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晚宴(1 / 2)

梁知近來被他寵得越發膽大。

回歸了校園, 重新踏上人生的正常軌跡, 傅勁深又一反過去三年那可怖、令她膽怯的模樣,給了她一場正正經經普普通通,卻又無比滿足少女心事的最為尋常的戀愛。

她幸運地將過去的黑暗統統忘掉, 而後他悉心地將她保護得很好, 沒有過早踏入娛樂圈的恐懼, 沒有外界的惡意,也沒有被迫成為人妻的羞恥, 她無需像過去一樣承受他的無儘索取,就如同平凡普通的女大學生,開心地過著與大家都毫無分差的簡單日子。

她其實不是個喜歡表達自己情緒的人,可是最近卻經常纏著他撒嬌, 悄悄地像說小秘密一樣同他說喜歡, 眼裡含著星星, 閃閃發亮。

傅勁深時常覺得不太真實,害怕這樣的她轉瞬消失,於是他隻能越發收斂自己渴望占有的情感, 小心翼翼地待她如珍寶。

然而平淡美好的戀愛時光, 卻也是他這幾年來過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比起過去隻能在**上嘗到些許甜頭,他似乎更享受如今她潛意識裡對他流露出的依賴,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是她給予兩人這段感情的穩定。

當然, 舍不得更近一步的“交流”, 也確實是舒坦日子中小小的美中不足,可他每每看見梁知望著自己時,那種少女嬌羞愛慕卻不參雜絲毫**的單純眼神,他便實在無法讓如今的自己做個禽獸,忍很痛苦,可因為太愛她,嘗過差點失去的滋味,他心甘情願選擇忍耐。

然而這小東西似乎沒法察覺到他這種成年男人特殊的心理活動,就如同她方才自然而然地躺在他腿上,全身心放鬆毫無防備的狀態,又比如此刻她纖長的小手臂乖巧地圈著他的脖頸,輕聲含笑地說著隻有兩人之間才能聽見的情話。

傅勁深深吸一口氣,小心垂眸親吻她的眼角,她溫軟自覺地閉上眼睛,睫毛微微得顫,這樣的親近她也已然習慣,不會抗拒,因為心裡住著他。

“好了,坐回邊上。”她要是再這麼靠近,他能不能再忍得下去,可真就不能保證了。

“凶巴巴……”梁知才被他溫柔地吻過眼角,然而剛一被放開,就被麵前這男人勒令坐回邊上去。

他其實已經忍得很辛苦了,因而臉上表情有些不那麼好看,梁知睜開眼時,就看他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她也很害羞的,哪有女孩子總是這麼主動送到彆人嘴邊呀。

傅勁深當然聽見了,他偏頭瞥了她那委屈的小模樣一眼,無奈地扯嘴笑了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大晚上的誇自己男人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嗯?”梁知一時間沒太明白他說的意思,此刻她已經按他說的,不情不願地往邊上挪了一格,可是心裡總想賴著他一些,於是任性地將小腿一把放到他大腿上,理所當然地撒嬌:“傅先生幫忙揉揉,有點酸呢。”

他低低地笑,認命地伸手,手法熟練地替她緩解酸痛。

她今晚沒有排練,隻是演出的時候跳了一場,她並沒有那麼嬌弱,小腿上其實沒有太多難受的感覺,然而她在他身旁,總是容易像這樣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他的依賴,似乎是知道有人縱著自己,因而也更加肆無忌憚。

他倒也知道她隻是在向自己耍小脾氣,可她耍起性子來的樣子也讓他覺得可愛得不得了,手上的力道恰到好處,他不是第一次替她做這種事,甚至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小姑娘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腿上舒服,心裡也覺得暖暖的,麵前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帥氣。

她聽過他不少的傳說,知道是個了不起的男人,然而今晚在晚會的舞台上見到他的那一刻,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旁的男人在外人麵前到底是如何一種高傲的存在,他眼裡絲毫容不下他人,沒有對上她時的滿眼柔情,眾人簇擁之下,她在台上望向他,突然間明白了君臨天下的意思。

然而那麼驕傲矜貴不可一世的男人就這樣穿著慵懶舒適的睡衣,溫柔地同她坐在同一張沙發上,表情柔和寵溺地替她做著長這麼大以來都不曾有人替她做過的事,梁知眼底悄悄染上暖意,抑製不住地歪著腦袋靠在沙發背上盯著他淺淺地笑。

兩人都沒有出聲,靜謐的空氣中,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都像是無形中產生的一種默契。

傅勁深被她盯久了,嘴角彎了彎:“洗過澡了?”

梁知不明所以地抬頭,他剛剛明明是看見她洗完出來的呀:“嗯,怎麼了?”

“你再這樣看下去,我們倆可能都得再洗一回了。”

“……”梁知這回可聽清楚他的意思了,迅速將小腿曲了起來,腳丫子還不忘輕輕踹了他一下:“不正經!”

“大晚上的,跟我自己女朋友正經個什麼勁?”

他這話說得倒也挑不出錯,她聽見他那句“自己女朋友”,心裡有些羞,可更多的是滿滿的甜。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他又突然轉了個話題問她:“剛才吹完頭發出來的時候聽見我接電話了?”

“是你自己非要在這打的,我可沒故意偷聽呀。”

這話說的,倒像是他在盤問她,給她受委屈呢。

他方才被她撩撥的燥熱漸漸褪去,不由自主地往她身旁挪了一些過去,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想什麼呢,沒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

“明晚要參加個酒會,缺個女伴,傅太太要不可憐可憐我?”

“我要是和你一起去了,明天肯定得上頭條,半個月都撤不下來呢。”她見他眸色黯了黯,又討好似的握握他手心,好奇寶寶般問他,“你之前出席這種場合,都是帶著哪位女伴啊。”

男人冷著臉,波瀾不驚:“徐改。”

“……”

第二天的酒會梁知還是沒有陪著他去,他知道她不想在這種愜意的日子裡無端吸引那麼多的關注,他也就是隨口一提,不抱希望,更不會強求。

當天晚上成小霜約了梁知一起出去看電影吃飯,周六的乾市街上人多熱鬨,傅勁深去酒會的時間正好遇上了她要出門的時候。

小姑娘穿得青春靚麗,挎了一隻前些天傅勁深剛送她的新款包,軟軟地跟在他身後,光明正大地蹭了他的車。

車子一路駛出半山彆墅時,他見副駕駛上的小姑娘滿臉期待,想到一會兒就要把她送到彆人身邊,自己卻沒滋沒味地參加什麼狗屁酒會,於是不甘心地再開口問了一好幾回:“真不跟我去?宴會上很多你喜歡吃的甜點,要是願意去,我讓人馬山給你送禮服過來,嗯?”

“哎呀,傅先生,隻是兩個小時,你就堅持一下嘛。”她說得沒心沒肺。

傅勁深氣得牙癢癢,然而自然是拿她沒有辦法,他冷著張臉,還是忍不住操心:“不許喝冰的,我要是發現了,你往後都彆想再去和同學玩了,結束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