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2 / 2)

王教授就是給賀明浠上課的那個老教授,賀明浠輕哼一聲,十分有理地說:“是他本來就理虧好不好,吃了重男輕女的紅利,居然還拿這個當正麵教材教育我。”

溫禮並不反駁她,隻是問:“那你知道王教授的兩個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嗎?”

賀明浠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

溫禮徐徐說:“王教授畢業工作以後,他的兩個姐姐又重新回學校讀書了,學費是用王教授出的,現在他的兩個姐姐都已經從機關單位退休,偶爾還會來學校看王教授。”

賀明浠沒料到後續是這樣的,一時間訥住。

她呆呆看著溫禮,表情像個茫然的小朋友。

“好了,睡吧,”溫禮撫上她的頭,輕按了按,說,“先把病養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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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明浠是被阿姨叫醒的。

阿姨晚上才回的家,沒有碰上溫禮,還是回家才知道賀明浠生病了。

阿姨問賀明浠怎麼生病了都不打個電話通知她,要是早知道賀明浠生病,她肯定第一時間就趕回來照顧她了。

睡了一覺好多了,賀明浠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有人照顧我了,我就沒跟你說。”

阿姨立刻有些警惕地說:“誰啊?小姐你又請了個新阿姨嗎?”

“不是,”賀明浠說,“是我老……”

說老師有點奇怪,哪有老師負責到還到學生家裡照顧生病的學生的。

她閉著眼,頗不自然地說:“老公。”

誰知阿姨的反應居然是歎了口氣,摸了摸賀明浠的額頭,嘴上喃喃道:“燒糊塗了。”

平時癡迷癡迷也就算了,現在都開始幻想虛擬人物從屏幕裡鑽出來照顧生病的自己了。

真是越來越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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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賀明浠的身體素質其實不錯,第一天還病來如山倒,第二天就成功退燒了。

如果說溫禮的話對她產生了一定作用,讓她對自己進行了一定的反思,可是很遺憾,這個作用隻維持了一天不到。

人生已經隨心所欲過了二十年,怎麼可能三兩句話就能徹底重塑人生價值觀,已經病好的賀明浠還是不想去學校。

溫禮發消息問她病好了沒有,她說沒有,為了讓他相信,她還特意發了個床照。

但不是那種床照,是賀明浠戴著口罩,額頭上貼著退燒貼,一臉虛弱的自拍床照。

為了這張床照,賀明浠還特意往臉上打了慘白的粉底,修了下色調,就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儘可能的不久於世。

修好照片,滿意地點點頭,賀明浠將照片發給溫禮。

溫禮:這麼嚴重?

賀明浠:我可能是得了流感【哭泣】。

溫禮:看上去不像得了流感。

賀明浠心一跳,心想我這照片都P的這麼真實了,居然還是被他一眼看破嗎?

溫禮又回:像得了絕症。

“……”

賀明浠心虛地倒打一耙:你詛咒我!

溫禮也不知道到底相沒相信,說:好好養病。

賀明浠滿口答應:嗯嗯,病一好我就回學校上課。

裝病裝全套,為了讓溫禮相信她確實是在家養病,賀明浠這幾天連門都沒出,狐朋狗友的約她通通都沒應,專心窩在家裡裝病。

反正家裡有吃有喝有網有遊戲機,待在家裡也不錯。

差不多宅了三天,狐朋狗友先忍不住了,打電話問賀明浠到底怎麼了。

賀明浠不好解釋,隻說這幾天要在家裡避避風頭。

“避什麼風頭?你欠誰的錢了?”

“我怎麼可能欠人錢,”賀明浠抓抓腦袋,“躲個人,總之你彆問了。”

“你躲個人也不至於連我們這幫朋友都不見啊,上回劇本殺那個新來的男生想要你聯係方式你沒給,這幾天天天問你怎麼沒來。”

賀明浠不耐煩道:“我不是說了我對那個男生沒興趣嗎?而且我不是讓你們告訴他我已經結婚了嗎,難道他想當男小三啊?”

“他倒沒這麼直接,就說自己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豪門聯姻各玩各的很正常,”朋友說,“而且玩真心話的時候你不是自己透露的嗎?你跟你老公不住一起,要是感情好,怎麼可能不住在一起。”

話倒是沒錯,賀明浠無法反駁,隻好敷衍道:“反正我對他沒興趣。”

朋友說:“懂,誰不知道你專一得很。”

賀明浠立刻說:“喂!”

朋友笑嘻嘻地轉移了話題:“開玩笑的,話說你要是不能出門,要不我們幾個去你家玩?”

想了會兒,賀明浠覺得這是個辦法。

“行,來,順便買點零食過來。”

一個小時後,幾個朋友陸續到了,手上拎著給賀明浠帶的零食,還順便帶了新的狼人殺卡牌。

阿姨在彆的房間打掃衛生,賀明浠和朋友們坐在客廳裡玩遊戲。

賀明浠抽到了狼人牌,正期待著待會兒該怎麼飆演技,扔在地毯上的手機響了。

她順手拿過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

賀明浠衝朋友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都彆說話,我接個電話。”

朋友們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要接誰的電話,但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周圍安靜了,賀明浠這才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在剛接通的那一瞬間,她又刻意咳了一聲,用虛弱的聲音說:“喂,溫老師。”

男人聲線低沉,在那頭應了聲:“病好點了嗎?”

“好多了,”賀明浠扯著嗓子說,“大概再休養個一星期就能去學校了。”

“還要一個星期?”

“是啊,流感不是普通感冒,好得慢一些,”賀明浠不忘關切地說,“溫老師你平時也要做好防護,千萬彆得流感了,太難受了。”

“謝謝關心,”溫禮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所以你現在在家?”

賀明浠可憐兮兮地說:“當然在啊,我生著這麼重的病,除了在家待著還能去哪兒啊?”

“是麼,那正好,”溫禮說,“我快到你家了。”

“……啊?”

賀明浠反應過來,立刻說:“不行啊溫老師,我家現在到處都是流感病毒,你來了,萬一把病毒傳到了你身上怎麼辦?”

“我可以不去學校上課,反正學校少我一個學生不少,可你不能不去學校啊,國不可一日無君,學校不可一日無老師,你要是生病了,你的學生們怎麼辦?”

聽著她的巧舌如簧,手機那頭的溫禮沉默須臾,突然笑了。

他的笑聲低低的,聽上去很是悠閒,想看看她這張嘴還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

聽到溫禮笑了,耳膜一陣癢的賀明浠頓時覺得有希望,立馬乘勝追擊道:“溫老師,你的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我隻是你萬千桃李中的小小一顆,真的不必親自麻煩你來一趟。”

溫禮不疾不徐地反問:“賀小姐是不是忘了,你除了是我萬千桃李中的其中一顆之外,還是我的什麼?”

賀明浠沒反應過來:“啊?”

沒再多餘解釋,由得她自己想,溫禮淡淡說:“溫太太,開門吧。”

賀明浠驚恐地看向家門,又驚恐地看了眼一片這狼藉的客廳,再以及客廳裡仍舊滿臉茫然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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