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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讀博,會脫單 Llosa 4421 字 4個月前

“怎麼了?”

“那個杯子,”他指了指桌上的瓷杯,“應該是Topologist吧。”

邊城把杯子轉了半圈,讓帶字的一麵朝著自己:“我知道。”

沈流川再道了一次彆,走到門口,正好遇上隔壁教群論的汪副教授。他打了聲招呼,汪教授似乎還記得這個學生,攀談了幾句。

學生走後,汪教授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板。他和邊城是同一批海外人才引進招進來的,關係比較熟。整個數學係裡,他是唯一一個願意來邊城辦公室串門的人。

邊城從電腦上方望去。

“又跑了一個?”汪教授問。

邊城點頭。

“我們係是什麼中轉站嗎?專門給其他專業輸送人才?”汪教授感歎,“誰給這群孩子灌輸的想法,學數學好轉專業,結果一窩蜂湧過來,再一窩蜂湧出去。”

“大環境太差,這倒也不能怪他們。”

汪教授搖了搖頭:“你對你的學生,可比對係主任和氣多了。”

那是當然。純數學研究不受係裡重視,能留下來的人才,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當稀世珍寶供著。

“上次副高答辯,陳院長都打好招呼了,結果你非得投反對票,卡人家門生,麵子上多不好看。”

“另一個助理研究員水平更好,”邊城說,“他那個方向好水論文而已。”

“上次劉教授申請自然科學基金,係裡搞預答辯,你說人家步驟又臭又長、論證毫無美感、邏輯鏈亂的像拓撲纏結。”

“他寫的東西本來就又臭又長。”

“我好期待你正高答辯的時候,”光是腦子裡想象這個大場麵,汪教授已經搓起了手,“我看你怎麼被他們三堂會審。”

學校有教研序列和教學序列,副研究員、副教授屬於副高級,研究員、正教授屬於正高級。每個職位晉升,都要由數學係全體教職員投票決定。要想上位,必須全體通過——全體。

邊城說:“一群幾年沒成果、吸學生血漲影響因子、連黎曼洛赫定理都忘得差不多的秋天蟬蛻,還好意思審我?”

汪教授咋舌:“好得很,答辯的時候你就這麼說。”

邊城忽視他看熱鬨的興奮勁,目光重新回到電腦屏幕上。教職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現在的老教授們離退休還遠,就算退了,這兒是論資排輩的,怎麼也輪不到他,這個景象估計還有好多年才會出現。

汪教授記起剛剛走出邊城辦公室、給自己打招呼的學生,忽然想起一件事:“剛剛那個學生叫沈流川,是不是?”

“是,”邊城說,“去年我們係的特獎。”

“一看就是個難搞的學生,他群論課經常問我一些刁鑽的問題,”汪教授說,“你知不知道,去年教學評估,就是他給你打的一分。”

邊城的手頓住了。

每學期末,學生都會給所上課程打分評論。最高七分,最低一分。如果課程得分過低,教務處會通報批評,並找老師約談。邊城給分嚴格按照學校規定,A等級百分之十,不算嚴苛也不算手軟。教學是培養未來數學人才的重要環節,他一直很重視,課件、題目、參考資料都精心準備。

學生雖然喜歡水課,但老師用不用心,認不認真,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因為難度高