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澄帶著玉疏桐走進了彆墅裡。
彆墅裡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看起來都十分簡單, 就連牆壁也是格外普通的灰白色。
君懷璧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君澄走到她麵前, 叫了她一聲：“媽。”
“阿澈呢？”君懷璧頭也不抬, 隻專心看著手裡的東西。
“沒接到。”
“你帶了多少人去？”
“二十五個人，三支小隊。”
聽到她這麼說, 君懷璧總算是舍得抬起頭來。
君懷璧是典型的古典美人長相, 黑發, 鳳眼, 眼神中透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淩厲。
她長得和君澄很像, 也和君澈很像，但和玉疏錦更像。
“帶二十五個人，看來你很有自信，那怎麼一身傷回來了？這一行你們回來了幾個？”
君懷璧的問題讓君澄低著頭，咬緊唇瓣, 許久，才啞著喉嚨道：“九個。”
“去了二十五個，回來了九個, 身上還都帶著傷——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很多遍, 未知敵先知己，你有幾分能力, 就做幾分事情, 而不是妄自尊大, 覺得自己的雷係異能已經無人可敵了。你隻帶領二十五人的小隊, 可以，隻要你有同樣的能力。你是隊長，你是這支隊伍的首領，他們每個人的生死都壓在你的肩頭，他們的生和死都在一念之差。”君懷璧的語氣淡淡的，但是每一句話都仿佛壓在君澄的心尖上。
“媽……”
“君澄。”君懷璧卻沒讓她開口，“你覺得你現在配得上隊長這個職位嗎？”
君澄低著頭，許久，她才啞著喉嚨出聲道：“配不上。”
聽到她這麼說，君懷璧卻蹙了蹙眉，顯然是對她的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但最後她隻是道：“叫鄭醫生過來一趟，那些沒能回來的隊友的家人你記得處理一下。”
“恩。”君澄低聲應下。
君懷璧正要收回目光，卻忽然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的玉疏桐，她的眼神一頓，竟是有些出神。
君澄誤以為她的目光是審視，忙解釋道：“媽，這是阿澈的朋友，在路上的時候是她出手幫了我們，我就請她來家裡休息一晚。”
“朋友……”君懷璧輕輕地咀嚼著這個詞，目光再度投向玉疏桐，“你姓什麼？”
“姓什麼？”這個問題讓玉疏桐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她還是回道，“我姓玉。”
“你不姓方？”
“不啊。”玉疏桐隱隱有些回過味來了，“是我長得和您認識的一位姓方的朋友很像嗎？”
君懷璧沒回答她，隻是繼續問：“你叫什麼？”問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柔了柔。
玉疏桐頓了頓，回道：“玉疏桐。”
聽到這個名字，君懷璧若有所思。
“媽？”君澄有些狐疑。
君懷璧收回臉上多餘的表情，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你快去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吧。”而後她又對玉疏桐道，“就先麻煩玉小姐在這裡休息了一下了，等孫嫂把房間打掃出來，會領你過去的。”
玉疏桐點點頭。
君懷璧看她沒有動靜，便索性道：“坐下來休息會兒吧。”
玉疏桐隻好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好在君懷璧手上還有許多要看的文件，讓玉疏桐坐下來了以後便沒再說些什麼。
玉疏桐一個人乾坐著，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便撐著臉發起了呆。
她在想君懷璧剛才那個反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各種浸淫了太久的緣故，剛才那一瞬間她腦子裡閃過的竟然是“該不會是她是君懷璧的女兒，隻是和君澄抱錯了”的念頭。
不過她也隻是想想，哪有可能那麼巧，而且她長得和君懷璧又不像，她哥長得才像君家人呢。
等等——
玉疏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從自己腦海裡閃過的想法，以前的玉疏錦長得好像真的和君家的人都很像，無論是君澈，君澄，還是君懷璧。
玉疏桐托著臉，目光無意識地往君懷璧身上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