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1 / 2)

秋天晚上的風很涼,沈七曜抱著喝醉後乖得像隻小白兔的葉景行徑直走回了屋內。

剛坐上。床,葉景行突然想起什麼,鼻頭微皺,眼神在地上四處亂找。

“怎麼了?”沈七曜問。

葉景行對上他的眸子,長睫輕扇,“玄玄……”

小貓不見了。

沈七曜抿了抿唇,終是沒能壓製住嘴角的弧度,聲音帶笑道:“它在銜蟬那裡,和小奶牛呆在一起……被照顧的很好,不用擔心。”

葉景行這才點點頭,像是終於放下了心。

就當沈七曜準備轉身去給他倒些熱水擦擦臉的時候,葉景行突然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感受到這道輕飄飄的阻力,沈七曜十分耐心地轉回身子,微微彎下腰,伸手撫了撫他的臉頰,雖然喝了酒,但葉景行的臉頰卻涼冰冰的,像是在撫摸一塊質地上乘的漂亮羊脂玉。

“怎麼了?”沈七曜每次開口兩邊微尖的虎牙都會泄露些許,看上去又痞又壞,像隻欺負小白兔的大灰狼。

葉景行緊了緊攥著衣服的手,死死盯著這雙金色的獸瞳,像是在醞釀些什麼情緒。

在沈七曜溫柔的注視下,這雙漂亮的狐狸眼漸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眼角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沈七曜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慌張,下意識想要揩去這些還未溢出的淚水,卻又怕力道太重、動作太粗魯,僅僅隻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了臉頰的皮膚,沒敢觸碰這雙漂亮脆弱的眼睛。

“怎麼了?”沈七曜拿出往常葉景行哄小貓的語氣來哄葉景行。

葉景行十分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幾滴眼淚順著臉頰落到沈七曜的手上,聲音也很委屈:“你為什麼不送我羽毛?”

他一直記著這事兒,終於在酒精的作用下十分坦誠地問出了口。

……羽毛?

什麼羽毛?

沈七曜更懵了,手指下意識輕輕攆了攆方才落下的淚水。

難道說葉景行知道他就是葉玄玄了?

畢竟小貓剛才生出新羽……

不然葉景行也不會無緣無故突然談起“羽毛”。

可是看他這副樣子也不像是知道了啊……

思索片刻,沈七曜突然直起身子,手指隨意捏了個訣,身後瞬間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翅膀,翅膀微微煽動,連帶著不遠處矗著的燭火倏地抖了一下。

隻見他單膝跪在葉景行的身前,一雙翅膀微微張開,將兩個人虛虛裹在了一起。

“想要哪根羽毛,都送給你。”

葉景行像是被他這番動作給嚇到了,足足愣怔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想要幾根都可以。”沈七曜補充道。

葉景行聽罷手指微微交纏,終是沒忍住摸了摸上麵的羽毛,與想象中一般鋒利,與小崽子新羽的柔軟觸感完全不一樣。

鬼使神差地,葉景行竟覺得沈七曜與小崽子很像,眼睛像,翅膀也像,隻是他的腦子這會兒被酒精完全侵蝕占據,這一念頭僅僅隻是閃過一瞬便消失了。

沈七曜十分耐心地望著因為喝醉了導致動作變得慢吞吞的小美人,一點兒也不著急,恨不得時間一直停止在這一瞬間才好。

終於,葉景行指了指最外邊的一根羽毛,也是最大、最堅硬的那根,眼睛微彎起,像個即將得到什麼心愛玩具的小朋友,聲音也不自覺帶上了些許飄飄然的愉悅:“這個。”

沈七曜笑著說好,一步步引導:“拔下來。”

“不疼嗎?”葉景行卻沒有聽他的,手指在那片羽毛上輕輕撫摸,舍不得將它給拔下來。

“疼,”沈七曜沒有說謊,“但是能讓我記很久很久。”

飛羽上的每根羽毛都很重要,若不是外界因素影響是不會自己掉下來的,直接拔下來會很疼。

他以前到處找人打架的時候就被揪下來過幾根羽毛,雖然與他打架的人被他殺掉了,但被揪羽毛的痛屬實讓他沒忍住擰了擰眉。

但如果是葉景行給的……痛他都覺得溫柔。

就像葉景行鎖骨處的那枚“沈”字印章一樣,他也希望葉景行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些屬於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