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進組(1 / 2)

傅勁深向來不大喜歡拍照, 不過跟她在一起之後, 他倒是常常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掏出手機來拍。

過去拍她幾乎都是在暗處,畢竟那會兒她不如現在喜歡笑,對上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男人隻得偷偷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瞧她。

偶爾見她開心了抿嘴笑, 就忍不住拍照將這難得的場景記錄下來, 而後存在手機裡,有事沒事便反複看。

後來她失憶了, 性子倒是乖了不少,其實他知道梁知底子裡就是個乖到不行的小姑娘,隻是當時想要氣他,一直很努力地扮演著壞女孩的角色, 如今她卸下偽裝, 也逐漸在他耐心的寵愛之下一點一點敞開心房, 喜歡和他親密,在他麵前就是個熱戀中的少女,她不抵抗排斥他, 他也無需像從前一樣躲在暗處, 他拍照的習慣沒變, 隻是如今的少女臉上的笑容多了,也燦爛了不少,還會臭美地衝著他的鏡頭擺幾個應景可愛的姿勢, 翹皮的模樣甜得他心尖發顫。

他有心將來那個人相處時的一點一滴記錄下來, 他感恩上天能給他這個機會, 也知道要好好珍惜。

幾張照片拍完,梁知著急地向他伸手索要,她眼角含著笑,想要看看拍出來的樣子。

傅勁深不給,隻是漫不經心地衝她揚揚眉,兩人的默契使然,梁知隻看一眼他的神色,便知道他此刻想要表達的意思。

少女頷首嬌羞,微亮的燭光襯得她臉龐越發紅潤柔和,她抿抿唇,支起身子往他那邊挪了一些,傅勁深看到了她的自覺,臉上笑意也濃了不少,他雙臂在她過來的時候懶懶地敞開,將自己的懷抱展現在她麵前。

梁知笑了笑,轉身往他懷中一坐,少女嬌小可人,背靠著寬厚結實的脊背,立馬像沒了骨頭似的軟綿綿地往後躺。

她坐在傅勁深腿上,男人雙手從身後環著他,終於把她著急看的照片抵到她手中。

“喔,我的臉有些胖呢……”

幾乎沒有一個女孩子對自己的臉蛋身材是滿意的,哪怕梁知這種漂亮花瓶也不例外,傅勁深低低地笑,從鼻腔中哼出來的聲音沉沉的,磨得梁知耳根子有些癢。

他這回倒是沒像先前遇見她捏自己小肚子時那樣說句不胖,反倒是笑得有些痞:“是有點胖。”

他還沒說完,梁知小嘴就一癟,這話她自己說說就算了,然而如今居然連身後一直誇她漂亮可愛的男人也這麼說,小姑娘一雙水汪汪的杏眼裡瞬間染上委屈,心裡打定主意這接下來的半個月都不吃一口飯了!

他見她這副模樣,心軟得一塌糊塗,可話語間仍舊帶著些不懷好意的曖昧,繼續湊到她耳邊,將方才想說的話說完,他似乎在給她減肥的建議,還裝作一副認真中肯的模樣:“寶貝。”

“嗯?”少女近來已經習慣了他這親昵又寵愛的稱呼,他敢叫,她也敢答應,溫溫柔柔地嗯了一聲。

就聽見傅勁深說:“有個減肥的法子據說還不錯。”

“什麼呀?”她來了興趣。

“跟我做。”

“……”

“真的,你看每回你都大汗淋漓,多來幾次指定得瘦。”

梁知又羞又氣地扭過身子,雙手交疊在他唇上喊他不許說了,一次都能要她命,他還想多來幾次,這個男人怎麼成天不安好心,一肚子壞水!

傅勁深被她捂著唇也忍不住笑,捉住她的小手貪戀地吻了吻,而後又緊緊地圈住炸毛的小貓咪。

整個人湊在她頸間深吸幾口氣,他也想不明白,兩人同住一起已經很久,用的洗護用品也都是同款,怎麼這小丫頭身上的味道就這麼好聞,他一聞就上癮,恨不得能死在她身上。

海邊夜裡風大,吹在人身上冷颼颼的,傅勁深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了往梁知身上一套,不禁感歎這小姑娘骨架子也太小了,她外頭還穿著自己的厚棉服,他把西服外套給她套上的時候竟然還有點寬大的意思。

她仰頭對他咧開嘴笑,少女五官長得精致,臉龐線條也柔美,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一輪明月,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傅勁深後槽牙難耐地磨了磨,還是就著這姿勢低頭在她唇瓣上小啄了兩下。

片刻之後見她眼神迷離,有些犯困的意思,他乾脆直接將人抱回車裡,而後回到海灘上將沒吃完的蛋糕帶走。

以他過去的個性,吃不了就丟了,壓根沒有打包帶走,勤儉節約的意識,骨子裡是爛透的奢侈浪費,然而眼下這吃了小半邊的蛋糕是他的寶貝,他甚至都不讓迎麵上來要幫忙拿的服務生碰上一碰,自己打包好拎走,不假人手。

蛋糕上梁知捏的醜八怪小人還保存得完好無損,傅勁深悄悄讓徐改拿去叫人在外頭打了一層透明的蠟,後來擺在他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徐改看著覺得有些辣眼睛,然而他家總裁確實滿心滿眼的喜歡,他嘴角下意識地抽了抽,不過沒有多言。

