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等你到現在(1 / 2)

可這事是個死局, 解不開。

事實上那晚結束以後,第二天連聯係方式都沒有留,就足夠說明了態度,隻當這一晚是豔遇。

豔遇短暫而美好, 說不定偶爾在某一天想起來, 還會懷念一下那晚絕佳的體驗。

偏偏上天就愛開玩笑, 溫桃不但跟男人碰上了, 還是以最尷尬的身份碰上。

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 又無法失憶,她還沒有沒心沒肺到那種程度, 能夠對著一個已經坦誠相見過的男人恭恭敬敬得叫老師。

天知道這段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每次一上陳清黎的課,看到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講台上,他講課的神態和語氣越是一絲不苟和專業, 就越是讓她出戲。

“斯賓塞是英國文藝複興時期最偉大的詩人之一, 可惜英雄也要看時勢,如果不是莎士比亞和他的時期相隔太近, 我相信斯賓塞這個名字的流傳度會和今天的莎士比亞一樣。”

“他的詩在主題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 那就是會注入當時的一些新思想,這也是文學作品的意義所在。”

說著陳清黎悠悠背起了斯賓塞的十四行詩小集其中的幾句。

One day I wrote her name uporand,

(有一天,我將她的名字寫在沙上)

But came the waves and washed it away:

(可海浪來了,將它衝走)

Again I wrote it with a sed hand,

(於是我又寫了書寫了第二遍)

But came the tide, and made my pains his prey.

(潮水又將我辛苦再次化作了徒勞)

他的英音標準,嗓音好聽到極致,學生們聽得入迷,隻有溫桃不敢再聽下去。

她沒辦法忘記, 陳清黎在那個晚上,為了某種助興和調|情,曾一字一句地在她耳邊念詩。

無論他的那雙手在黑板寫出多漂亮工整的行楷和英文,從他唇中說出的文學見解有多精妙,她都會不受控製地想到這雙手和這張嘴在工作之餘,能夠多讓人腿軟。

馬上就要期中考核,溫桃焦慮得不行,覺得自己可能要完。

陳清黎的這門課,她十有八|九得掛。

但她又沒有辦法去找陳清黎輔導,隻能靠自己,如果過了那還好,如果沒過,到時候溫禮哥問起來,她沒法解釋,陳清黎更沒辦法解釋。

溫桃真的很後悔。

她在心裡罵了不止一萬遍那個天殺的前男友,如果不是失戀,她根本不會為了借酒消愁跑到酒吧去,更不會為了療愈情傷,隨隨便便就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去酒店。

她循規蹈矩了二十多年,當了二十多年的乖女孩,就爆發荒唐了這麼一次,誰知道代價居然會這麼大。

她太高估了自己,裝作若無其事了這麼久,因為酒精作祟,終於讓她在今天稍稍釋放了些許情緒,在男人麵前捂臉小聲哭了起來。

總不能退學吧,那換陳清黎辭職,也不現實。

見她哭了,哭得楚楚可憐,陳清黎一時間無言,清俊的五官微微擰起,愁容上滿是無可奈何,隻好先送她回寢室。

將她送到寢室樓下,讓她室友來接。

室友匆忙下樓,接過溫桃後忙說謝謝陳老師,而溫桃隻是緊緊地巴著室友,閉著眼裝死,連句再見也不肯跟陳清黎說。

室友以為她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其實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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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桃除了喝多以外,看起來沒什麼事,溫禮問她有沒有麻煩陳老師,她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溫禮沒再為難她,讓她上樓休息了。

等人上樓後,他給陳清黎打了個電話。

原本是打算再跟陳清黎說聲謝謝,順便問問自己堂妹有沒有給他添什麼麻煩,陳清黎說沒有,接著問他在哪兒。

溫禮:“還在學校。”

陳清黎嗯了聲:“喝一杯吧,順便我想跟你說點事兒。”

學校附近就有清吧,大都是學生光顧,櫨大沒有寢室門禁,這個點已經是晚上十點,店裡還是有很多學生在聚。

兩個男人一進店,正好就碰上幾個經管係的學生在長桌上玩狼人殺。

“額,溫老師……晚上好……”

溫禮淡淡一笑:“晚上好,你們玩你們的。”

接著和陳清黎找了個比較角落的位置坐下,兩個年輕英俊的男老師即使坐在角落,也還是招來了不少學生好奇探究的目光。

好在位置離得遠,看兩眼也打擾不到他們。

“你要跟我說什麼?”溫禮抿了口檸檬水,直接了當地問陳清黎。

溫禮待會兒還要開車,婉拒了點酒的建議,倒是陳清黎點了杯度數不高的果酒,喝的時候眉毛一直皺著,讓人感覺這果酒很難喝。

半杯的果酒下肚,胳膊搭在桌上,陳清黎扶額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和溫桃的事,原本是打算一直瞞著溫禮的。

橫豎也就兩年的時間,兩年一過,溫桃一畢業,這事就徹底過去了。

這是他和溫桃的共識。

可他無法否認那晚對溫桃的好感。

如果不是有好感,他不會帶著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女孩兒去酒店,也不會在那晚失控做了好幾回。

即使溫桃在那晚過後明確對他表示過,不要留聯係方式,他是成年男人,知道她這樣說,就是準備講他當成是一場身體的豔遇。

即使他有進一步跟她發展的想法,但還是尊重了她的意思。

不過一晚的時間,成年人的好感來得洶湧,但也會隨著時間慢慢熄滅。

誰知世界就這麼小,他和溫桃在櫨大遇上了。

溫桃躲他的意思太明顯了,而他也實在無法忽視每次上課的時候,台下坐著聽課的其中一個學生曾跟他有過一晚經曆,這種感受實在難堪又折磨人。

男女之間的情感實在微妙,某個界限一旦突破,收場就變成了一道難題。

陳清黎實在無奈。

見好友神色為難,溫禮不明所以地挑眉:“你到底怎麼了?”

陳清黎眸光複雜,咬了咬下唇,最後搖頭:“……沒什麼,最近論文壓力大,就想找你出來放鬆一下。”

溫禮卻直覺陳清黎有什麼事瞞著他,但陳清黎不說,他也不能撬開他的嘴逼他說。

溫禮問:“你是不是想說溫桃的事兒?”

陳清黎一怔,嘴唇張合。

“我請你幫忙關照溫桃,前提是不耽誤你的工作,你要是最近忙,就先忙你的,不用管她,她也不是小孩兒了。”

“沒有耽誤,”男人摩挲著手裡的玻璃酒杯輕聲說,“她是你堂妹,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關照她。”

說罷,陳清黎又衝溫禮一笑:“向北的畢業論文,之前也是多虧了有你幫忙指導,他留學能申請到那麼好的學校,也有那邊的教授很喜歡他的論文這個原因,禮尚往來,我都應該關照溫桃。”

聽陳清黎提到他堂弟,溫禮順勢問了句:“你弟弟在國外的學業怎麼樣?”

“挺順利的,學校最近放寒假了,已經回來了,隻不過還沒回櫨城,”陳清黎說,“不然他肯定拉著明浠到處去瘋了,你就更難管明浠了。”

對於陳清黎的打趣,溫禮眸色平靜,倒沒有說什麼。

他一直知道陳向北的堂弟跟賀明浠是發小,而且兩人的關係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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