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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讀博,會脫單 Llosa 4359 字 4個月前

聞笛深吸一口氣——他這不是自甘墮落,這叫有自知之明!國內英語文學一共才多少C刊,一年才能登上幾篇文章啊,他就沒聽說有哪個師兄師姐成功過!

就讓他發論文吧!!!

一口氣沒吸完,微信又跳出來一條,是人文學院的行政:【同學,文科樓顯示屏的宣傳片該換了。】

下麵緊跟著一條:【獎學金答辯在8號,麻煩儘快組織一下。】

然後又來一條:【保送生麵試的材料整理完了嗎?】

聞笛摸了摸額頭,已經青了,不能再撞了。

他歎了口氣,一字一句地打:【宣傳片學生會那邊剛拍好,馬上就去換。獎學金已拉群,材料正在收集。】

T大博士工作有三類,助管、助研、助教,博士生可以三選一,工資都是一個月2700。助研負責科研助理工作,助教負責習題課和批作業,助管負責……係裡教學相關的一切雜務,比如博士生、保送生麵試,畢業生信息統計,獎學金答辯,還有……學院宣傳,比如教學樓的顯示屏。

工作高不高級無所謂,畢竟有點兒工資,聞笛不忿的是,他隻拿一個助管的工資,卻乾了三助的活。

除了教學雜務,他日常還要幫導師寫專著、申請SRT和基金、送資料、組織會議、寫課件——這是助教的活,但沒人願意當老劉的助教,最後也全落在他頭上。前陣子老劉一時興起,搞起了自媒體,弄出三四個TED演講群,他還得幫著當管理員。

聞笛歎了口氣,在備忘錄上把需要處理的事一條條記下來。盯著密密麻麻的日程看了一會兒,他決定今天先去圖書館查資料,改論文,順便去文科樓,把視頻的事解決了。

他收拾書包,騎車衝出小區,往校門疾馳而去。T大翻新了進校機製,在門口設置了一排閘機,學生需要刷校園卡進校。他單腿撐著自行車,刷卡之後進校,一路風馳電掣。路兩邊,銀杏青中帶黃,已有墜落的趨勢。

他先把自行車停在文科樓門口,進去上傳宣傳片,走到一樓的時候,剛好碰到出來的行政。

“來了啊。”行政衝他點頭。

文科樓用的係統比較老,不能直接網上上傳,要現場連接教學樓的電子係統,把視頻放進去。聞笛拿出U盤,拖出了學生會新拍的宣傳片,替換掉了原來的。

在把原片放進回收站之前,他看著封麵緬懷了一下——這還是他大二時係裡組織拍攝的,主角是當年公認的金童玉女,如今早就一拍兩散、水火不容了。

逝去的青春啊。

收好U盤,他走出文科樓,看到了一旁的三教。

他看了眼時間,五分鐘後是第二節課,學生正慌張地從自行車上下來,烏央烏央湧進大樓。人群中有個高大的背影,淺蒼灰色西裝襯著寬肩窄腰,十分紮眼。他走得比周圍慢些,學生從他身旁飛奔而過,灰色背影在人群中分出楚河漢界。

聞笛遠遠看著,心中泛出酸楚和悸動。

他想起這學期開學的第一天。

圖書館沒有位子,他去三教的空教室給導師趕材料。換季容易感冒,聞笛也中了招,帶著口罩擋咳嗽,打了兩個字就昏昏沉沉,趴桌上睡著了。

心裡有事,睡了也是淺眠。意識像逐潮的浪花,晃晃悠悠,時起時落。

不知過了多久,模模糊糊地,周圍安靜下來,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

“在大部分學科中,人類探索到的充其量是對理想的無限接近,總是隨著時間改變。一代人會推翻另一代人的成果,這一代人建立起來的學科大廈,又會被下一代人推倒。隻有數學,是每代人在舊的結構上,增加一段新的故事。”

聞笛睜開了眼睛,抬起頭。不知不覺,周圍已經坐滿了學生。他們專注地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