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1 / 2)

其實早在聽聞定禪法寺又發現了一個雷屬性的秘境的時候,唐久就感覺到了些許的懷疑。

這天下哪有這麼樣巧合的事情,如今上清界雷靈根的修士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她跟她徒弟兩個,再往上追溯一些,上古大能之中是雷靈根的也如鳳毛麟角,怎麼就能這般巧合的留下了上古大能的秘境洞府讓他們尋找。

一個上古大能留下、非雷靈根修士不能入的秘境,這操作手筆還真是讓唐久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熟悉。一開始的時候唐久並沒有深想,隻不過如今她的猜想真正應驗了,唐久也不得不感歎一句“父母愛之深,則為之計深遠”了。

當唐久說出這句“愛之深、計之遠”的時候,不僅是紀塵寰的麵上仿佛有了一瞬間的尷尬,就連紀容修這個唐久印象之中的口一向愛插科打混的老頭,也動作十分誇張的打了個哆嗦。

兩個人相似的容貌擺在那裡,二人的血脈的羈絆又是唐久找到紀塵寰的重要證據。唐久很是不明白,這個時候紀容修的老頭又在那矯情個什麼勁兒。

唐久目光在紀塵寰和紀容修身上來回的掃視了一下,隻覺得如今紀容修和紀容修的這麼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更加像兄弟了。不過從年齡上算,說兩人是父子恐怕都牽強。

雖然說不上是到底隔了多少代的血脈,但是好歹這兩位姓紀的修士也算是彼此在世間的親人。唐久想了想,衝小徒弟問道:“不然為師給你們造個結界,你們先聊聊?”

唐久出品,必是精品。唐久設下的結界,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偷聽結界中的二人到底聊了什麼。

紀塵寰並不想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而離開他師父身邊,血脈親情這種東西,在紀塵寰看來,幾乎是最不值得理會的存在。畢竟在下塵界的那十幾年,“親人”這個詞可沒給他帶來什麼好印象。

但是還沒有等紀塵寰開口拒絕,紀容修就衝著唐久笑了起來:“嘿,那感情好,我正想跟這小子聊一聊,小九你幫個忙吧~”

紀容修說話的尾音是可疑的雀躍,唐久覺得有點兒辣眼睛,所以乾脆眼不見為淨,連忙手下掐訣,給了紀容修的那一抹神念和紀塵寰獨處的空間。

眼前的這個紀容修的神念,與唐久最初見到的那個老頭還是有些許分彆的。這個看起來要更加的年輕一些,隻不過唐久肯定,那大概隻是皮相上的些許差彆罷了。

無論是鶴發雞皮,還是年華正好,紀容修身上總有一種唐久琢磨不透的感覺。這個人非常矛盾,他有的時候很自由灑脫,有的時候卻又仿佛心事重重。

或許,紀容修表現出來的並不是真正的他,隻是有的時候可能是麵具戴久了,偽裝裡也就漸漸多了幾分真實。恐怕就連紀容修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何種性情了。

紀容修原本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那麼他受了誰的影響,又或者說,他在特意模仿著誰?唐久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卻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深究。

說到底,她和紀容修之間的羈絆……

一想起她與紀容修之間的因果和羈絆,唐久就微微一頓。她想說紀塵寰算是她跟紀容修之間唯一的聯係了,但是細想一想,她與紀塵寰之間之所以會產生因果,甚至有了今日這段師徒情分,始作俑者不也還是紀容修。

紀容修、紀塵寰,這兩個人的名字漸漸地攪成了一團。就像是在思考這個世界上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唐久為自己一時飄遠的思緒而嗤笑了一聲。

她也是太無聊了,居然開始思考這種毫無用處的東西。

在場眾人親眼看見唐久將她徒弟與此處秘境主人的神魂放入了同一個結界之中,定禪法寺的人沒有對這種行徑表示反對,不過卻也有人小聲嘟囔,覺得唐久此舉是為了給自己徒弟製造機緣。

這小小的嘟囔聲傳入了若虛宗弟子的耳中,當即就有一個性子急的若虛宗弟子“呸”的一聲啐了出來:“你眼瞎呀?你看不著那個人跟我們小叔叔長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樣,想也知道那是我們小師叔先祖留下的神念啊!說不準這個秘境本來就是我們小師叔的先祖留給他的禮物,你能夠進來還是沾了我們小師叔的光,進人家後花園摘果子的反過來罵主人吝嗇,是不是你們當和尚的臉皮就要比彆人更厚些?”

這是個新入門的小女孩罵起人開崩豆子似的嘎嘣脆,可是看起來都比同行之人要年幼許多,讓人想跟她計較都變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而此刻這小小的女孩被自家師姐捂住了嘴。她師姐衝著眾人笑了笑:“師妹年幼,心直口快,大師們莫要與她一般見識了。”

這道歉的話沒有什麼誠意不說,而且還有幾分夾槍帶棍的意思,便是這捂嘴的動作,都簡直是把“做做樣子”寫在了臉上——如果她真的想捂,就應當用掌心貼住那小女郎的嘴,而不是隻以扇子在她麵前虛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