倒是傅勁深注意過來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方才看著小蠟像時還未來得及收斂的笑還掛在嘴邊,而後慵懶地躺在老板椅裡仰頭看徐改,漫不經心卻又帶著股濃濃的炫耀:“喔,你說這個啊,我太太親手做的。”

“……”徐改相當有禮節地微笑點點頭,然而心裡卻在想,他都沒吭聲,壓根也沒問什麼,他當然知道這是那位小太太做的,這外頭的蠟還是他托人去打的呢,不過眼前這位突然變得幼稚的男人到底還是他的老板,嘴上倒是恭維了一句,“太太心靈手巧。”

傅勁深得了便宜還賣乖,嘴角笑意掩不住:“還行吧,她平常笨手笨腳的,叫人操不完心,這回是花了心思去學的,倒算有模有樣。”

“……”

在他麵前說梁知笨手笨腳算個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上人小姑娘跟前說去。

傅勁深沒這個本事。

當晚回家之後,已經過了十點,小球球早就睡了一覺,微微轉醒的時候聽見外頭有車子熄火的聲音,想來應該是它的小靠山回來了,此刻也不顧上繼續睡,扭著小屁股操著小短腿就哼哧哼哧往門口跑去。

梁知進來的時候它還睡眼惺忪,整個狗腦袋都不是很清醒,然而仍舊激動地在她身邊打著轉,梁知被它萌得受不了,胡亂蹬掉腳上的鞋子,彎腰笑眯眯地將它抱在懷中,而後一人一狗往客廳沙發處跑。

傅勁深任勞任怨地在身後像個老父親一般替她將地上亂七八糟的鞋收起來,擺到一旁的鞋架上,而後才跟著她的步伐往客廳走。

到客廳的時候,聽見梁知嘴裡哼著歌,球球聽著安靜下來,軟綿綿地窩在她大腿上繼續補覺。

那歌其實不是什麼歌,就是個沒有詞的調調,梁知小奶音無意識地哼了許久,傅勁深慵懶地靠在隔斷處的羅馬柱上仔細地聽,倒是聽出她哼的調子就是剛才在海灘上他握著她手彈的那首曲子。

男人微微有些詫異,隻是轉念又想到什麼,而後幾步走到她身邊坐下問:“明天我讓人送一台鋼琴過來好不好,你不是喜歡?”

“嗯?可以嗎?”她眼裡帶著些期盼,少女心裡其實對這個是有向往的,小的時候媽媽教她彈,她就很有興趣,隻是後來媽媽不在了,這也就成了她心裡的遺憾,從那以後再沒碰過,若是有機會繼續學,倒是挺不錯。

“當然,白色的好不好,就晚上那樣的。”

梁知開心地點點頭。

他心下寬慰,其實這棟彆墅裡原本也是有這東西的。

傅勁深可謂對她下足了心思,早在剛認識她時,就將小姑娘的喜好和興趣摸得一清二楚,為了投其所好,幾乎是她想要什麼,不用開口說,他都能準備得妥妥當當。

梁知一開始不知道,趁他不在家的時候,便歡欣雀躍地坐在鋼琴前胡亂彈,她其實不太會,但仍舊玩得開心。

可後來得知是傅勁深的安排,那會兒的她隻想和他唱反調,哪怕心裡是真的喜歡,麵上還是冷著臉,發脾氣讓他把那東西弄走。

傅勁深沒辦法,隻得順著她,打發人來由她使喚。

如今她把真實的自己完完整整展現在他麵前,不會藏著情緒,什麼都與他說,他心裡暖暖的,第二天便讓人將琴送來彆墅。

梁知還挺興奮的,難得不睡懶覺,起了個大早,“蹬蹬蹬”地踩著毛拖鞋,連毛茸茸的睡衣都來不及換掉,抱著球球就往樓下跑。

傅勁深嘴角噙著笑,眼見著她往自己身上撲,結結實實地將人摟在懷中,球球被梁知抱著覺得擠得慌,“嗷唔”叫了兩聲便靈活地跳到地上,丟開這倆你儂我儂的主人,自己往狗糧那邊跑。

梁知央著傅勁深給她再彈一次昨天那首曲子,他手指修長靈活,其實是個彈鋼琴的好苗子,隻是他自小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容易上手有模有樣,會的東西多了,後來又從了商,便沒什麼時間玩這些高雅的藝術,如今也是為了討她歡心。

梁知坐在他身旁看得很認真,這音樂她再熟悉不過,隻是有些疑惑:“傅先生,你是從哪學的這首曲子呢?我後來長大有了電腦之後,在網上查過,怎麼查都找不到這一首,隻在小的時候聽媽媽彈過,她走了就再也沒機會聽了,本來還想找個譜子自己學的,可總是找不著。”

傅勁深手下微頓,眉頭也下意識地皺了皺,指尖還在鋼琴鍵上敲著,嘴上卻開口回她:“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確實不是名家之作,你找不到也是正常。隻記得挺小的時候去過陸隨家,那會兒他也還是個毛頭小子,住在家裡大院,我們幾個人去的時候,他家的漂亮姑姑招待起我們很熱情,人也親切,他姑姑鋼琴彈得好,常常彈給我們聽,彆的曲子也就是廣為流傳的那些經典,就是這首我沒聽過,當時覺得好聽,默默記下了。”

梁知點點頭,歪著腦袋靠著他,睡衣都沒換,整個人軟綿綿的還透著股奶香,傅勁深說了一堆,她也沒多想,隻是隨口一問:“陸隨是誰呀?”

“陸隨……”他頓了頓,淡淡到,“一個神經兮兮腦子不太正常的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