多少多少頁。

賀明浠壓低了鴨舌帽簷,帽簷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對此絲毫不知。

這時溫禮朝講台上的學生們微微一笑,嗓音緩緩道:“剛剛說了那麼多,現在我想請一個同學來為我複述一下,均衡價格是怎樣形成和變動的。”

這問題不難,且課本上就有現成的答案,隻要聽了課的都能答得出來。

賀明浠心想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剛溜進來就中招。

再說她也不是來上課的,她就是嫌在外麵太無聊,所以進來等他下課而已。

但有的人生來就是要做主角的。

“倒數第二排那個戴帽子的同學,可以請你來回答一下嗎?”

該死的主角光環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賀明浠站起身,無語至極,這會兒大部分人都轉過了頭看她。

她真的很討厭被人圍觀,還是在這種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沒化妝、沒梳頭,沒做造型,穿得也很隨便,一身寬大的T恤,簡直有損形象。

賀明浠隻能拚命壓低帽簷,認命般說:“不知道。”

“遲到了半小時,當然會不知道。”溫禮淡淡說。

說著他拿起一旁的學名冊,筆尖在名冊上邊找邊問:“你叫什麼名字,學號是多少。”

像溫老師這種脾氣不錯的老師,他的課要不就不點名,可一旦嚴厲起來,誰都彆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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